第二十三章 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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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先不谈。先不谈。咱先回家。我的宝贝女儿还没吃饭呢,妈妈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清音妈看到清音这次回来仍很瘦,很憔悴,她很心疼。
上个假期清音从学校回来时,比这次还瘦还憔悴,他们老两口知道,这是因为他们让清音跟Johann分手造成的。清音是个孝顺孩子,她不想违拗父母,不想让父母伤心,可在感情很好的状态下跟Johann分手,她自己承受了巨大的疼痛与难过。做父母的不是看不到。可他们觉得这是为清音好,从长远来看,女儿的婚姻,还是找个性情相投的中国人更能长久,女儿的事业,在国内发展比去国外要好得多。
过完暑假要返校了,国栋来到了清音家,他问清音要不要一起返校。清音爸妈很热情地接待了国栋,他们觉得路上有国栋跟清音一起走,他们很放心。同时觉得国栋这孩子有情有义的很讨人喜欢,就让清音跟他一起返校。
清音有些不高兴,她想,从此岂不是次次都得跟国栋一起走了?我这么大了,自己走哪有那么让人不放心的?跟国栋一起走,我才觉得有些尴尬不自在呢。
“国栋先走吧,我还没准备好东西,我过两天再走。”清音说。
“我也不是现在就走,我也得回家再准备准备,我今天只是过来问问你哪天走。你走那天我再过来。你一个人走,父母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国栋说。
“那好吧,那清音后天走吧,国栋,后天你过来找清音就行,到时我把你俩送去车站。”国栋爸还是不放心女儿一个人返校,就替清音答应下来。
清音抬头正碰到国栋那深情的目光,她脸红了一下,就没再反驳。不知为什么,她拒绝别的男生时从不觉得内疚和犹豫,很自然就拒绝了,可每次拒绝国栋,都象是在犯错误、在欺负国栋、在让他伤心难过似的。清音总觉得找不到拒绝国栋的充分的理由。
国栋见清音默认了,很高兴,就告辞要回家。
清音父亲挽留说;“在这玩会儿吧,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吧?会下象棋吗?一会儿咱俩杀几盘。让你婶给烧几个菜,咱俩喝两盅,顺便也尝尝你婶的手艺。”清音爸闲时爱下几盘棋,棋艺还不错,来家里玩的客人常常被挽留下来陪他下两盘,这次国栋来自然也不例外。
“对,在这里玩会儿吧,尝尝我的手艺。”清音妈随声附和着。
“象棋是会下点,就是棋艺不精,请张老师多多指教。“国栋欣然留下了。
清音爸与国栋在这厢切磋棋艺,那边清音帮妈妈准备烧菜。家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平时清音不在家,老两口也就是看看电视,浇浇花侍弄侍弄草,养养鸟,没现在这种热闹气氛。家里这种热闹让清音爸妈感觉很高兴,有人陪下棋,清音爸更是心情大好。
国栋在学校也常跟宿舍的哥们儿下棋消遣,自然棋艺不错,清音爸下了一辈子棋了,他不玩牌不打麻将,就好下棋,自然是棋艺了得。这一老一少玩的不亦乐乎。
清音有时从厨房里把做好的菜端到客厅的桌子上,清音每过来送菜,都会干扰到国栋下棋,虽然清音并不打招呼也不看他,可国栋每看到清音走过来就有些乱了阵脚,国栋想,我怎么会这样了呢,我可是一向以定力超凡著称啊,清音啊清音,你真的让我无法自拔了。
饭桌上,气氛很好,清音爸遇到了棋艺不错的国栋,又连胜了几盘棋,显得尤其高兴,清音妈烧的几个拿手好菜,得到国栋的很高评价,而且又恰巧是国栋喜欢吃的,她也很是开心。国栋能在清音家受到这么热情的招待,自然更是开心无比。只有清音表情平静,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的端倪来。可这并没妨碍整体和谐欢乐的气氛。国栋时不时的看看坐在身边的清音,他想给她多夹些菜,让她多吃点,好尽快把身体调养的更好些,这一年由于伤心思念等情绪的困扰,清音清瘦了不少。可国栋又觉得这是第一次到清音家吃饭,这样做有些喧宾夺主了,不合适,很感踌躇和焦急。好在清音的父母常常提醒清音和自己多吃,看清音也还吃的蛮香的,国栋就渐渐放了心。
饭毕国栋又稍坐了会儿就告辞回家,清音父母招呼有空再来,国栋爽快地答应了。
送走国栋,老两口余兴未尽,对国栋赞不绝口,清音爸更是对国栋的棋艺棋德大加赞赏。清音在想,如果来家里做客的不是国栋,而是Johann,会是怎样的气氛呢?或许真的没有这么融洽。虽然有着国际文化背景的Johann能跟自己沟通得很好,可跟父母就不一定能象国栋这么和谐。毕竟Johann在对中国家庭的深入了解方面,显然没有土生土长的国栋深刻。而自己的父母,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也不会那么自然那么容易地接纳具有浓郁的异域风情的Johann.。可这种融洽和谐的气氛对一个家庭来说是多么重要啊,能给父母带来多大的快乐啊!清音很感慨。
返校那天,国栋早早地来到了清音家,他和清音返京的火车票他前一天就去买好了。清音爸妈觉得国栋真的是非常细心周到,做事这么稳当周全很是让人信赖,他们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国栋。对眼前这个虎虎实实、风度翩翩、高大魁梧又帅气逼人的小伙子又多了几分欣赏,十分满意。
回校的路上,国栋对清音照顾有加,他感觉只要面对清音,他就有无尽的柔情无尽的爱意,感觉自己有着无穷的不可战胜的力量,这种力量绵绵不绝,源源而至。让他时时感到一种有着强大幸福感的责任在身,他常常想,只要清音愿意,我就要呵护她宠爱她一辈子,她是我爱与力量的源泉,是我幸福之所系,是我心停泊的港湾,她是美丽智慧的女神,是我生命中的奇迹。对我,清音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真的象一个传奇,象一个美丽的神话。国栋很感谢上苍对他的恩赐,让他遇到了她,并深深地爱上了她。
开始时,清音对国栋的照顾很不习惯,甚至有些尴尬,现在她感觉好些了,自然了许多。因为国栋温文尔雅,很细心又很有分寸,从不让清音感到局促不安。这种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真挚的关爱,让清音常常错以为是Johann回到了身边,带来了满地金黄的阳光和无处不在的温暖。

他们这次坐得是晚上的火车,车上清音睡着了,国栋仍旧小心翼翼地让清音靠过来,自己端坐着看着熟睡的清音,他看到睡梦中的清音脸上多了些安然宁静,多了些舒展。记得回来时,他看到睡着的清音眉头似蹙非蹙,似乎有淤积的不安,他的内心隐隐地难过,很心疼。此时,睡着的清音表情很安详,清音靠在他的肩头,他把手轻轻地绕过清音的背后,搂住清音的肩,让清音在他宽厚温暖的臂弯里甜甜地睡着,国栋内心很满足,脸上挂着柔情的笑。
在国栋温暖的臂弯里,清音睡的很舒适,很香甜。火车快到站时清音才从睡梦中醒来,她发现她这次靠在国栋的臂弯里,可她并没象上次发现自己靠在国栋肩头那般慌乱,也没有挣脱。她抬起眼睛,看到国栋仍用那种深情的目光柔柔地看自己,国栋眼睛里布满血丝,清音知道国栋为了让自己睡的舒服,又是一夜未合眼。她有些感动,心里暖暖的,清音柔柔地看着国栋,目光里充满感激之情,她不知该说什么,她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感激的话都是多余。清音从没用这种目光看过国栋,国栋感觉今天清音这样温柔地看自己,仿佛能看到他心里去,他内心的汹涌磅礴的爱象决提的洪水样不可遏抑,他把轻轻搭在清音肩上的手使劲地搂了一下清音的肩头,会意地笑笑。
下车时天还没亮,火车站离**广场不远,下车后他们没急着回学校,国栋提议陪清音看升旗。清音看了好几次降旗,从没看过升旗。学校离**广场很远,清音懒得起那么早来看升旗。国栋大一时看了一次,那时他激动地几乎一夜未眠,跟同学起了个大早儿,大伙兴奋地唱着歌儿,骑了很久很久的自行车从学校赶过来,国栋终于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雄壮豪迈的升旗仪式。
国栋从小就对国家仪仗队,国旗仪仗队等很是羡慕崇拜,从小学到高中,他一直是学校里的升旗手,他很喜欢在雄壮嘹亮的国歌中,国旗伴着朝阳在他手中冉冉升起的那种豪迈的感觉,这么多年的升旗生涯锻炼出了他精准的升旗手感,每当国歌声停时,国旗总是缓缓而有力地升到旗杆的顶端,那么从容那么恰如其分。国栋很羡慕**广场的国旗仪仗队,他想,如果我没上大学的话,我一定要参军,一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成为一名仪仗兵。没来北京上学之前,每每在电视上看到**广场的升旗场面,他都很激动,甚至热血沸腾。来北京后,刚刚在学校安顿好,他就迫不及待地伴着星光和微启的晨曦来看了升旗。
现在是陪着他最爱的人看,他觉得别有意境。北京夏季的早晨很清凉,很舒服。站在开阔的**广场上,更有一种豁豁亮亮的清凉感觉。晨风拂面,让人有种清清透透的清醒。国栋虽然一晚未眠,可他并未觉得困,他兴致很高。清音是第一次看升旗,自然也很激动很兴奋。随着升旗时间临近,广场上人越来越多,好象从四面八方忽然冒出来似的,不一会就陆陆续续集中了很多人。国栋和清音来的早,他们在前面坐下来。站在他们身后、左右的人群嗡嗡嘤嘤的,呼朋引伴。当大家看到金水桥两侧的长安街上拉起了限行线,知道仪仗队马上就要出来了,人群静了下来,大家都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等待这神圣庄严的一刻。
国旗仪仗队在雄壮的《歌唱祖国》军乐声中穿过**城楼,排着威武的队伍走出来,跨过金水桥,当队伍踏上长安街的刹那,由齐步走转变为正步走,整齐划一的步伐,炯炯有神的目光,严峻的表情,矫健的身影,飒爽的英姿。大家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感动,队伍走近旗杆时,以齐步走的步伐自然分成两列,护卫在旗杆两侧,一名擎旗手和两名护旗手来到旗杆下,当雄壮的国歌响起的刹那,擎旗手把国旗向天空抛出,鲜艳的五星红旗随着太阳冉冉升起,清音感觉有一种热热的感情在体内流窜,一切是那么动人心弦,她的眼睛湿润了。国栋眼睛也湿润了,第一次来看升旗时,国栋激动的彻夜未眠,心中汹涌澎湃,**洋溢,豪气满怀。这一次,他仍旧无比激动,无比自豪。看升旗的队伍里,军人敬军礼,少先队员敬队礼,其他观众行注目礼,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庄严神圣的感觉,表情严肃凝重,目光坚定不移,爱国热情涤荡心胸。在三遍国歌声结束时,五星红旗到达旗杆顶端,迎风飘扬,在朝阳下红的璀璨耀眼。
升旗仪式结束后,周围的观众渐渐散去了,国栋和清音久久不愿离开。
国栋对清音说:“清音,伴着国旗的升起,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每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都会想到这激动人心的情景。这庄严的时刻,壮观的场面,带给我们的心灵感受是那么震撼,那么不可磨灭。”
“是啊,当看到国旗仪仗队从**城楼走出来的刹那,我就激动的难以自抑了,我很少会如此激动,可这次,真的感觉震撼心灵。似乎神圣到让我找不到自己了。雄壮的歌声,铿锵有力的步履,气宇轩昂的国旗护卫士,观者如堵却静穆异常的的场面,真的是令人感觉到火热的爱国**,体会到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清音回答。
“我从小就很喜欢升旗这种威武豪迈的感觉,又加上我从小在同龄人中长得还算挺拔高大,因此我一直做擎旗手,我很乐意做这件事情,我觉得这种升旗仪式能给人一种向往,一种追求,一种力量。虽然只是学校的升旗,我一直把它当作光荣而神圣的使命来对待。”国栋说。
“国栋,我能想象得出你升旗时那种郑重的表情,你长得那么高大威武,很适合做仪仗兵,呵呵,可惜你学习太好了,考了这所大学。”清音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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