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自备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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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怀送抱的苏小曼搂在怀中的黄承安听了她这话,正喜。醉露书院所喜,自然是因为苏小曼主动要求跟他回宫,这也省去了他那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词。所惊,便是苏小曼提出跟他回宫时,为何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黄承安轻轻捧起苏小曼埋在他胸口的脸,柔声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还没等苏小曼回答,便听见站在黄承安身后一直默默旁观的宝瓶小声嘀咕道:“这西泠门还有人敢欺负她的么!”个个都唯恐不及的,巴不得她不认识自己,有谁敢那么大胆的。
这宝瓶的声音虽小,但还是给苏小曼听着了。她就纳闷了,之前分手时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如今又这么说话带刺的。
苏小曼刚想开口问个明白,就听黄承安冷冷道:“十三字。”
这三个字立马反映在了宝瓶的身上。苏小曼只见他扳着手指数了数什么,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用手将嘴捂住了。
“他是怎么了?”研究了一会儿宝瓶怪异的神情兼动作,苏小曼依然没弄明白这家伙是不是哪有病。
“别管他。”黄承安说着,揽了苏小曼的肩膀将她往屋里带。
扫视了一眼苏小曼这间乱七八糟的香闺,黄承安倒也还镇定,瞟了一眼呆愣在屋里的新丁师弟,便回头对身边的苏小曼问道:“如何?丢了什么重要的物品吗?”黄承安问的是重要而非贵重,他心里估量着,要是丢了件值钱的东西,那他说不定还能花些银子给弄回来,但若是,这丢的。是刚过世的西泠掌门给苏小曼买地泥捏人偶啥的,他可就没地方去弄了。
苏小曼一听黄承安这话,明白他也误以为是她房里遭贼了。她的房里真的有那么乱吗?!
“哎呀!不是遭贼了!”苏小曼无奈地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回来收拾包袱的,你不是要走的急么。醉露书院可是我翻来翻去,也没翻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最后……最后……就成这样了。”说到最后,苏小曼自己也心虚了。收拾个包袱,能把自己这屋子弄成样,她也真算是有本事的了。
至于苏小曼口中所说地那个被她翻箱倒柜。四处寻找的东西,其实是一笔银子。是这些年来,她偷偷攒下来地私房钱。平日里师父给的零花钱她也没什么机会花,每回有机会下山了,又没机会让她花钱,她买的大包小包都有人跟在后面付账,所以一直以来,苏小曼对这银子现象都不是很敏感,也就是因为这样,才酿成了那日三十七文钱的尴尬。
如今这在江湖上走了一遭的苏小曼,可不再是以前那个等着人家为自己付账的苏小曼了。虽然刚从西泠门钻洞出来时。她也是光杆出身,一文钱没有,不过好在她一向运气不错,半路有秦平真送银子不说,还意外拣着了黄承安这么个随身钱柜,之后更是认了黄天泽这个首富的义兄。总的来说,这一趟逃婚之旅她也是过的衣食无忧的,但在其中也让她深刻地意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特别是途中偶有几回投宿时。客栈小二明明告知他们没有上房了,可在冽颜丢去一锭银子之后,他们依然住的是那客栈最好的房间。
哎——!这就是现实!就跟当初见她拿不出三十七文钱时,那店小二的脸色一样。
所以,当她决定要入宫时,首先想到的是,要把自己的私房钱揣上。可她这么翻箱倒柜的,连屋子里地灰尘都摸出来了,但就是没回想起来自己当初把银子藏在哪了。难道真的遭贼啦?!
黄承安听小曼这么一说,心中一暖。这丫头竟是因为他要赶着回京。才急忙跑回来收拾包袱的。
苏小曼见他没说话,继续道:“两日后师父……师父就要……到时候,我便同你进宫。醉露书院”这一次苏小曼很坚定,她甚至忘记了。黄承安从未向她提起过要带她入宫。
“嗯。好。”还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温馨了!黄承安心中有着小小的感动,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纤柔素手。那原本他以为难以解决的问题。似乎就在苏小曼的这么一句飘然的话中,便解决了。
正当两人含情相对,嫌人宝瓶自遁时,大梦初醒的新丁师弟开口了:“你……你……你真的……真地是……大师姐?”
听了这话,黄承安转头看着新丁师弟拧了拧眉,回头对苏小曼道:“你们西泠门怎么净收些个结巴了!”再来几个这么说话的,黄承安怕自己都要受影响了。
这新丁师弟出现的场合和时间皆不适宜。好在黄承安第一眼看见他时,便打量到了他身上的丧服,以及手边地锄头,所以并未以为他是贼。试问,有哪个贼是带着锄头作案地?难道

人屋里寻宝?
“我才不是结巴!”还没等苏小曼解释,新丁师弟就出言为自己辩解了。
“那你刚才——你……你……你真的……做什么!”好好地人有这么说话的吗?
“我……我那是……那是表示惊讶!”被黄承安这么一说,这新丁师弟似乎还真结巴上了。
黄承安瞟了他一眼,视线回到苏小曼身上,问道:“这大师姐是叫的你?”之前就听那群西泠门弟子称苏小曼为师姐,而这西泠门上又未见过其他女子,所以这所指应该就是她了。
“嗯。”苏小曼点点头回应道。
这时,守在门外的宝瓶突然惊呼道:“天呐!这西泠门竟还有不认识小曼姑娘的人活着!”自从之前见识到了苏小曼在西泠门众师兄弟心中的杀伤力后,在宝瓶心里,苏小曼就成了一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模样。而若是遇见眼下这场景,女魔头一般都会说:“江湖之中竟还有不识我之人!杀之!”所以——这新丁师弟应该是意外逃生的某名。
三对怨恨的眼神一齐射在了宝瓶脸上。苏小曼和黄承安的怨恨,大家应该都能理解,可这新丁师弟的怨恨,可就有待考究了。
只见新丁师弟一脸严肃道:“难道不认识大师姐的人,就得去死吗!”这位师弟显然是误会咱们宝瓶的真正意思了,只当是宝瓶说他该死。
明知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宝瓶也没有出口解释,头一扭,摆出着“你爱咋想就咋想”的派头。第一,他要节约一百言;第二,其实他对陌生人一直都很冷淡,不太爱说话。但奇怪的是,他一旦与谁熟识后,这话匣子就跟上不住锁似的,滔滔不绝延绵不断。
“他不是那个意思。”苏小曼替宝瓶解释道。“如今你相信我便是苏小曼了?”苏小曼这心里还被新丁师弟那故事刺激着了,没什么心情再和他瞎扯了。
新丁师弟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苏小曼这倒是奇怪了,问道:“你这会儿怎么不觉得我们是一伙的,故意演戏给你看了!”他不是挺有求实质证精神的嘛!
新丁师弟看看黄承安,又看看苏小曼,瞪大眼认真地答道:“他不像贼。”
嘿!这话说得经典了!难道我苏小曼长得像贼么!苏小曼火大:虽然黄承安身上是有那么一种与众不同的贵气吧,可不管怎么说,她苏小曼身上也没有毛头小贼那股贼劲呀!凭什么黄承安就不像贼,她苏小曼亮出真实身份了,还就要被怀疑了半天!
新丁师弟可能也看到了苏小曼眼中的点点火光,忙不迭地要告辞。
“慢着!”新丁师弟刚跨出门槛一半的脚又被苏小曼唤了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被苏小曼这么一问,新丁师弟这心里有些发怵,手心上的冷汗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一趟一趟往茅房跑的身影。
“如何!刚才大义凛然的嚷着要抓贼,如今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说了吗!”苏小曼激将道。
要说这激将的话,大家都听得出来,新丁师弟大可不吃这套拔腿就跑,可偏偏他是个最受不得人激将的人,所以见着了苏小曼的圈套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有什么不可说的!我叫姜平石。”
“很好,姜平石,我记住了你。”苏小曼发出的冷笑让在场的三人皆是一颤,接着又听苏小曼道:“乖乖给我在那等着,再敢跑要你好看。”
这话一出,姜平石当真就听话的僵在原地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只听见身后又开始了“叮叮哐哐”翻腾声和偶尔低有的交谈声,他始终没敢回头。
“哈!终于找到了。”苏小曼得意的欢呼道:“该死的,害我好找,原来是在这里!”
“你就是在找这个?”黄承安语气中有着不敢相信的意味。
“是呀,如何?还算多吧!”苏小曼献宝似的,把手中那包用一块被污尘渲染的布,包裹着的几锭银子放到了黄承安面前。
“啊……多……是很多……。”黄承安心中那个汗呀!这小妮子是忘记自己曾经将一把银票交给她保管了么,看见这么点银子怎么也能兴奋成这样。
“拿上这些银子,再拿几件衣服就行了,我们便可以走了。”苏小曼扬着明媚的笑意。虽然,不知前方她选择的这条路上会有些什么,也不知道走到最后他们会有怎样的结局,但她依旧希望自己是带着笑开始的,因为她并不后悔。“你还不能随他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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