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人在操纵!”白迎鹤大惊道.
“其实操纵者就是阴凤!”周逸展开折扇,道,”这道法阵也是阴凤的化身!”
“化身!”阿卫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冲破它?”
周逸望了忧一眼,明白了七八分道:
“除非将施术者斩杀,法阵才会随之消失.”
“废话!”尹逍不屑道,”小十九,你刚才不是劈开一条道了吗,冲到底不就行了!”
许乐轩一个劲儿地摇头道:
“尹逍,那是不太可能的.刚才忧用尽了全力才劈开一道十分狭窄的路,根本没有力量再对付突如其来的攻击.顾着破阵,就会遭到偷袭,反之对抗偷袭,法阵也会趁机下手的.所以,光凭忧一人,根本无法进去!”
“这可如何是好?”雨婷苦恼道.
就在大家冥思苦想之时,忧缓缓地走到了尹逍面前.
“尹师兄.”
尹逍惊奇地抬起头.那是一张似曾熟悉的冷漠的脸.
“能再使出来吗?”
“屎出来?”尹逍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乐轩在一旁提醒道:
“就是你之前击中阴凤的那个奇怪招术啊.你难道忘记了?”
“不会吧,那个什么东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使的.”尹逍道.
“那你当时怎么会…”白迎鹤满是疑惑地问道.
“那是因为…因为本大爷英雄盖世,在那危急关头,自创了一套独门绝学.”
“哼!”众人都用不屑地眼神望着他.但他们所不屑的只是他那番狂言.尹逍真正的修为功力和潜在的那些东西,确实十分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一块巨石凭空出现在身后,重重地砸了下来,封死了回去的路!
阿卫大惊失色.他拔出剑欲劈开巨石.连砍十几剑后,莫说劈断它,连道裂痕都没有.
周逸望着巨石,又扫视了众人,沉声道:
“看来,我们无路可退了.”
白迎鹤冷哼了一声,解下了背上的鹤影,丢给了尹逍.
“尹逍,全看你了.”
尹逍面露难色,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法阵.
周逸走到尹逍面前,担心道: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成功.但是,一旦你失败,那将会耗尽你的全部精气.再想使出来,只能等到你完全恢复了.”
“所以…”尹逍试探问道.
“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周逸肃然道.
尹逍站在那里,呆愣了半天.他缓缓回过头,问道:
“我行吗?”
周逸坚定地点点头,道:
“我相信你.”
“尹逍,一定要成功!”雨婷和许乐轩鼓励道.
忧立在尹逍身后不远处,手中的玉笛已经祭起,正静静地等待着.
尹逍举起鹤影剑,心诀念动.轩辕道流入了剑中.鹤影放射出一道白光,却极为微弱.尹逍使足了劲儿将精气倾注在剑上,却不见半点成效.
忽然间,尹逍想起了在轩辕门的每个半夜里所修炼的奇书,还有那老头的话语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何不试试用奇书上的东西呢?
然而,奇书的修炼之法与轩辕道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显得南辕北辙,互不相通.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尹逍,但他却又稀里糊涂地修炼了两年.
正当心法运至一半时,竟感觉到身体中,莫名的生出一道邪气,深深地吸噬着自己刚刚运起的法力.邪气越来越凶猛,越来越疯狂地在体内翻涌,发出只有尹逍才听得见的低吼.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尹逍暗自惊喜.
体内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并无限地增大增强.轩辕道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修为疯狂地瞬间上升,直令一旁的人为之大惊.鹤影剑在众人注视之下,猛然迸发出强烈的白芒,汇成一道华丽的光柱,异彩闪烁,耀眼.
“忧.”尹逍突然侧过脸,唤道.
忧向他点点头,玉笛离手飞出.随即,纵身跃上,缓缓飞来.
尹逍大喊一声:
“哈,看我的厉害!”
他闪身直冲向法阵.法阵也同时亮起奇异图案,眼前顿时又变成一片火海,火凤凰浴火而生.鹤影带起巨大的白色光柱,对准了火凤凰,轰然劈下.
耳边只听得一声巨响,火凤凰迎向白芒,顷刻间神形幻灭.那道白芒曾倾注了尹逍多少的情感,夹杂着多少的愤怒.,只为了那两个无价的字:兄弟.火海随着鹤影的落下而被斩断,分开了一条极为狭窄的空间.与此同时,法阵大放异彩,猛地迸出一条火龙,张开巨口疾速扑向尹逍.
“尹逍,小心…”
众人的呼喊声还未停止,火龙便被飞来一物击回了法阵中,隐隐黑气将它还化为熊熊火焰.那飞来之物,正是玉笛.玉笛”嗖”地飞回了忧的手中,忧再次祭起玉笛,御风飞行,直指那火海中裂开的路.一路上,法阵迎笛而灭,无可阻挡.而就在忧飞至尽头时,尹逍也正好耗尽了全身的精元,身体微微一颤,鹤影剑脱离手心,芒光也随之暗淡.路,渐渐合拢了.法阵竟没有熄灭,反而更加猛烈地燃烧.
周逸疾步上前,右手运起”大般涅磐”心法,缓缓地将紫金之气注入尹逍体内.
“感觉如何?”
尹逍喘气稍有些平和了.
“好…好多了.”
他们同时望向那片火海,心里默默道:忧,一定要成功!
※※※※※※※
在蛮荒万妖谷中,永远找寻不到尽头.再回首时,来时的路也不见了.只有毫无生的希望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几声破空之响渐渐传来,随后便见三道金,红,青的流光正飞速追赶着一道绿色的流光.那道黄光全身鬼气极重,眼前这三股势力,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威胁.唯一能令他忌惮的,好像就是那柄金色仙剑,而那三人也发现了这一点,总在有意无意地让金光靠近他,以寻求最好的出手机会.但是,从绿色的光芒中传出了一声冷笑.青色的光芒冲将而来,绿光竟在瞬间消失,又在瞬间之后,出现在青光身后,猛地一击.金光放弃了攻击,折转方向搭救被击得暗淡的青色流光.她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绿光一声狂笑,手中积聚起强大的鬼气,鬼气轰然落下.
红光不顾一切地飞来,以血肉身躯替金光挡下了重击.青光和红光缓缓地掉落在地上,褪去了光芒,露出本来面目,那是一老一少.金光一声清啸,提起令绿光害怕的剑,直冲而去.每挥一剑,绿光便会闪躲开五丈之外,而绿光进攻时,金光却也大意不得.只见半空中两道光芒相互碰撞,向两个不同方向后退.稳住身形后,又展开攻势.就这样,你来我往,你攻我守,纠缠争斗了好几个时辰.
※※※※※※※
忧成功地越过了阴凤化身的法阵后,眼前便出现了一道石门.左手贴于石头上,轩辕道力猛地一催,石门轰然碎裂,现出了门后的情景.
这是一座石室.到处都是红色的岩石,千奇百怪的菱角,或突出或深陷.最奇的是,头顶没有天壁,抬眼便可望见阴霾的天空.
扫视四周,哪里有阴凤的影子.忽然,忧的目光落在了石室中的一角.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身旁是一堆篝火.那男人正将几颗闪闪发亮的小光球在火上焚烧.忧故意加重了脚步声,他却没有回头.
忧静立在不远处,默默地望着那男人继续焚烧着像是真元的光球.他还不确定面前的人是敌是友.只见那男人拿过一只石碗,盛起烧得融化了的光球.缓缓站起身,往忧走来.那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庞,却穿着一身土灰色的衣衫.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十分熟悉.
忧那杀冷酷的双眼中多了几分敌意,手中玉笛渐渐露出.
“你…”
“嘘!”哪知那男人冲他一竖指,轻声道,”别吵醒她.”
随后,便走进了一间极其阴暗的石洞中.忧慢步跟了上去,轻轻地停在了洞口.
石洞中,躺着一个女人,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女人.
男人小心翼翼地端着石碗,轻轻地吹了吹碗中的热气,冲那女人笑了笑,将石碗递向她的唇边.
“小心点,别烫…”
“啪!”打碎石碗的沉闷的声音传入了忧的耳中.
“小月.”男人话中略带几分责备和难过.
被叫作小月的女人撑起虚弱的身体,侧卧在床边,开口道: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嘛,为什么不听!你明明知道吸走了别人的真元来救治我这个活死人会自损千年道行,但你为什么还不停手!我不愿阻碍你的成仙之路啊!”
男人却更加大声道:
“什么千年道行,什么登仙极乐,小月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小月摇摇头,叹声道:
“你怎么这么傻.”
忽然,她向外一盼,道:
“人类吗?请进来吧.”
忧先是一惊,随后眼神一冷,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小月双眼一柔,轻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
“忧.”忧淡然答道.除了这个名字,也想不出其他能说的了.
“看你的样子,像是修真之人.那你是哪个门派?”
忧扫了小月一眼,她长得十分美丽,是一种凄凉的美丽.
“轩辕门.”
“轩辕门,又是轩辕门.唉,难道一切都是天注定!”男人叹息道.
他又道:
“你能进来这里,修为绝非泛泛.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就是,”忧点了点头,一声轻叹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阴凤.”
※※※※※※※
篝火两边,各是寂静.
忧望着那个英俊的男人.望了很久很久.如果他是人类,一定会是个好大夫,好男人.但在事实面前,忧不得不确信他就是阴凤.而阴凤也深深地望着忧.他就是注定要取走我的性命的人吗?
最终还是阴凤先开了口.
“忧,外面的风景还不错吗?”
“风景?”忧低声道,”荒山野岭而已.”
“什么!”阴凤大惊,随后神情又没落了,”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你说什么?”忧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阴凤冲他苦笑了一声,问道:
“想听我的故事吗?”
忧抬起冰冷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好象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忘记了法阵外还有自己的同伴.
阴凤轻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向幽暗的天空,缓缓道来.
“一千年以前,万妖谷外还是一片鸟语花香的丛林.我和小月就在那片丛林上相识相爱.我们约定好要一起修炼,一起成仙,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话说到此,阴凤的眼中稍稍闪动晶莹.
“但是,你们这些自称正义的人类,将小月打成了重伤,还破坏了整片丛林,我们只得躲进万妖谷中.本以为脱离了险境,却又遭到了万妖谷中最强的妖兽朋蛇的袭击,逼得我们到处逃啊逃,直到逃进了这洞中.我在门口用化身设下了法阵,才使得朋蛇无法进入.”
阴凤顿了顿,又道:
“小月受了极重的内伤,惟有吸取真元来治疗她,才能活命.所以我只能放弃千年的道行,四处杀生,吸走无数的真元.而小月她,她却连一颗也不肯吃,每次我都要将她打晕后喂她吃.唉!所谓善恶终有报,我杀了那么多的生灵,血债累累,连天都不会原谅我了.”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忧茫然地看着阴凤那哀伤的眼神,一言未发.阴凤突然道:
“那么,你呢?”
“我?”忧冷冰冰地说道,”和你一样吧.”
阴凤默默地,笑了.
“你听说过西界吗?”
“没有.”忧淡淡地答道.
“西界,其实是一种可怕的毒.传说身中西界之毒的人,除非是有绝对驾御它的能力,否则皆会被西界所诅咒.三生七世,永不超生.相比之下,我们岂不是很幸运嘛.至少我们不是西界的受害者,不是吗.”
“西界在哪里?”
“西界,”阴凤抬起手,一指忧的胸口,道,“在你的心中.”
不知何时,头顶突然刮起阵阵夜风,寒意袭人.两人沉默了.
阴凤缓缓站起身,长叹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忧叫住了他:
“你还要去吗?”
阴凤回过头,英俊的脸上尽显无奈和凄凉.
“是的.”
“不要出去.”不知是用央求还是喝令的口气说的四个字,回荡在阴凤耳边.
阴凤摇了摇头.
阴凤,你和小月很可怜,但是为了我的同伴们平安无事,我不得不杀了你.对不起了,朋友.忧微微颤动的手中亮出了九阳玉笛.他的目光正随着阴凤的脚步而渐冷.
“小凤!”身后传来小月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怎么起来了!”阴凤快步转返回去,一把扶住小月,关切地望着她.
“别再去了,好吗?”
“不,我不愿你离我而去.”
小月抱住了阴凤,掩面抽泣.阴凤伸出手,轻抚着小月的额头,柔声道:
“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说完,便轻轻地放开了她,转身走远.
小月无助地垂下了头.但他突然发现,忧手中的玉笛,绿光渐盛,杀气在蔓延.
小月凝望着阴凤的背影,那个让自己无怨无悔地迷恋了几千年的凤凰.忽地,他在眼中变得模糊了.她低啸了一声,猛地向忧冲去.忧突然感觉身后袭来阵阵杀气,下意识地飞快侧身,玉笛绿光大盛,迎向那股杀气.
“啊!”
惨叫声,回荡在洞中.
时间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
阴凤缓缓地,一点点地转过头,惊讶的表情在脸上僵死了.
忧也同样微微张大了口,身体变得僵硬了.他缓慢地将玉笛从小月的体中拔了出来!
“谢谢你,忧!”一声轻叹,回响着.
小月的身体倒在了瞬间出现的阴凤怀中.
她笑了,笑得如此安详,如此幸福.
“小凤,我走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阴凤哭得泣不成声.
小月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了,变得虚幻了.只有那一抹恬静的笑容,还在弥留.
“嘭!”
笑容,支离破碎了,化作点点星光,飞舞,升空.
“小月!”
绝望的呼喊声过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阴凤呆呆地坐在那里.忧站在不远处.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这一刻,他们只需要安静.
…
还在法阵外被困着的尹逍等人,都运起法诀抵御火海扑面的灼热.
“忧进去那么久,怎么还不出来.难道”他被阴凤杀了?阿卫胡乱猜疑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尹逍一声大喝道,”小十九不可能出事,也许现在正和阴凤打得你死我活呢!”
周逸挥动折扇道:
“少安毋躁.”
雨婷在心中默默地担心着:忧,千万不要受伤啊!
…
忧慢步走近了阴凤,低声道:
“对不起.”
阴凤低下头,像是看陌生人一般地看向忧.忧没有回避他的眼神.
阴凤突然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命中注定罢了.”
“什么?”忧惊讶地问道.
没有回答.
忽然,忧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望向夜空.
夜色弥漫,宇宙浩瀚.
无垠苍穹之中,一道神圣的银色光柱直射而下.落地后,瞬间将阴凤笼罩在其中.
“没想到,上天还眷顾于我!”
仿佛是感受到了神的召唤,阴凤缓缓地张开双臂.灿烂的霞光从他的身体中射出.此刻的阴凤,宛如神仙.猛然间,阴凤全身光华一闪,变回了真身——金凤凰!
阴凤,升仙了!
忧静静地看着阴凤的身躯随着光柱向上飞去.阴凤,成仙去吧也许小月正在天撒谎能够等待着你呢.
那只火凤凰渐渐回首,望向忧.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感激.这一刻,忧也微微地扬起嘴角,笑了.
“快看,法阵消失了!”
“石头也不见了!”
从外面传来嘈杂的惊喜声.
只听得”嗖,嗖”几声,尹逍一干人等全部飞入洞中,随后便悄悄地望向阴凤.
白迎鹤最后一个冲了进来.他一见阴凤,二话不说,拔出鹤影飞上半空,猛地劈向它.
“妖孽,受死吧!”
“不要杀它!”忧失声喊道.
可是…一切都晚了.
强大的轩辕道法力从剑中绽放,击中了阴凤,那道银色光柱渐渐地熄灭了,仿佛是有人在天的那头永久地关上了门.刺眼的白色芒光闪过后,阴凤轻飘飘地落回了地面.此时此刻的阴凤已经无声无息了.
“阴凤…”
※※※※※※※
忧独自坐在巨石边,抱着尹逍的酒袋狂喝,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恍惚间,惊心的一幕幕,翻涌上心头.如同做了一场噩梦般,是那么虚无,又是那么真实.
阴凤的尸体已经化为了灰烬,被寒风吹起,一直吹到遥远的地方.
“白师兄,你太卤莽了!”许乐轩责怪道.
周逸也叹息道:
“那只阴凤已经修炼得道,羽化登仙了.你何苦断送了它的成仙之路,还致它于死地呢!”
白迎鹤冷哼了一声道:
“那只阴凤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生灵,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我杀了它,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妖兽就是妖兽…哎呀!”
白迎鹤脑后突然被一只酒袋狠狠地砸中,疼得他眼冒金星.他愤怒地回过身道:
“忧,你干什么!”
忧没有说话,但那双冷冰冰的眼神瞬间凉透了白迎鹤的全身,凶煞的怒火令人心惊胆寒.
周逸见情形不对,赶忙上前拉过白迎鹤和尹逍等人,道:
“好了,忧只是无心而已.我们当务之急是去找些食物来充饥,走吧.”
说完,便硬拉着白迎鹤,走远了.
寂静的山洞中,只剩下忧和雨婷.
忧拾起向外咕咕地冒出酒的酒袋,继续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他根本没注意到身旁的雨婷,没注意到她眼中闪动的晶莹.
雨婷实在看不下去了,冲上前一把夺过酒袋,道:
“忧,你到底怎么了.从阴凤被白师兄杀死之后,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告诉我,我替你分担啊!”
“把酒给我!”忧冷冷道.
“不要.”雨婷略带哭腔道,”既然你这么痛苦,我就陪你一起痛苦.”
说罢,扬起头便不顾一切地往下喝.不知喝了多少,最后只剩下一只空空的酒袋.
雨婷那张美丽的脸立刻泛起红晕.她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想要扶住了眼前的石头,却只摸到了空气.忽然,她感到身旁多了一个人的气息,身体被那人给扶住了.
“忧,”雨婷转过身,轻轻地靠在忧的胸口.那醺醉的面容显得更加迷人.她柔声道:
“你喜欢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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