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骑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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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霍尔曼仰天长啸金发少年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我要杀了你!”霍尔曼大喊着捡起一把地上的钢刀扑向了胡群。
“不!啊……”钢刀插进了胡群的腹部,鲜血汹涌而出。大胡子阿卡度来不及阻止,胡群可是他们手中的重要人质。
就趁着阿卡度稍稍走神的时候,本来已经耷拉着头的胡群突然从腰带扣中抽出一把短刀,狠狠插在了阿卡度的肋下,并趁机一个闪身,逃脱了若琳和阿卡度的掌控。
胡群捂住腹部,呼吸急促,着实伤的不轻,“杀,杀,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几百名水兵在长官歇斯底里的怒吼中冲向了街心的几人。
霍尔曼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若琳把莫文和乔栗交给霍尔曼,她自己和大胡子阿卡度一前一后,边打边向街口退去。
大胡子武艺不错,无奈肋下被刺,流血不止,没走几步就只剩下招架之力,很快背后就被砍了几刀;若琳一介女流,手中的长剑却舞得密不透风,剑术精妙无比,不同于中国剑法的快准狠,若琳使用的明显是西洋剑法,脚下步伐灵动非常,但也是寡不敌众,很快胳膊就被刺伤,鲜血浸透了她的斗篷。
五个人只前进了不到二十米,倒在他们手下的水兵就不下二十人,可是他们却再也不能前进了。
阿卡度和若琳把霍尔曼和他怀中的两人护在中间,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水兵。
“哈哈哈哈!”大胡子大笑,“想不到我易拉阿卡度纵横东西多年,现在要死在这里,居然还是为了一个大唐人,而且和欧罗巴人一起并肩战斗,有意思啊有意思!小鬼,丫头,你们害不害怕!”
“不怕!”霍尔曼坚决的回答。
“你呢?小姑娘?”
若琳头也不回的回答:“没什么可怕的!我们的灵魂会升入天堂,主的荣光将照耀我们鲜血洒过的土地!”
“哈哈哈,我可不去你们的天堂,我们真主的战士灵魂升天之后可是有处女等待我们享受的,小子和我去真主的天堂怎么样?”面对缓缓逼近的水兵,大胡子还能开玩笑。
“龌龊!”若琳怒骂到。
霍尔曼放平莫文和乔栗的身体,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短剑,与阿卡度、若琳组成一个三角形,“大叔,我可不敢背叛上帝,不过你可以邀请我和莫文老师、乔栗师母去你们的天堂游览一番,有没有美女招待我啊!”霍尔曼年轻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没问题,在现世老子混得不错,到了上边你报老子的名字也绝对没错!哈哈哈!”
若琳心中苦笑,没想到她自己会和这种家伙死在一起,本以为自己应该死在收复圣城耶路撒冷的征途中。不过想起地上的莫文,若琳又觉得死得似乎不是毫无意义,至于纯真的爱情,只有下辈子了!
“你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本将饶你们不死!”胡群拿着钢刀叫嚣着。
“他说什么?”霍尔曼问道。
“谁知道他在放什么屁!与其这样等死,我们不如放手一搏,怎么样,丫头,小鬼?”阿卡度腰板笔直,丝毫没有将死的沮丧。
“好!”这时若琳的回答。
“不过就这样冲上去似乎有些无聊!”霍尔曼就在这一晚,成熟了许多,“不如我们喊个口号如何?”
“欧罗巴小鬼真麻烦,说吧,什么口号?可别太长了,我们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
“很遗憾,口号不短,是……老师!”霍尔曼惊呼。
莫文虽然昏倒,但是他似乎依然能听到身边几人的话语,他也知道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这些人都是为了帮助他而死,纵使无法拯救他们,也要在最后时刻和他们并肩奋战。
莫文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只能以行动表示,拿起刀,挣扎的站了起来。
霍尔曼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这一刻,他的心中没有丝毫对老师的怨恨。四个人相背无言,面向四个方向。
“这个口号是著名的骑士口号哦,欧罗巴几乎人人都会!”
“我不是骑士!”若琳幽声道,“不过骑士口号一直是我理想中牺牲时口中高唱的战歌!”
“我也不是骑士!”阿卡度表情坚毅,“不过我会背骑士口号,老子也客串一把骑士!”
“那么我起头!”没有丝毫武艺的霍尔曼握剑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抖。
“我们的神话,我们永远的骑士精神……”
四人从四个方向冲了出去,水兵们没想到四人会做困兽之斗,都有些措手不及,包围圈被迫扩大。
“站在孤傲的峰顶,任烈风吹动我们破旧的衣衫,抬起沾满血迹的脸,勇敢地面对我们的最后一战……”

激昂的战歌中,霍尔曼第一次用剑刺穿了人的咽喉,炽热的鲜血喷溅在他的眼睛里,染红了他的眼睛,勇敢地欧罗巴少年,浑然不觉。
“我们微笑,面对远方!我们用手中的剑,用我们胸腔中的血,造就一个地上天堂……”
大胡子阿卡度口中唱着欧洲的战歌,单手抓住了砍向自己的钢刀,血肉模糊。另一只手上的钢刀一片血幕,不顾手上的疼痛,转身迎上更多的敌人。
“我们有比生命更重要的坚持!那是我们的荣誉、我们的谦卑、我们的忠诚、我们的骄傲,我们的坚毅……”
若琳的斗篷被三把钢刀划破,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也是流血不已,跳跃的剑花先是挑破了一个水兵的手筋,击落了他手中的长刀,紧接着划开了一个水兵的咽喉,温柔可人的高挑美女变身为绝世杀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短短地空挡,若琳悄悄转头,看向握刀奋战的莫文。
“拍一拍沾满灰尘的盔甲,我们已经流了不少的血,我们慷慨赴死,只有我们的矢志不渝,才能成就我们心中的高傲与矜持……”
莫文耳中的声音逐渐清晰,骑士精神的宣言响彻耳边,长刀劈出,内涵真气,两名水兵连人带刀都被劈飞,他只能确保要害不被击中,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但是莫文一直在前进,没有人能阻止他的步伐,莫文在心中呐喊“这才是我一生最骄傲的时刻!”
“我坚信,我们每个人,每个骑士,都有一个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信念,为了这个信念,我的生命,丑恶的敌人们,你们拿去吧……”
四个人一路向前,所向披靡,他们已经击倒了几十名水兵,鲜血浸透了他们的衣衫,有自己的,有敌人的。没有同一个水兵靠近乔栗,因为没人能活着经过四个高喊骑士精神的人身边。
水兵们害怕了,水兵们退却了,四百名水兵已经有一百五十人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可是四个人还站在那里,还在缓缓向前移动着步伐。
胡群此时感到浑身发冷,饱经战阵的他也从没见过这种气势的敌人,他的后背已经布满冷汗,“这些是人吗?他们怎么可能还不死?”
看着已经开始动摇的军队,胡群纵刀砍翻了两个距离他最近的正在退却的士兵。
拿起弩箭,胡群好似一头野兽一样嘶吼着,“谁也不许退,谁退我杀谁,上!杀死他们!杀死他们!”说完拿起弩箭对准了莫文,他恨死了莫文,这四百名水兵加上船坞中的两艘艨艟战舰是他的本钱,是他加官进爵的基石,如今却让一个莫文毁去了一半。
“莫文!你去死!”
莫文早就已经没有力量了,现在是意志支持着他。
可是随着一声脆响,胡群手掌迸出一团血污,他的右手被齐腕打断了。
“我们不能让贪婪、自私、诱惑、自暴自弃污染了我们的内心,玷污了骑士的骄傲与矜持!”
骑士精神的口号霎时响亮起来,卡蒂诺船长端着枪,枪口还有没有消散的烟雾!船长的身后跟着的是老虎和集结号上的水手。
“老师,老师,船长来了,卡蒂诺船长来救我们了!”霍尔曼惊喜的喊道。
卡蒂诺船长看了一眼霍尔曼,心中暗道:“孩子!感谢你啊!险些我们就失去了身为骑士的荣誉!”
胡群抱着断手哀号不已,集结号上的水手们很快就和水兵们战作一团。
若琳强撑着身体,想去帮助莫文,他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了。可是当若琳回头时,已经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衣的人快步跑到莫文身边抱住了莫文。
可娜副王拿掉面上的黑纱,饱含热泪的看着莫文,眼泪滴进了莫文漆黑的眼眸里。莫文在可娜的怀中居然笑了,“副王陛下,你不会死的,等我,等我救你!”莫文知道自己还不会死,他已经点了他自己的几个道,流血很快就会止住。
“恩,恩!我等你!”可娜含泪抱住浑身浴血的男人。
夜色顿时明亮起来,近千手持火把的马来士兵从四面八方涌出。战局顿时成了一边倒的局势,剩余的大唐水兵即将被包围消灭,街道上高歌骑士精神的口号一直没有停息下来。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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