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陵川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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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林子恪很是着急的追问蜘蛛,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蜘蛛沉默一会儿,道:“林大哥,你的紫云功已是练得差不多了,婆婆说是时候让你离开了,我怕你以后有危险,所以……”
“所以,你教我召唤毒蜘蛛的方法?”林子恪问道。
“嗯!”蜘蛛答应一声,偎依在林子恪的怀里,道:“林大哥,我先天所致,终身无法出谷,便不能在陪伴你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加小心。”
林子恪此时却是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是万分对不住这个少女,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实实在在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他的发妻——欧阳宗玮。
两个人就那么依偎在一起,很久,很久……
“小子”,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老婆婆说道:“蜘蛛丫头定是说与你听了,婆婆见你的紫云功练得已经是到了一定的火候了。而且,蜘蛛丫头也已经有了,所以……”
“蜘蛛她,她有孩子了?”林子恪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嗯!”老婆婆点点头,似乎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怎么,难道那丫头没有告诉你吗?”
林子恪摇摇头,道:“没有,她不想让我知道,定是要我安心的离开这里,我去找她!”
老婆婆冷冷的道:“怎的?你却是不想离开吗?”
“我……”林子恪支支吾吾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其实在谷中的这些日子里。远离世间的一切纷扰,又有善解人意的蜘蛛姑娘陪伴,他确实曾经有了永远不再出去的念头,可是一旦真的让他决定留在谷中,内心深处却是又闪现出花花世界的精彩和欧阳宗玮的影子来,他沉吟半晌,终于道:“是!婆婆,晚辈来日略做准备,便就起程!”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回转身间,一推门,却是遇到蜘蛛姑娘远远的站在一边,她看了他一眼,林子恪慌忙追赶上去,喊一声道:“蜘蛛!”
蜘蛛转过头,勉强一笑,道:“林大哥!”
林子恪伸出胳膊,把她揽在怀里,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林大哥!”蜘蛛终于忍不住抽泣,道:“你可不要有丝毫的为难,其实我在你的生命中,注定只是一个过客,你就放心离开吧,婆婆会照顾我的。而且,你的妻子在这个时候,应该比我更加需要你啊!”
林子恪听到“妻子”两个字,苦笑一声,他知道让欧阳宗玮原谅自己原本就不是容易的事,何况现在自己却是又帮助林孝倵拿下了明州城,让两大掌门生死不明,这件事便更加难办了。想到这里,他只是揽紧了怀里的蜘蛛,并不曾有的一言。
当夜无人安眠。
第二天,蜘蛛虽是不舍,却是仍然早早帮林子恪打点好行装,牵过那匹照夜玉狮子马,交到林子恪手里,泪光闪闪的望着他,林子恪也是不舍,便要上前来拉蜘蛛的手,那老婆婆却是咳嗽一声,林子恪知道婆婆是要他下定决心,便只是最后看了蜘蛛一眼,狠下心来,一跃上马,竟是终于头也不会的离去了。
这里,蜘蛛早就哭得泪人一般,紧紧靠在婆婆的怀里。在马上急驰的林子恪却也是忍不住泪水,泪水夺眶而出,痛不能止了。
直奔出老远,林子恪方才带住马,擦擦眼睛再回头看时,来时的路却是已经不见了,他拨转马头,仔细寻去,却是也找寻不到一丝痕迹,心中不由一阵苦痛,知道此生与蜘蛛已是相会无期,不能再见了,悲从中来,一时间,不能自已。又望了半晌,终于挥起马鞭,踏上了回陵川的道路。
却说,林子恪不在的那几天,陵川城上诸人,看到终于有玉山船只到来,心下都是万分高兴,邪王这边却是紧急召集众将,商议拦截策略。
“王上!”徐子明道:“咱们军种虽是没有大船,不能再水上拦截,但是咱们新造的火炮,射程甚远,正是可以用来对付玉山来船啊!”
邪王林孝倵道:“如此的话,对付他们却是好说,只是万一欧阳宗玮出了什么差错,林子恪若是回来,却是又如何向他解释呢?”
“以王上之尊,难道还惧怕一个小小的林子恪不成?”这个却是赵子空的声音。林孝倵听了却是稍稍有些变了脸色,看了赵子空一眼。
眼见一场争执就要开始,徐子明忙道:“子空。禁言!王上也是为大局着想,倘若失了林子恪,难道你要充当先锋,带领大军攻城吗?”只一句话,说得赵子空低下了头,林孝倵的脸色又稍稍缓了一些。
“王上!”待在一边的林燕却是开言道:“您决定要拦截吗?”
林孝倵听了此言,有些差异的望望林燕,道:“爱妃此言何意?难道要本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眼皮底下把人救走?”
“王上却是误会臣妾了,”林燕笑笑,道:“王上何不放他们到城中,今夜却是又派人潜入城中,混到船上,然后……”
“哈哈哈哈……”林孝倵大笑道:“爱妃果然是女中诸葛啊!好,便就依此计行事!”
林燕听了,甚是高兴,不由轻蔑的看了林孝偀一眼,林孝偀自是意识到了,只是不去理她,不想多生事端而已。
就在邪王营中完成议事不久,陵川城头的人们已是能够依稀辨认出船上人的模样了。
“是姑姑!”欧阳宗玮兴奋的大叫道。
来的确实是林孝侦,适逢乱世,林家的人早已被她带上玉山安置,接到欧阳宗玮的信鸽传书,便立即与穆青商议,连夜率了船队来援。
及至靠岸,欧阳宗玮甚是高兴,道:“姑姑,你怎的来了?”
林孝侦笑笑,却又是一脸严肃,道:“宗玮,我总感觉不妙啊!”
邱志明也点头道:“正是,在下感觉也是不妥,邪王营中竟是没有丝毫拦截的痕迹,让我援军顺利度过,这不像是邪教军队的作风啊!”
“正是!”林孝侦道:“我之所以觉得不妥,正是因为如此啊!”
“姑姑,”欧阳宗玮道:“且不管了,顺利来到城中就好啊,我们小心行事就是了。”

林孝侦叹一口气,道:“只能如此了!”
是夜,林孝倵却是派了几个轻功卓绝的人,暗中潜入城内,伺机行事。
翌日,议事厅上,大家都在苦口婆心的劝陈洪离开,陈洪却是道:“我身为陵川守将,竟是不能与陵川城共存亡吗啊?”
“陈将军!……”邱志明还待再劝。
陈洪摆手,道:“邱掌门不必多言,本将留意已决,大家都不必再劝了!”说完。竟是抛下众人,自己去了。
这里众人却是也无计可施,只是暗暗叹气。
“林前辈,”邱志明拱手道:“陈将军的事稍后再说,我们却是应该来商议一下怎么突围出城吧!陵川陷入洪水之中已非一日。再拖下去,恐生变故啊!”
“说的有理,不知邱掌门有何高见啊?”林孝侦问道。
“不敢!”邱志明拱手道:“依晚辈之见,前辈你带了七搜大船,我们应分七队离开,前辈,欧阳掌门,四位副将和晚辈各带领一艘战船,前辈既是自水上来援,自是明白水上道路,便由前辈带路,四位副将却是带领载有百姓和装备的船只,晚辈却与欧阳掌门断后,前辈意下如何?”
林孝偀看了欧阳宗玮一眼,欧阳宗玮点点头,她便道:“邱掌门说的是,今晚叫四位副将商议一下,明天我们便就出城吧!”
当夜,三人找来四位副将,吧出城事宜一一交代清楚,最后最大的问题便是要劝得陈洪出城了,七人一起来到陈洪府上,不想这位倔强的守将竟是闭门不见,七人吃了闭门羹,只得各自回去准备出城之事。
翌日,七人仍是不能得见陈洪,可是不能再做拖延,只得默默离去。
林孝侦的船只上载了一干玉山人等和一批弓箭精良的射手,率先冲出城来,四名副将却是带了大军粮草和闯王亲贵人士陆续从城门穿出。
后面的则是断后的欧阳宗玮和邱志明了,欧阳宗玮拿了玉山钢鞭,英姿飒爽站在船头;邱志明威风凛凛,手持一弯镶了金龙的黄金轩辕弓,耳听六路,目视八方,异常谨慎。
一行人出的城来,陈洪方才打开陈府大门,望望众人远去的身影,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几艘船出的城门,直行驶到太湖上面,只是一小股人马前来阻挠,却是再也没有邪教人马前来伏击,众人不觉更加奇怪,不过到了水域宽广的地方,料想便是不能再有伏击了,便就慢慢松懈下来。
这里陈洪望见众人已是到了太湖,便就派人在城中发下通知,道:我陈洪受闯王之命,驻守陵川城,不料竟是不能胜任,为邪教众人所困,近日特在此通知,曰,众人想弃城而去者,便请自去,陈某决不为难。
城中百姓见了此等通知,竟是都失声痛哭,无一人要出城投靠邪王。陈洪也是大为感动,道:“民心所向!上天待陈某当真不薄啊!”
林孝倵见玉山七艘大船都已离去,面上却是甚是高兴,忙命人将陵川城周围的堤坝拆除,一时间,洪水滚滚而出,不多时,城中积水尽数流出城外,陵川城中诸人终于是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陈洪见状,便就下令道:“诸将听了!今日与邪王决战!”
“是!将军!”众将欢声雷动,只盼出征。
众将稍稍准备一会儿,大开城门,遂跟随陈洪杀出城来,于城前摆开阵势,个个面上表情凝重;对面却是徐子明和赵子空率军来迎,两下里浩浩荡荡驻扎在城外,便就要展开一场决战。
“杀!”陈洪一声令下,陵川城中勇士们便随他冲杀上去,众人此时忘却生死,只顾奋力冲杀,却是又比邪教中的众人多了一份豪气,反而是邪教众人束手束脚,不敢全力迎拼了。
陈洪一时间连斩敌方数员大将,一条狼牙棒上下纷飞,运用自如,倒像是在校场上演武一般,丝毫不见畏惧。徐子明在一边见势不妙,慌忙挺起那条长叶钢枪,前来助阵。
话说,陈洪便是再能拼命,却是也抵不住徐子明这等高手,双方只是几个回合,陈洪已是被徐子明击中数十下,全身上下便是都渗出血来,手中狼牙棒却是丝毫不曾松懈,只是一味要来杀人。
徐子明倒是也为陈洪此种冲杀的劲头打动,大喝一声,道:“陈将军且住!”
陈洪听得叫声,当真收起狼牙棒,道:“有什么话说?”
“陈将军!”徐子明大声道:“在下深深佩服陈将军以身殉城的做法,但是将军如此又是何苦呢?不如弃暗投明,加入我军,王上必定以礼相待啊!”
陈洪仰天大笑数声,道:“忠臣不事二主,你吧陈洪当作何等人了!”说吧,虎目一瞪,又抢上前来。
徐子明方才其实是手下留情,指望他能投入邪王帐下,此时见招降无望,对方又是一心要拼命,心下暗叹一声:我今天便成全了你,做个忠臣吧!扬起手中钢枪,拍马迎来。
两下里交战,只一合,徐子明收起钢枪,回头再看时,陈洪的颈上却是裂开口子,身子俯在马背上,手中狼牙棒却是也掉在地上,已然没有了呼吸,可怜以待忠臣良将,便就丧命在陵川城下。
“将军!”陵川城中众人一下丧失了主心骨,悲愤之情大增,一个个却是更加勇猛。这一天,赵子空却是杀得万分痛快,手上的丈八钢矛便如嗜血的恶魔一般,饮尽多少勇士的鲜血!
终于,陵川城中最后一个勇士倒下身躯,徐子明和赵子空立马陵川城前,踏在无数人的鲜血上,嘴角泛起冷冷的笑,陵川城中已是近于空虚,此时攻城简直就是十拿九稳了。
两人一起举起手中兵器,喝道:“冲啊!”
瞬时之间,邪教的军队如潮水一般,向陵川城中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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