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篝火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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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生性温柔的夙儿还是不习惯与他多争。顾不上心中的惧怕,赌气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树林。
夙儿一路疾走,没有多久她就完全看不见升起的火光了。原先因怒意而产生的勇气也泄得所剩无几,夙儿开始放慢脚步,清澈的澄眸警惕地审视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时不时地会转来树枝颤动地窸窣声,以及足以让夙儿心惊胆战的动物低嚎。
夙儿越走越觉得气氛诡异阴森,她的头皮明显的发麻,现在的她早已对自己那时的负气冲动后悔得不得了,想来如果刚才说几句软话,他也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待在这可怕的地方。但是,他也真是邪恶,还真得这样做了!
“啊!”是一只松鼠调皮地穿越树林发出的声音,夙儿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是什么怪物,大声惊叫起来。
实在抵抗不了心中的畏惧,夙儿还是决定返回,就算被会被他取笑也不管了这么许多了!但是,当她掉转头,竟然发现她根本没有办法分辨方向,这里到处都是树,每个方向都是一样的景物,夙儿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走过来的,直觉的判断:她又迷路了!
惊恐、害怕、慌张、饥饿、寒冷各种感觉都聚上夙儿心头,她走到一条小溪边,抽噎着蹲坐下来。
“。。。。。。”夙儿哽咽的嗓音含混不清地喃喃自语。
“蠢女人,”男性磁性地低嘎声讪讪地响起,“难不成你唯一的本事就是蹲在地上哭?”
夙儿蜷起瑟瑟发抖的身子,她的心正害怕得紧,而正在这时,一直在暗处的右臣却奇迹般的现身了。
好熟悉的声音。。。。。。是他的!
夙儿立刻抬起泪眼,当确定跟前你是个嘴角勾笑的男人就是右臣后,她再顾不上矜持,整个人扑进右臣的怀里,沾满泪痕的小脸在右臣坚硬的胸膛上胡乱地磨蹭,报复似地将眼泪清涕一股脑儿都沾到右臣华贵的锦袍上。
“喂,佟夙儿,把我的衣服当抹布是不是很有满足感?”虽然是责怪地话语,但是字字都充满了宠溺,“真是个爱哭的小女人!”右臣无奈地笑着,轻轻捏了下夙儿地挺直的小鼻尖,眼神中尽是少见的温柔。
夙儿伸手地擦拭掉了泪珠,因为刚才的恐惧太甚,还带着哭腔地说道:“你不是让我一个来,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突然想到要你这个笨女人找到吃的东西简直就是开玩笑。”他的脸孔波澜不惊,不想也知道他此时的表情是多少的轻蔑。
夙儿信以为真,离开了亲密的依偎,低垂着头,小声蚊语:“对不起,我、我太没用了。”
眼见她楚楚可怜的神态,右臣诧异地发现自己会有心疼的感觉,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溪里应该有鱼,你在站在这里别动,一会就好。”
“可是现在这么黑,你怎么看得到鱼?”夙儿不禁纳闷。
“只要听就行了。”右臣并没有仔细解释,他瞬地用脚背挑起了一根尖长的树枝,然后跃身到了小溪中。

夙儿急忙走到溪岸边,她可以看到右臣大致的身形,但是要在这种视觉条件下捕鱼,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不一会,右臣就拿着插满了鱼的树枝重回她的视线。夙儿惊讶地张大了小嘴,惊喜地问:“这么多鱼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右臣轻嗤了一声,戏谑地笑说:“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当然不会理解。”
夙儿无语了,脸上飘过无数片乌云。。。。。。
“你可以吃了。”右臣熟练地烤好了一条青鱼,放到夙儿面前。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但是夙儿强行克制住自己垂涎的模样:“你先吃吧,你不是饿了?”
右臣不耐烦地睇了她一眼:“让你吃就吃,别给我东拉西扯的。”
夙儿乖乖地接过烤好的大肥鱼,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虽然夙儿还不至于狼吞虎咽,但是小嘴边上都沾满了污渍,这种可爱兼滑稽的吃相隽进右臣眸底,流露于外的是一抹邪气又意味深长的笑意。
“真得很好吃!你也吃一点吧?”夙儿诱惑性音调落定,大方地把还没有被咬得太惨的烤鱼伸到右臣面前。
“不用,这里有很多。”右臣阴郁着脸,一手当掉了夙儿凑过来的物体。
夙儿黯然地垮下了小脸,被他这么一吼,她简直没啥子底气了,连头都快要缩到衣服里面起了:“好吧,那我先吃了。”
夙儿懊丧地低下了头,始料不及之间,右臣骤然俯下身,他英挺的眉心紧锁,痛苦地闭上眼,在那条已经十分狼藉的青鱼上咬了一小口,算是“应付”了那唯唯诺诺的小人儿吧。
“你。。。。。。”
夙儿下意识地扬起了唇角,今天是她第一次在右臣面前这么无拘无束,不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与他云泥之别的身份,毫无交集的生活环境。
★★★
她的眼望向漫天的繁星,有一种好幸福的感受萦绕在心头:这好像是梦境,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可是就算是,也希望老天让这个梦永远不要醒,因为怕一醒,所有的美好都将不复存在!不管未来如何,今天的美好一定是她这辈子绝对不能忘记的珍贵回忆。
“在想什么?”右臣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低声问。
“没有什么。”夙儿轻摇螓首。
右臣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狡黠且霸道地补上一句:“只能想我!”
夙儿俏脸微红,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垂下了长长地眼睫;右臣挑眉,嘴角勾起一轮优美的弧线,似是而非。
过了不知道多久,夙儿将头不自觉地靠在右臣有力的肩膀上,安稳得沉沉地睡去。右臣却始终保持着清醒,欣赏着她安静祥和的睡脸,他的心居然莫名地兴奋。他能意识到自己的些许失常,但他却甚至连自己为何竟会纵容她把他的肩膀当睡枕这个问题都没有答案。
一切事物都显得那么和谐安宁,只剩下不搭调的冷风吹动松树枝发出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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