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如果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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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也乐:“不为难你了,丽丽,回来,听见没有?”丽丽老大不情愿地咧着抹着重口唇膏的嘴,回到皮子身旁,很快,又恢复常态,过分地大动作,又围着皮子。
皮子正色地说:“看见没有,钱的作用,如果没钱,就没有今天的这景儿。”
边说边不管不顾地将手伸向丽丽抬眼可见深深的乳沟,使劲地揉搓。
丽丽嚷着:“哎哟,大哥,您轻点,那不是铁,轻点,哎,**。”
皮子动作缓了下来,抽出手,在丽丽的洁白光滑的大腿上擦着。“兄弟,现在的世道,拿什么衡量人?”
过奇很冷静地回答:“金钱。”
多三也插嘴:“没错,什么哥们儿仗义,扛事叫碴锛,有钱,比有什么都管用,现在的流氓没几个。”
皮子喝口酒:“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世道在变,以前是叫份儿拔份儿立名号,如今是没钱别叫份儿,有钱敢拔份儿,拿钱砸你。
“像你多哥,以前真是跺跺脚,别人真给面,为兄弟真是冲在前面,可结果呢?自己折了,出来整个是个穷光蛋,光耍胳膊根也不行,当然,叫起劲来,还是大哥级的人物,不管四九城是谁,有多哥,还是一门灵。
“冲冲杀杀是少不了的,但分时候,现在搂钱比什么都重要,真是挤对到份上,只有鱼死网破。
“最可气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你不揍他,老觉得你不灵,真给他玩儿家伙,立马就踏实,这号人,就欠这个。
“就说这黑店,听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只要你自己站稳了,嘛事没有,这行当挺孙子,好人干不了,平头老百姓想不出这缺德招,更干不了这缺德事。”
多三插嘴:“咱们缺德吗?凭本事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放到咱们手里,这是能耐。”边说边伸手往小姐身上乱摸一通。
皮子:“坏人也干不了,有份儿的流氓不干这个,当然,多三除外,想收干点正经买卖,真正能适应这行的,就是半玩儿不玩儿的主儿,你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蒙不住客人。
“其实最早的这行,就是从上海传过来的风,让北京人给发扬光大了,过去上海就是小酒吧,一间小屋,也没有隔断,就这么吧台,全都是火车座,顶多也就有四五套位子,那时候,人刚有钱,想尝尝洋酒什么味,酒吧也是个新生事物,都想进来坐坐。
“酒吧养着俩小姐,陪客人喝酒,客人是一口一口抿着喝,小姐可是概不论,一口一个,你喝酒了,就得付钱,没的说,最早都是真喝。”
过奇:“后来就是倒了。”
皮子:“聪明,最早还都是真酒呢,后来就是假酒了。”
过奇:“那咱们也是假酒,假?”
皮子:“然也。”
过奇:“怎么配呀?”
皮子:“你得干一行钻一行,听好:可乐加茶水加二锅头,齐活,口感和颜色相差不多。”
过奇:“够绝的。”
皮子:“兄弟,要不一门心思往里扑,这钱你怎么赚呀?”
过奇:“这倒是。”
皮子:“这行得机灵,脑子得转得快,反应灵敏,再有得有悟性,领进这门,你得往里钻,不能有善心,你善了,钱谁给呀?谈到具体,不是拉你,真想出类拔萃,就得实践,没有言传,从实践中,慢慢积累,客人跟客人不一样,出现的情况也不一样。还有,不干则已,要干就得出彩,出大彩,干出个名堂出来。”
多三:“你小子,行,我看行。”
皮子:“要是干出个北京第一结,我还是你的启蒙师傅呢。”
这哥儿俩当着过奇的面,毫不掩饰地与小姐打情骂俏动手动脚。
而过奇却在沉思中:身在这行中,别人钱怎么挣得那么多?别人能干,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干?自己太傻,太幼稚,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影响自己,看着别人比自己疯狂,比自己潇洒,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差的十万八千里,甚至更多,用不着别人引导,自己会上的。

过奇毕竟是老实孩子,没经历过什么,有贼心,贼胆还真得培养,干与不干放在心里还真是块病。
“秋姐,这人你说活着为什么?”
“怎么,玩儿深沉?探讨最高境界。”
“别闹,人活着有意思吗?”
“这是哪受到挫折,跑这儿找平衡呀?好,不闹就不闹,人活着多姿多彩,让你哭,让你笑,让你恨,让你爱,让你受罪,让你享福,让你软弱,让你坚强,让你柔情似水,让你疯狂无度,让你平淡,让你刺激,让你贫穷,让你富有。”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跟诗似的。”
“傻小子,那是我热爱生活,充满信心,严格地讲,从受的教育,到生活经历,咱们是两代人,但是,怎样沟通,怎样引导你不走歪路,不让悲剧在你身上重演,这是我的责任。”秋凡说的是心里话,也是这么做的。
“秋姐,人要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成与败,是不是不应该后悔?”
“小家伙,有想法?分怎么理解,迎合社会的,不妨一搏,即使你伤痕累累,有你姐我接着呢。但要干与社会背道而驰的事,坚决反对,一块大石头,系着谁也解不开的绳,你偏要去解,不砸你,砸谁?
“这是通俗地说,正规地讲,千万不能跟跟社会对着干,真是鸡蛋往石头上碰,社会所不能容忍的,你要顶风,那,就是杀你儆百,毫不客气。”
“没那么严重。”过奇觉得她说得大发了,“我又不是杀人放火,抢劫银行。”
秋凡也觉得自己太过分太敏感:“就你那弱不禁风的样,能出圈儿,真是见了鬼,我也跟着你犯魔怔,你别疑神闹鬼的,搞得人紧张兮兮的,小东西,净想没边的事。”
“我觉得,我活得没有劲。”
秋凡怒目以对,叉着腰:“什么有劲?你说什么有劲?”
“反正,反正我得干点什么,老这样,不得劲,看着着急,生气。”
秋凡喘了一口气:“瞧别人比你混得好,不服气是吧?那是虚荣心,谁都有,我也有,西餐厅经理,想着餐饮部部长,现在当上了,我还想当常务副老总,甚至老总。人,哪有知足的时候?但是你得记住我的一句话。”
“什么话?”
“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等我拄上拐棍还量力而行?”过奇真是把眼睛瞪个溜圆。
“哈,哈哈哈,我都进棺材板了,逗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她笑得前仰后合。
秋凡:“在歌厅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容易走入误区,那帮人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甭管是谁,呆长了就会受影响。你又是风华正茂,有想法,这很正常,也能理解,但绝不能同流合污。
“咱们俗了俗说,那种地方是有钱人消遣的露富摆谱的地方,只有不劳而获的才去无节制地浪费钱财,你看着一个个都油头粉面一掷千金的样子,要是查查底,甭多,三五年前指不定是什么穷酸人家一夜暴富,找找平衡,都是情理之中。当然,你记住,那得有实力,有大把的人民币顶着。
“不能看着一时眼热,就想入非非,天底下不可能都遂你愿,要把心态放正,酒店的内幕你还不清楚?总统套房,眼热,你还不得死去呀?话说得重,是为你好,忠言逆耳利于行。”
过奇一言不发始终听着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秋凡有些急:“跟你说话,听见没有?有出息没出息搁在一边,你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活?”
最后的话,还真让过奇猛然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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