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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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拉有点恍惚的走回到泰戈特学院中,他实在不敢相信,事情竟然是如此的简单。店中那位脸色不善的老头竟然只是问了他的名字,就收下了他,连一面也还没见过的伊莲娜也一并收了下来!
管家艾伦特听到撒拉已经找到工作,脸上一阵讶然,问了几个问题,吩咐撒拉不要外出,就匆匆离开。
数分钟之后,泰戈特一脸铁青的出现在道格斯的卷轴商店中。
“道格斯,你这是什么意思!”泰戈特口气不善的责问。
“我招个小工帮忙,又关你什么事!”可惜道格斯完全不受泰戈特的那一套。
“你明知道他资质低下,阻止他学习魔法,让他做一个普通人是最合适的!”泰戈特气急败坏的说。
“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他要学习魔法,你不帮他,我就帮他,直到他自己不想学!谁规定魔法资质低就不能学魔法的?你吗,泰戈特大魔导士?”道格斯一脸讥笑的看着泰戈特,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件事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想和我教劲也不用在这件事上!这关系到撒拉他一生,我相信就算是赫沙在这里,她也会同意我的做法!”泰戈特也动了怒,声噪如雷。
“不用抬赫沙出来说话,我认识的赫沙,绝对不会阻止撒拉学习魔法!”泰戈特动怒,道格斯却冷静了下来,冷冷说道,“还有,我们的大魔导士,请你想想,难道当初你的魔法资质就是很适合学习魔法?”
泰戈特沉默了,他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只是关心则乱,赫沙在他们两人的心中都占了很大的位置,看似冷淡对待撒拉的他,也只是为撒拉好。但道格斯说出来的事情,却令他不得不承认。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决定权不在你,也不在我,一切只是看撒拉的意思!要怪就怪你当初给赫沙许下的承诺!”道格斯口气缓和了不少。
泰戈特默不作声,当初赫沙说过要让他的弟弟以后也来泰戈特学院学习魔法,他想都不想就爽快的答应下来,但他没想到同是姐弟,资质却差上这么多。
“希望时间能证明,这件事,最后错的是我吧!”泰戈特微微叹气,来找道格斯之前,他就知道很难再在撒拉学习魔法这件事上难有改变,但他不得不前来尽最后一分努力,希望能说服道格斯。
“这不是你我要担心的事,路是他自己挑的,如何走,向哪里走需要他自己决定。我们只要在一旁看着,需要时候伸一下手就行。”
“难道你希望他变成第二个赫沙!”这次却是泰戈特冷冷说道。
“嘿嘿,他要是能变成第二个赫沙,我一点都不介意!再说,我从不认为赫沙错了!”道格斯丝毫不示弱。
两人睁大双眼,怒视对方,气氛变得十分紧张,形势一触即发!
然而,泰戈特突然像泄气了,摇摇头,说:“算了,不和你争吵,明知道我是吵不过你的。事情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但是,你认识赫沙这件事你自己最好保密,那小子的自尊心远比外表看起来的要强!”
“我自然有分寸,你还是少点往我这里跑,我不想别人说我和你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
泰戈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犹豫一下,回头对道格斯说:“赫沙家乡那边恐怕出了什么事,撒拉的表情眼神有点不自然。”
“什么事?”道格斯皱着横眉说,泰戈特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就观察力来说,很少有人比得上他这个老狐狸,他说有事,那绝对就是有事了!
“还不清楚,但我已经让瓦歌过去调查。大概一周后,就能知道。到时候我叫艾伦特给你带个信。”
道格斯点点头,的确很难找到比瓦歌更适合的人了。
再也没有什么好再商量的了,泰戈特转身离开,他很忙,不像道格斯那样闲得无聊。
看到泰戈特走远,道格斯忽然又自言自语的说:“那几件东西那么久没用过,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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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拉在房间中等了许久,艾伦特才赶回来。
“泰戈特院长说了。你留在学院中学习魔法这件事没问题,但你也得遵守学院中的规矩。所有的学生们都必须住在学院中,你外出工作的时间只能在下午课程结束后,但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回到学生宿舍中睡觉。如果你违反了这条规矩,学院有权对你做出退学的处罚!”艾伦特严肃而不失礼仪的转述了泰戈特的话。
撒拉点点头,这些规定不妨碍到他的工作,在那位叫道格斯的店老板答应要收下他的时候,他就提到了可能的情况。
艾伦特又交代了些细节事情。伊莲娜不是学院的学徒,不能住在学生宿舍中,狼牙不是撒拉的幻兽,也得带走。
带着伊莲娜和狼牙出了泰戈特学院,现在只能把他们放在道格斯那。
“狼牙,以后要听伊莲娜的话,还有不要让人欺负伊莲娜,知道了吗!”撒拉抓住狼牙两只前腿腋下抱起狼牙,恶狠狠的威胁道。
接着,撒拉把帮伊莲娜在道格斯那找到一份工作的告诉了她。伊莲娜听了很是高兴,早上撒拉突然提起带她回她家乡的时,她就想会不会是她成为了撒拉的阻碍。但尽管如此,回答的时候,伊莲娜还是撒了谎。妖精们不会排斥有妖精变成了精灵的她,回到了妖精森林,她会接手老巫婆的位置,成为新的巫婆,然后为森林中的被挑选者,举行使用了遗传了不知道多久的神秘的妖精仪式。

撒拉越来越觉得道格斯是一个好得难以描述的好人,对撒拉这种接近无理的要求,道格斯表示十分的欢迎,还说,他一个人闷得发慌,有人来陪着他对他来说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了。
但撒拉很难想象道格斯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带着伊莲娜进入小店中时,道格斯正在聚精会神的绘画着一张魔法卷轴,那种神情,是一种十分享受的神情,他整个人都完全沉浸在了绘制魔法卷轴的乐趣中!
顺利得再度令撒拉难以置信的安排好伊莲娜和狼牙,撒拉打算回去准备入学的一些事宜。离开时,道格斯忽然拿出了一把古老的灰白木魔杖,上面沾满了灰尘,不过撒拉用手擦掉灰尘之后,手中的魔杖感觉十分的光滑舒服,在魔杖的钩状顶端,嵌着一块已经失去大部分光泽的暗淡的黑色魔法晶石。此外,还有一件明显是经过重新剪裁的旧魔法长袍,经过剪裁的旧魔袍刚适合撒拉的身形,但可惜的是,改装剪裁的人手艺实在是不怎么好,剪裁之后的痕迹太明显。
“这些东西都是我以前用过的,现在年老了,用不上。虽然都是很破旧不堪,但应该还能有点用,你就拿去先用着,以后出了名,有了钱再换新的。”道格斯关心的吩咐着。
撒拉双手捧着魔杖和魔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感激,还是其它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撒拉突然问道,眼睛紧紧盯着道格斯。道格斯是一个卷轴商人,商人就算再好,也不会赔本做生意,更不会把自己的财产随便送给一个刚认识的人!这就是撒拉对商人的理解,而撒拉认为,这绝对不会有错!
活了一大把年纪的道格斯知道撒拉迟早都会问这个问题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问,看来撒拉的心思真的不是一般的锐利!
道格斯叹了口气,对着撒拉说:“撒拉,你认为我还可以活多少年?”
撒拉摇摇头,他不是预言师,更不是掌握着生命的神明,这种事谁能知道?
“撒拉呀,当你活到我这种年纪的时候,你就明白了,那种死亡时刻伴随在身边的感觉。哪一天睡了下去就再也不醒来,这种事发生在我们这种年纪的人身上一点都不奇怪。所以,我想找一个能继承我自己手艺的人,当然,仅仅是手艺而已!我的钱,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不会给任何人!就是等我死了,化成了灰,我也要带着进暮地!”说着说着,道格斯的口气由感慨变得越来越暴怒,活像正在和打算觊觎他的钱财的人拼命!
“那这里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挑我?我知道,我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撒拉的疑惑并没有立刻得到消除。
道格斯喘了几口气后,脸色渐渐恢复如常,瞥了一眼还是毫不放松的撒拉:“我看人的标准和你不同,你认为你不适合,但是我却觉得你却是最合适的人!我看中的不是你的资质,而是你的决心!一个人的举止言行,一举一动无不展示着他的决心高低及是否坚决。举止利索,言行果断的人决心必定高且坚定;反之,言行软弱犹豫不定之人就丝毫没有决心可言,有也是那种不堪一击的虚假决心。而你的眼睛则会最直接的把你的决心告诉我。
作为一个卷轴制造商,一张卷轴的成本占了售价的一大半,所以我们制造卷轴的人,要尽可能的减少失败的几率!否则,卷轴就算能卖出去,也只能亏损!所以,继承我手艺的人,必须能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才能保证在绘制卷轴时候不会因为分心而失败!这是一个最基本的要求,但却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要求!这样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撒拉一愣,但仍是不甘的问:“但是我记得,我并没有露出过那种看得出决心的眼睛,无论说话还是走路,我已经很注意做得像平常一样!”
道格斯摸了摸撒拉的头发,叹息着说:“孩子呀,当你经历无数生与死之后,再和无数的奸诈狡猾的人打数十年交道,你就会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是多么的可笑了。”
听完这话,撒拉终于是再也没有言语,沉思了离开了道格斯的卷轴商店。
等到撒拉的身影完全消失的小巷尽头,道格斯用力捏了捏自己满是斑斑皱纹的脸孔:“没想到我还是满有演剧的天赋的。不过,扯下这种谎话,不知道能瞒上多久。嗯,就他那资质,等他知道我当中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至少也得过上几年吧!”道格斯低声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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