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萧曹议意,刘季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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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前,沛县一个角落的民房木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而房内正是刘季、萧何、曹参三人。三人席地而坐,围着一张桌子凑近头秘密商议着什么。
“陈胜吴广起义了,如今各个郡县纷纷杀掉县令郡守来响应他们,照这样看来我们沛县不久也会变成这样了。”曹参说道。
刘季不明所以,问道:“那又怎么样?”
萧何盯着自己的手,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曹参和我的意思是,我们带领乡亲们将县令杀了!然后推举你成为新的县令,联合其他诸侯一同抗秦!”
“什么?!”刘季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曹参和萧何会说这话,“此话当真?”
“啪!”曹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萧何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敲击,两人看着刘季,异口同声道:“比真金还真!”
刘季难以置信地回看两人,心脏扑通扑通地猛烈跳动,安静的屋内好似只余下心跳声。
“这……”刘季低头沉吟了良久,两只手不知不觉间握在了一起,满是汗水的手心微微抖动。这个决定对他以后的改变太大了,成功则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失败则死无全尸、累及家人。
见刘季犹豫不决的模样,本来很有把握的曹参和萧何慢慢慌了起来。若是刘季选择了与他们背道而驰的路,那他们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萧何趁机向曹参使了一眼色,曹参点头回应。刘季的选择影响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包括曹参两人甚至整个沛县!如果刘季真的走上那条异路,那也只能将他的命留于此地了。
就算是所谓的友人,一旦危机自己的性命,下杀手照样毫无犹豫。对此,他们俩心里早有准备!
“阿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此时正是你迈向王侯将相的天赐良机啊!”
萧何在一旁不停诱导着刘季,什么好处都说了一遍,说得刘季心动不已。而另一旁的曹参原来搁在桌上的右手已经在刘季不察之时伸到背后,摸上了暗藏在腰间的短剑。
对临近杀机不知不觉的刘季双手一紧握,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道:“我干!”
听见刘季的回答,萧何暗暗松了口气,曹参刚刚紧握剑柄的手也松放开来移回膝盖上。
“可是,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亭长,声望名气并不高,如何当得沛县县令?沛县乡亲们怎么会支持我?”刘季问道。
萧何摸了摸下巴小小的一撮山羊胡,呵呵笑道:“放心!我与曹参暗中笼络了沛县大部分的官员,到时定会让你稳稳地成为沛县县令。”
曹参也道:“现在你只需要号召乡亲父老们起来反秦,然后将县令杀掉就成。”
“况且你老丈人在沛县的影响力可是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大啊!你还怕什么?沛县那么多富家子弟去求亲,他却将自己视若明珠的沛县最有名的美人吕雉都许配给了你,可见他对你是多么的看重!”
刘季领着魁梧青年离开民房,坐上自己的牛车上路回家。刘季盯着手中抽打牛背的竹鞭,心早已飞到了其他地方。

“樊哙,你说如今这天下好么?”
魁梧青年不知道刘季为何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大手搔了搔头,老实说道:“不好,苛捐杂税太重,压得我们老百姓生活难过。还有那些狗仗人势的狗官胡乱欺压我们,让我们不得安宁。”
“那你想站起来反抗,推翻这个秦王朝吗?”
樊哙惊讶地看着刘季,道:“大哥为何这样问?不过我确实想反抗,但却不知该怎么做。”
刘季仰头望着天空,瞳孔中的白云好像一下变幻成了千军万马的厮杀,一秒后又变成了金银财宝、高官厚禄、美女如云。
“我想领着乡亲们杀了秦朝县令,然后在杀上咸阳宝殿灭掉秦朝!”
樊哙瞪大着双眼看着刘季,心中震惊非常。但回过头来一想,让别人得天下不如让大哥来得,反正他会将挡在大哥面前的敌人全部杀光为大哥杀开一条通天大道!
“大哥!干吧!我支持你!我会永远跟着你的!你到哪我到哪!”
“好兄弟!”
刘季挥着竹鞭猛地一抽牛背,发出一声响亮抽打声。
“嗨!”
牛嘶叫一声,快速奔跑起来,尘烟将末路掩盖…。
“我回来啦——!”
刘季一回到家门处就立即翻身下车朝家里奔去,樊哙在后边牵着牛车去捆好善后。一位美丽的女子怀里抱着一婴儿脚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站在客厅前微笑着望着刘季。
刘季快步走到女子身前,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眸道:“雉儿,我回来了。”
“相公,父亲在等你。他已经知道了,你快点去书房吧。”
“你也快点去休息吧,带着孩子太累了。等会儿晚饭我叫樊哙去做就行了。”刘季说完在吕雉的脸上亲了一下,掠身进后院。
行至书房,刘季敲门进去,走到发须皆白的吕公跟前语气坚决道:“岳父,我要起义反秦!”
吕公微微抬头,用半眯的眼睛看着他,道:“好!”没想到吕公的回答会如此简单,刘季不由一怔。
“我要先杀了沛县县令。”
“好!”吕公仍旧是一个字地回答道。
“那沛县县令可是您的恩人啊。”刘季难以置信地说道。
“只要是挡住了我女婿道路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就算你不杀,我也会让别人帮你杀的。”
听到吕公平静地说出这话,刘季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首次发现自己的岳父是这么的冷酷无情,像是刑场上的刽子手般毫不手软地取下别人的性命。
吕公微微一笑道:“你的两个朋友萧何和曹参已经与我谈过了,他们希望我可以帮你拉拢县里的豪绅们,现在也全部办好了。八分豪绅都给我薄面同意支持你,我也只能帮到你这么多了。”
得到如此好消息,刘季惊喜道:“谢谢岳父!”
吕公撑手站起来走近刘季拍拍他的肩膀满含深意道:“这是你的机会。”刘季一愣,吕公缓缓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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