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走马换刀
头一阵阵的疼，晃着头坐了起来。周耀川手按着额头慢慢睁开眼，“这是哪？”看着陌生的屋子用力回想，才想起昨晚喝醉酒住在客栈。心道：不好！周老爷虽然许自己赚些赏金，但自己毕竟还是少爷的伴读，彻夜不归怎行？想到此处急忙站起，大步向外走去。
刚出了房门，就听有人喊他：“老六，起来了！这么着急干嘛去？”
他见是王乐山在和他说话，“三哥呀，昨日喝多了没有回永清，怕那里人惦记，我想早些回去。”
王乐山走到近前说道：“一晚都过了，还急这一时？”拍了拍周耀川的肩膀，“吃过早饭再走，再急也要和我们几人打个招呼吧。”
周耀川随王乐山来到前面大厅中与另几人一同吃过早饭，就要告辞。张振江把他拦住道：“六弟稍等，我去去就回。”转身奔客房而去。
不多时张振江拿着一个小钱袋走了回来，将钱袋打开露出五定金灿灿的金元宝。他将金元宝送到周耀川面前道：“这是五十两黄金，你先拿着。我们身上有伤需要修养几天，十日后你来这里与我们会面。这几天你就不要单独行动了，鞑子很狡猾，你一个人是不行的。告诉我你在永清的住址，有事好找你。你要是找我们，来这家客栈找老板就行了。”
周耀川接过钱袋将金子揣到怀里道：“我住在永清军营内，找我就说找高将军门下周耀川就行了。”
众人将周耀川送出客栈，店小二牵出了马，周耀川搬鞍上马。“六弟慢走！”李大永快步赶了过来。到了马前，他将手里的弓箭挂到马鞍上说道：“与鞑子斗怎能没有弓箭？把它带上以防不测。”
周耀川谢过李大勇，又与众兄弟告别，打马扬鞭出了霸州城。霸州距离永清六十里路，小半个时辰便看到了城头。到了城门前发现城门紧闭，耳边又传来阵阵喊声。周耀川催马从南门向北门绕，刚到城西北角，就见到北门前有一千多鞑子正在骂阵。任凭鞑子百般辱骂，城门依然紧闭。
周耀川见状甚是气愤，骂道：“城里住军也有一千多，怎么都学乌龟缩脖子了！”他提马上前，在距鞑子一箭地远停了下来。摘下李大勇送的弓，心想：大哥给的弓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抽出一支箭，对着这群鞑子一箭射了过去。
他的箭术很是一般，在高府时跟着高少爷练过，不过是陪少爷玩没下功夫练，三十步内也就能射中头牛。这一箭还不错，射在了骑兵队里的一匹马上。这马疼的一声长叫，险些把马上的人甩下来。鞑子发现了周耀川，派出十几个骑兵追了过来。
周耀川射完了箭，看都没看拨马就走，绕过城墙向南面跑去。跑了四五里路回头看还是十几个鞑子，勒马停了下来。拿起弓抽出三支箭搭在弦上，对这追来的鞑子射了过去。这箭射高了，追兵后队的鞑子倒霉，一箭正撞他脸上。
周耀川用箭鞑子更会用，纷纷张弓向周耀川射来。周耀川催马迎着鞑子冲了过去，手抡大刀拨的箭支。瞬间到了鞑子面前，头一个鞑子还没来的及放好弓箭拿起兵器便被周耀川一刀斩于马下。再向前冲又杀了四人，拨回战马又向敌人冲去。鞑子见他勇猛纷纷避让，但还是被他斩了两人，剩下的敌人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逃去。周耀川也不追，跳下马来学李大勇他们将盔甲兵器捆到马上，又将鞑子的头砍下挂到马鞍上。
他干完活，牵着五匹马向回走。不多时见前面尘土飞扬，不知是多少人马向他奔来。周耀川吓得拨马就走，不知何时后路已被鞑子截断。他见已无法逃脱，立马横刀动也不动，被鞑子围在当中。
众人一闪，一名辽将来到周耀川面前。他二十几岁身穿铁甲，手中也是一口大刀。用生硬的汉话问道：“昨天杀我八十多名辽军的可有你？”
周耀川一听才知道原来这么多鞑子不是来攻城，是来找他算帐的！其实昨天鞑子吃了亏回去报与主将。主将大怒，但不敢挥兵去霸州，便拿永清这小城来出气。不想刚才追兵中有人认出了周耀川，回去报告主将。鞑子先派人断了周耀川的后路，又领大队人马赶来。
听这辽将问到，周耀川胸膛一挺道：“正是有我！敢犯我大宋者就要把人头留下。”边说边指着身后的五匹战马。
辽将顺周耀川所指，见他身后五匹马上各拴着一颗人头，气的他大喊一声：“谁去把他的人头取来？”
有鞑子答道：“末将愿往！”说完手抡狼牙棒来战周耀川。他催马到周耀川近前抡棒就砸，恨不得一棒、把周耀川打成肉酱。周耀川用全力挥刀上架，两件兵器碰到一起。那鞑子认为周耀川岁数小没多大力气，可兵器碰到一起才发现狼牙棒拿不住了，从他手里飞出十来丈远砸在一辽兵身上。周耀川趁这时拦腰一刀，鞑子避无可避被砍为两段。这一刀砍的太猛，连马头也砍了下来。
众鞑子见那员将被砍成两段，气往上涌，手持兵器就要冲上前将周耀川乱刃分尸。辽将大喊一声将众人拦住，自己催马到周耀川面前说道：“你已被我军围住，不要妄想逃走！你要是归降我辽国，我可保你性命无忧，并可举荐你为我辽国官员你可愿意？”
周耀川冷笑一声道：“你凭什么让我投降，就凭你人多吗？你们这些只会欺负老弱妇孺没有人性的豺狼也配让我与你们为伍？虎走山林鼠钻洞，我们不是一路人！”反正是被围住了，嘴上先痛快痛快再说。至于投降的事，那是肯定不行！一是好好的大宋小英雄岂能投敌叛国，二是真要投敌了按大宋律全家抄斩。
凡是听懂这番话的人纷纷请战要将周耀川杀了，只有那主将不慌不忙的问：“你可是觉得我方无一人是你的对手？”
听辽将这么一说，好像还有一线生机。周耀川心中一动，傲然说道：“那是自然，难道你们也配有武艺高强的人吗？”
听了这话就是泥菩萨也得冒出三分土气，何况对方还是员武将。辽将大喊道：“休要目中无人，看我来将你斩了！”催马向周耀川就冲来。
马就快到近前，周耀川突然大叫道；“且慢动手！”辽将赶紧勒缰绳带住战马问道：“你还有何事？”
周耀川不紧不慢的说：“来将通名！我看你也是上过战场的，怎能连名字也不报？你们不读圣人书，不知礼仪我也不怪你，但是我刀下是不斩无名之鬼的！”他说话纯粹拿辽将开涮，到现在为止他杀人就从来没有问过名的。
对方知道他是故意气人，咬牙冷笑道：“你们宋人只会动嘴，真动手就没了能耐。让你死个明白，我是辽国千总萧胡笃。”
周耀川哈哈大笑，边笑边说：“我说看你总不顺眼呢？原来你是个小糊涂。你还是别打了，一犯糊涂再把头丢了！还是回家把你爹老糊涂叫来，看我怎么一个人收拾两个糊涂蛋！”萧胡笃与小糊涂协音，他就拿来寻开心。
萧胡笃闻言大怒，也不废话对着周耀川当头一刀砍了下来。周耀川横刀向上磕，两把大刀碰到一处。“铛”的一声响。周耀川就觉得双臂向过电般发麻，亏得练过铁砂掌，否则虎口就要崩裂。磕出了萧胡笃的大刀，发现刀柄上被砍出了三四分深的缺口。
萧胡笃的刀刚撤回，周耀川的大刀就劈下来了。萧胡笃连忙挥刀上架，“铛”架出了周耀川的大刀，振的萧胡笃身子一晃。周耀川抽回大刀，见刀刃崩下一小块，对方的刀却分毫未损。两人“叮”“叮”“铛”“铛”像打铁一般战到一处，都想比比谁力气大。一连打了一百多招不分胜负。
周耀川心道；不好！我跟他俩败俱伤，边上还有一千多鞑子，这可怎么办！这时他大刀又劈向萧胡笃，萧胡笃还是举刀上架。没等砍上，周耀川突然撤回他那把被砍成麻花状的大刀，挺刀刺向萧胡笃。萧胡笃临敌经验丰富，动作迅速，单手立刀向外猛磕，刀被磕外歪了有一尺，贴着身刺空了。周耀川还没来的及撤刀，被萧胡笃伸左手抓住了刀杆，他将右手大刀刺向周耀川。周耀川无兵器阻挡，抬双臂侧转身躲过刀头伸手抓住萧胡笃的刀杆，两人在马上来回夺刀。
众辽兵没有主将命令也不敢上去帮忙，忽然外围一阵大乱，喊杀声四起。萧胡笃略一分神，周耀川趁这时将自己的刀向前一送，两手抓住萧胡笃的刀往回一夺。萧胡笃眼向远处看，就觉着一支手的力道一松，他刚低头自己的大刀就被周耀川夺了过去。见手里拿着麻花一样的大刀气往上涌，他自己的刀可是通体镔铁打造，换成了满是缺口的破刀哪能不急，抡起破刀冲周耀川砍来。
周耀川早认出那刀是镔铁所造，夺到手里欣喜异常，而且这刀比原来的刀要略重，拿着很是顺手。萧胡笃拿刀劈来，周耀川摆刀又战到一处。
这时从外面一对队宋军杀了进来，领军之人是高将军手下一名参将，那参将刚冲到近前就被辽军缠住。两军一阵混战，头颅乱滚，胳膊腿乱飞，鲜血染红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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