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赠马
张管家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的周耀川都浑身不自在了才说：“你先把那四匹契丹战马都牵回来。”
周耀川转身四处张望寻找那四匹战马，发现有三匹已被护院牵了过来，还有一匹跑到了远处野地里吃草。他催马到野地里把马牵了回来。
张管家拿刀将三具尸体的头砍了下来，找了条口袋装了进去。又让护院帮忙把散落在地上的物品、羔羊全驮在自己和高少爷的马上，而他俩骑上了契丹人的战马。张管家转身对高少爷说：“这些战马可都是从北方草原来的好马，普通百姓是买不到的。那些马贩子从草原贩回的马还不够朝廷用的，少爷你骑上这马看怎么样？”
高少爷轻抖缰绳催开战马，这匹马头一扬尾一翘，前腿抬后腿蹬一下蹿了出去。在路上跑了一趟又回到张管家面前。
满脸兴奋的高少爷轻轻抚摸着马的鬃毛说道：“这马出击太迅速了！我刚抖缰绳它就蹿出去了，险些把我甩下去。略一挽缰绳马立即就能停下，不像咱家的马使劲勒缰绳冲出七八步都停不下来。且左右转身灵活、快捷，反应十分迅速。”
笑呵呵的看着高少爷夸赞战马，点头说道：“这种马的好处不止这些，他最大的用处是可以奔袭五六百里还能立即参加战斗，若是我们平常骑的马早累死了！”
这时夫人的老妈子跑了过来说：“咱们赶紧走吧！夫人在车里都吓坏了。这地上都是死人，哎哟！脑袋还没了！这让夫人、小姐见了还不吓死！”看见地上的死尸惊叫着，吓的她转身钻进马车里。
张管家瞧见周耀川已经牵马向回走，命人将那压在马下的契丹人拉了出来，用绳捆好。又将另一个重伤的鞑子和他一起绑在一匹马上，将三匹马都拴在拉货物的马车后面。周耀川这时也牵马回来了。
“走了”张管家大喊一声，马车缓缓而动。“这是你的。”张管家把装人头的口袋交给周耀川。他打开口袋向里观看，那三颗血淋淋的头颅吓的周耀川差点把口袋扔了。虽然人都是他杀的，可是将三颗人头摆在面前他还是难以接受。提着口袋皱着眉头问道：“人都杀了还要这人头干什么？”
张管家“哈、哈”大笑道：“傻小子，这可都是钱！”
马继续向前走着，周耀川不解的看着张管家，他不懂张管家的意思，怎么这血淋淋的人头就成钱了？
“前些年朝廷有令，鼓励民间勇士击杀来犯的契丹人。杀一人赏钱十贯，生擒一人赏钱二十贯，献战马一匹赏钱五十贯。你想想这不是钱吗？你要是将今天所获全部献与朝廷可得钱两百七十贯。”
听完这番话周耀川惊喜非常，他可从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多钱。自家忙忙碌碌一年，赶上年景好全家的收入加在一起才四五十贯钱。想到二百多贯钱在向自己招手，心里也不怕了，将口袋挂到牵着的马上。
又走了一个时辰到了永清县城。城门口有几十名官兵把守，对过往行人盘查十分严密。张管家提马到官军近前拱手说道；“各位兄弟辛苦！”转身指着后面的马车说：“这是右武卫高将军的家眷，从家乡来看望高将军。请各位行个方便。”
官兵中有人认识张管家，招呼道：“这不是张大哥吗？这些年不见，看你红光满面过的不错嘛！”
张管家定睛一看，认出是以前的袍泽，但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翻身跳下马，苦笑着甩甩空荡荡的袖子说道：“我一个残废能有什么好不好的！哪如你在军前为国效力，在战场杀敌来的痛快。”
那官兵摇头说道：“你莫要再取笑我了！瓦罐难离井边碎，大将难免阵前亡。何况是咱这大头兵！也就是我命大，有祖宗保佑着还没死。还是你烈害！顺手就捉来俩鞑子。”他看到后面马背上绑着的契丹人羡慕的说道。
张管家摆了摆手说：“我就一支手，哪能抓两个人？是旁人抓的。我还要将周将军的家眷送进城就不与你多聊了，改天再聚。”说完带着车马进城。
县城不大，没走多远到了军营门口。三人跳下马来，张管家对守门的兵丁拱手说道：“麻烦兄弟给通禀一声，说右武卫周将军的家眷到了。”守门军兵不敢怠慢，转身跑着向里面禀告。
时间不大，从军营里迎出来一群人。为首之人身材高大，长的相貌威武，大步流星向门口而来。
高少爷见到来人，紧走几步倒身下拜口中说道：“爹爹安好！孩儿给您见礼。”为首的正是高老爷。
“好孩子！快起来让爹好好瞧瞧。嗯！这几年可真见长，过不了几年就能赶上我了。”高将军满面春风，无限期待的看着儿子，好像明天一早自己儿子就能长大**似的。
张管家在旁恭身施礼道：“将军一向可好？”
高将军身手将他扶住，道：“我很好，兄弟你可辛苦了！去年受的伤重不重，现在全都好了吗？”
回想起去年的事，张管家微微笑道：“那些小伤早好了，让一些打家劫舍的鼠辈给伤了也是够丢人的！”
高将军感激的说道：“你要不是为救我落下残疾，那些盗匪怎能伤的着你！要不是为护我妻儿你又怎能受伤？我不在家多亏有你了！”
“您说这话太见外了！”听着这话张管家心里热哄哄的。
夫人和小姐下车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小姐曲膝万福道：“爹爹安好。”
高将军笑着点点头，转头对着夫人说；“路上累了吧！我都让人准备好了，先去好好的歇息歇息，解解乏。”
高将军后面的军兵帮着牵马赶车，一起进了军营到了一个小院中。高将军一家人进到屋里落座，高将军问道：“路上不太平吗？我看见马上还捆着两个鞑子，是谁捉的？”
高夫人叹了口气道：“这一路上都挺太平的，今天下午就差二三十里就到这了，路上遇到十几个鞑子，让志翔的伴读耀川那孩子给打跑了。抓住俩鞑子，还杀了三个哪！好像还得了四匹马，是不是？”转头问高少爷。
高少爷点头说道：“娘说的没错。我还以为鞑子有多烈害呢！还没等我伸手就让耀川都给打跑了。”
“你那伴读武功师承何人，又怎会来咱家给你做伴读？”去年高将军在家信中知道周耀川力敌群匪，解了家里的大难。可是在信里也没写清周耀川的来历，今天又赶走了鞑子，所以对周耀川很是好奇。
高少爷嘿嘿的笑着说：“他的功夫可全是向您学的！”
“胡说八道，我都没见过他怎能传授他武功？”
“爹爹您忘了！您不是给我一本《硬功集录》吗？那年张叔怕我们在外面受欺负，就让耀川练了上面的功夫，没想到他能练的这么好！在村里没人打的过他。”高少爷眉飞色舞的说着，好像他有多大的能耐似的。
高将军面色阴沉地道：“你还知道《硬功集录》是留给你的？你现在练的怎么样了？村里有没有人打的过你呀？”
听完这话高少爷一下就蔫了。这些年他就练了铁砂掌，由于高夫人不愿让儿子向高将军一样做危险的武将，而是期望他以后能做个文官。这些年督促他把精力都用在习文上了，哪里还有多少时间练武。
夫人见丈夫责怪孩子，心中不快，说道：“翔儿练那么高的武功干什么？难道像你一样抛家舍业干着危险的武将？咱儿子是要考功名的，以后在朝廷踏踏实实做个文官。我整日里为你担惊受怕就够了，再让儿子也像你一样我还活不活了？去年你若是在家中，那些盗匪又怎敢欺上咱家的门！”
高将军看着柔弱的妻子，心中涌现出丝丝的愧疚。满面陪笑说道：“夫人想的对，但我堂堂右武卫的儿子武功差了会让人笑话的！认真读书顾然不错，但文武双全岂不更好!练武即使不为国报效，强身保家总是有用的。你看翔儿的伴读，若是没有一身好武艺又怎能为咱家解盗匪之祸？”
转头对高少爷说：“去把张管家和你的伴读叫来。”
高少爷答应一声转身出屋，不多时领着管家和周耀川进到屋内。
高将军仔细看着周耀川，见他身体壮实身高已如**，问道：“你今年多大了，练了几年武艺？”
周耀川恭身答道：“回禀老爷，我今年十五，练功有五年多了。”
高将军又问道：“听说你武功练的很好！去年是你赶走了盗匪，救了我全家人。你可愿意留在军中为国效力？”
周耀川低头说道：“谢老爷抬举。但是我去年应了县尉李大人，及冠后到他手下当差。辜负老爷一番美意了！”临来之时怕因他武艺高强被军中人看中，周德龙和巧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留在军中。王景良早向巧姑打过招呼，以后周耀川肯定能在县里做捕快。毕竟做捕快比当兵安全多了，做父母的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冒险。
高将军很是惋惜，说道：“既然你先应了县尉我也不勉强你，你在路上抓的鞑子和马匹和其他事务让张管家交与衙门处理。”
周耀川说道：“老爷，战马我可不可以留下几匹。”
高将军微微笑道：“难到你不放心，怕张管家把你的赏钱扣了？”
“我绝无此意！少爷和我对这战马都十分喜爱，我想留下三匹战马给少爷、张管家和我使用。不知可以吗？”
张管家说道：“你不用给我留战马，我一个残废还骑战马有什么用？”语气之中自有一股酸楚和感动。
高少爷言不由衷的说：“我的战马我会去鞑子那里夺，你的战马还是你留着吧。”他实际想要，可当着他爹的面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
高老爷道：“马献几匹都随你，但朝廷缺战马，所给的赏钱不低呀！”说这话是提醒周耀川马可是很值钱的。
周耀川语气坚定的说：“我还是要留三匹战马。我在府里这些年要不是少爷和张大叔对我好也不会有我这身武艺，所以我这番心意请高少爷和张大叔务必要接受。”
高老爷连连点头道：“好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你俩莫要推辞了。边关内有一些游侠，他们以杀鞑子换取赏金为生。耀川武艺高强，不如向他们一样杀鞑子为民除害。不但能造福一方，还能为自己赚些钱财。”
听完这话周耀川眼前一亮，家里的弟弟现在还没钱念书，父母日夜操劳也挣不了几个钱。若是按高老爷所说可真是一举双得。
周耀川对高老爷深施一礼说道：“谢老爷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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