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羊又入了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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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趴得过于靠前,树枝折断时,夏花是头朝下摔下来中她只能护住头,努力让背部先落地。幸好因为技术问题,她爬得并不太高,所以没有性命之忧,但受伤却是难免的。
虽然头部和脆弱的劲部都保住了,但鼻子还是撞在了树干上,还流了血。夏花一只手拄着地,一只手捂着鼻子,心里哀怨,这可是她第三次撞到鼻子了,鼻梁会不会像小强担心的那样从此一蹶不振呢?
锦衣卫的反应果然灵敏,还没等夏花眼前的星星散去,便看到了无数条马腿。抬头望去,从马背上俯视着她的,可不正是秋离嘛。
秋离低头看看指头缝里渗血的夏花,再抬头看看没完全断开、还垂挂在树干上的断枝,冷笑道:“夏姑娘果然还是记挂着令弟啊,可你也不必如此匆忙啊,叫秋某过来接你下树不就行了。你看看,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弄花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对于秋离的嘲讽,夏花不是第一次领教,已经不会太过难受。可是跟随在秋离身边的锦衣卫们,面对这样的情形居然还是一样的面如死水,视若无睹,反倒让夏花觉得更加尴尬。她虽然不是古代那种笑不露齿、行不露履的闺秀,但面子总是要的。
因为对自己的狼狈感到羞愧,夏花没好意思当众与秋离抬杠,只是低下头,捂着鼻子含混不清地骂一句:“能不能嫁出去管你屁事,至少我的腿还没断呢。”
“你在骂什么?”刚刚吩咐手下人放烟火召集人马的秋离没能听清她的嘟囓。
夏花有些恼了,抬起头来,说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啰嗦干嘛。要杀要剐随便!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秋离地声音冷了下来。
“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夏花一急。竟说出了古装片里常用地台词,就差没说“头掉了碗大一个疤”。
秋离大笑起来,就连那些面如死水的锦衣卫也微微动容,夏花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嚷嚷道:“有什么好笑的,我不能做好汉吗?”
秋离停下笑声,俯下身子,靠近夏花说道:“你这话确实好笑,只不过让你的奸计险些得逞了一次,你就以为自己能做好汉了?不过。我还真想看看二十年后你能变成什么样的好汉。”
夏花心里一惊,这男人真的想杀她?可她只是说说而已……她可不是魂穿啊!
“害怕了?好汉?”秋离一眼就看出了夏花的惧意,得意地直起身子,“可惜啊,要杀要剐得王爷说了算,所以你的好汉梦要迟些做了。”不知道花荣给王爷吹了什么枕头风。给他的命令里居然还有一条是将夏花完好无损地带回南京。
夏花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羞愧,但她又一想。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地高中生,又不是刘胡兰再生,为什么要因为怕死而羞愧,便说道:“怕死又怎么了,谁说好汉不能怕死。就知道以死相拼的那叫傻冒!”

秋离没想到夏花居然还敢顶嘴。愣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这时看到烟火的其他人都已经聚集过来了,等着他的吩咐。于是。他只是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已经被你耽误了不少时辰,我可不想在这林子里过夜,今天就饶了你,以后再找你算帐。”
因为要赶在天黑前找到可以住宿的地方,锦衣卫们很快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似乎没有人想要追究夏花放麻药地事情。
夏花依然只能坐马车,临上车时,秋离瞅了瞅她血迹斑斑的鼻子,皱着眉对胡大夫说:“把她地血止住,别弄脏了我的马车。”
胡大夫连忙拿出药箱和水帮夏花清洗,又用布条塞进鼻孔帮她止血。只是那布条上不知用了什么药,鼻腔里顿时又辣又痛。胡大夫似乎还觉得不过瘾,硬是把布条使劲地往鼻腔深处塞去。
夏花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大夫,您这用的是什么药啊?”
“盐水。”
“……”夏花怀疑胡大夫是在报复她。
胡大夫仿佛看出了夏花怀疑,接着说道:“盐不但可以清热解毒,还可以消炎止血,真是好东西啊。”
听他这么说,夏花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这群人当中只有胡大夫与她的被抓是无关的,而且自己之所以能弄到麻药并成功放倒众人,也是暗中利用了胡大夫,所以没有再出声抗议。
盐果然是个好东西,虽然不太舒服,但血很快止住了。趁着夏花擦脸地工夫,胡大夫问道:“夏姑娘,你之前用地是什么药?又是从何而来?我记得我的药箱可没有啊。”麻药事件之后,他这个唯一的大夫被怀疑为帮凶,所以有些着急。
夏花明白他地意思,也不想他被牵连,便大大方方地说道:“麻沸散,我自己配的。”
“麻沸散?神医华佗所用的麻沸散?”胡大夫大惊。
“是啊。”
“可、可这药方不是失传了吗?”
“哦,我是在一本唐代名医孙思邈编撰的古书里看到这方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华佗用过的那个。不过看来可能不是真的吧,要不然……”
夏花在历史课上学到华佗发明麻沸散的故事,对这项领先西方医学上千年的技术很感兴趣,特意去查过配方,知道流传的配方有几个,却都不能断定为真正的麻沸散。她在胡大夫的药房中发现有相关的药材,便急中生智,尝试用了据说是孙思邈传下来的方子,想不到还险些成功了。
“哈哈,这倒也未必是假的,这药效可比寻常的蒙汗药好多了。只不过我记得《后汉书•华佗传》中有载,这麻沸散是要与酒一起服用,恐怕是这里出了岔子。‘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破腹背,抽割积聚……’”胡大夫摇头晃脑背起了书。
“胡先生莫非还想让她再来一次。”秋离半倚在马车门边,冷笑着望着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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