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偷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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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安徽境内的一个小县城,因城市形如郤月,故名月城。城中有一座高高的巨塔,名为望月塔,不知始与何时。高塔边是一泓宛如月牙的湖水,当地人称之为月牙湖,据说,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在望月塔上便可以看到世界上最美丽的两个月亮,一个天上,一个水中。但凡相恋的两个人就会受到最久远的祝福。
此刻,望月塔上却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她一袭红衫,双目如秋水般清澈无比,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滴空中湿气凝聚的雾气,怔怔地望着空中的明月出神。从地上看去,巨大的塔体,仿佛将明月一剖为二,而高塔上那个娇小的身影,仿佛就站立在明月中。
“看,月姐姐在月亮中呢!”月牙湖旁边两个小孩指着高塔上的那个影子兴奋地说道。
“月姐姐……”其中一个瘦瘦的孩子手作喇叭状对着高塔喊:“月姐姐,好漂亮,好漂亮啊!”
站在高塔上的红衣女孩,头朝这边看了一下,然后身影消失在了高塔上。
“月姐姐为什么每晚都要跑到望月塔上?”那个瘦孩子问道。
“爬到望月塔上自然就是望月了,你真笨。”另一个胖胖的孩子道。
“看月亮在这也可以看,为什么还要爬的那么高?”那个瘦小孩子不服气说道。
不一会,两小孩就争吵起来,正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个红影从塔中出来,见两个小子面红耳赤,袖子都捋了起来,看样子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当下走过去,一手各捏住他们的一只耳朵,道:“瘦皮,胖墩,你们又吵什么?”
“姐姐,我们没吵,只不过声音大了一点。”胖墩辩解道。
“是啊,我们在说为什么姐姐每天晚上爬那么高看月亮。”瘦皮急忙回答。
“有这么多闲功夫,也不多练练把式,走,跟我回家。”红衣女子依旧揪着两人的耳朵。
“轻点,轻点”两个小孩歪着头,嗷嗷直叫,脚下却不敢怠慢,乖乖地跟着红衣女子。
偷,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技术。两根修长的指头,灵动迅捷,从别人口袋,在别人毫不知情之下,拿出别人的钱,确实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而那个红色身影在月城汽车站广场,像一只忙碌的蝴蝶,在人海中翩缱翻飞。进行技术工作的同时,还能给人视觉上的享受,那么就成艺术了。
月儿很享受这种心情,探囊取物,又不留雪痕泥爪,能有这样的心情从事这份高危险的工作时,足已说明她是此中高手了。
小时候,妈妈摸着她修长的手指曾经说过:“这双手就是为弹钢琴而生的啊。”
不过世事难料,被母亲寄予厚望的细长手指,却被月儿挖掘出另一种的天赋了。
瘦皮看着一个中年妇女送完女儿到车站,然后就把皮夹放在车篓子里,骑车走了,没多久又停了下来,因为车轮子里卡了一根钢丝,听那中年妇女的嘟囔声,就知道她在埋怨新买的电动车质量为什么这么差。
没多久,她发现那根钢丝,于是就猫着腰掏出那根要命的钢丝。机会来了,瘦皮靠过去,娴熟地从车篓里抓起那个钱包,若无其事的向前走。
“有人偷你钱包!”旁边的人眼尖发现了,就好意提醒那妇女,妇女闻言,站起身来,发现车篓里的钱包不见后,就拼命追了过来。
前方一百米,拐个弯过去后,就是一条巷子,过了那个巷子又有三个出口,只要过了那个出口,再越过一条马路就安全了。瘦皮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不知谋划了多少遍,也实施了多少遍的计划。后面的女的边追边喊:“里面没钱,真的没钱,只有钥匙!”
瘦皮边跑边打开皮夹,果然空空荡荡,除了几张照片,一些证件和一串钥匙外,当真没钱。当下就把钱包往身后一扔,迅速离开了。
瘦皮拐过弯,穿过巷子,又越过了一条马路,然后就静静的站在电线杆旁,不一会,胖墩骑了一亮白色的“小绵羊”过来。两个小家伙合击了一下手掌,然后说:“不知道老大收获怎么样?”
“自然不会比你们差啦。”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电线杆后响起,一个穿着红色裙子,,脸上笑吟吟的女孩走了出来。瘦皮和胖墩两个小孩,迅速凑了过来,讨好道:“老大,今天收获不错吧。”

“还可以。”女孩随意答道,不过看了看天色,还比较早,于是对着瘦皮和胖墩道:“胖墩,你去把电动车卖到黑子那,记住低于三百千万不要卖,瘦皮,你再和我出去转转。”
不一会,两人又出现在汽车广场,瘦皮的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广场中的行人,仿佛一头饥渴的野兽,四处寻找可捕捉的猎物。而红衣女孩子脸色淡定,神情从容,一双清澈的眼睛若有若无的往行人身上扫去。
忽然瘦皮的眼睛一亮,身体微微发颤起来,这是发现猎物的前兆,而红衣女孩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这是两人在进入角色前,各自不同的表现。此刻他俩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刚出车站的一老一少身上。
老者须发皆白,反映应该迟钝,少者清秀稚嫩,应该缺少社会阅历,瘦皮选择正面出击,而红衣女孩则迂回到了他们后面。老者和少年,边说边笑,说到高兴处,老者更是哈哈大笑,而少年的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瘦皮脚底忽的一个踉跄,人就倒向了少年,少年眼尖,一把拉住了他。瘦皮的手迅速伸向了少年口袋,还没进去,手就被少年抓住,少年的眼中厉光一闪,道:“没事吧。”
瘦皮心虚,忙道:“没事,没事。”,心下暗道,这下要看老大的了。
“借光,借光!”后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接着少年的身子被轻轻撞了一下,一道红影擦肩而过。而瘦皮此刻忽然抓住少年的手,感激道:“谢谢,谢谢。”少年觉得裤子口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可双手被瘦皮抓着,一失神,竟看着红色身影从容离去。
“徒儿,你的东西被人偷了哦。”老头在旁边幸灾乐祸道。
“闪开!”少年甩开瘦皮的双手,快步追向红影,瘦皮只觉地一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的退后好几步,再一**坐在了地方。
老者则笑眯眯地对他说:“你同伴要吃亏咯。”
这一老一少,正是一诚子和奚慧江,沿路上奚慧江曾透漏他学过一段时间的武术,所以才只身一个人去余杭,而一诚子对奚慧江动不动喊打喊杀大为不满,说是有违师道,一路上循循善诱,不过这些话在奚慧江的耳朵里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话说奚慧江追着红衣少女去,奚慧江练过一阵轻功,本来很有自信的,不料红衣女孩的脚力也非常快,足足追了好几条街,才堪堪追上了她。女孩见他追上,并不慌张,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无端追着本姑娘干吗?”
奚慧江稍微平复了一下胸中闷气,冷冷道:“拿来!”
“拿什么?”红衣女孩摆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少装,把钱包还给我。”奚慧江有点不耐烦,欲伸手夺回。
“好啊,”红衣少女身子一挺,大声道:“你要是搜不到怎么办?”
周围围了不少人,看到他们纷纷议论。
“这女孩长的水灵漂亮,不可能是小偷啊。”
“我看多半那个男的想吃豆腐……”
“哎,现在的年轻人,年纪轻轻的就耍流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奚慧江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他虽说的凶,却不敢搜女孩子的身,更别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礼义廉耻,奚慧江也是知道的。
他恨恨地盯着女孩,甩下一句:“你厉害。”而女孩还一脸俏皮地冲他眨着眼睛,弄得奚慧江哭笑不得。
当下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汽车站广场,一诚子见他这幅模样,惊呼道:“不会没抓住小偷吧。”
奚慧江懊恼地点点头,一诚子哀号了一声:“那我的钱?”
“也在里面。”
“小子,平时吹大气说你有武艺傍身,老头子白白信任你了。”
“那是你还我的钱,别忘了上次我帮你付了赌债。”
“这下又重新开始了,本想美美地吃一顿。”
“还是想想先住哪儿吧。”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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