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剑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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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五老!”至善倒吸了一口冷气,寻思今天恐怕是难以善了。黑衣中年人漠然道:“至善,看你今天如何阻我?”说罢,一步一步走向月牙湖。
前有幽冥五老,后有黑云蟒虎视眈眈,至善心底叹了一口气,咏了个佛号,手中多罗叶指并不停歇,劲气四溢,激地周遭落叶翻飞。倭刀术讲究的是气势和速度,五老拔刀站立之时,均如一座气势磅礴的大山,阻在了至善面前。见至善动,五老动如脱兔,连人带刀跃至半空,从五个不同的方向击向至善,身后黑云蟒更是弓起身子,一颗巨大的蛇头冲向了至善。
至善周身护体真气流转,十指更如拨弦,“铿铿”的撞击声屡屡不绝。五人手中刀气无匹,身行更如泰岳压于面前,至善边以佛门无上**化解刀气,身子如离箭一样向后倒射,两旁树木花草,犹如被风浪劈开一样,翻卷着向后仰去。
五老中其中一人忽的大喝一声:“合刀!”只见五个身影犹如收缩的丝网,瞬时站在一起,五把长刀齐齐指向至善,恍惚间化成一把巨大的刀锋向至善劈来。
避无可避,至善运足全身劲气,手中多罗叶指十指合一,大喝一声“破!”
两股劲气胶着在一起,“轰”的一声,炸裂四散而开,幽冥五老噔噔的后退几步,而至善则斜飞而出,脸色灿若金纸,“扑”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黑云蟒见势蹑尾跟上,长尾一卷,就欲缠上至善,至善在空中见黑云蟒缠来,一口真气竟提不上,眼睁睁地看着黑云蟒越逼越近,当下眼睛一闭,暗道:“吾命休矣。”
不知何故黑云蟒的长尾竟然改变方向,卷住了至善身边的一棵大树,黑云蟒运劲,“哗”的一声,大树断裂成二。黑云蟒见卷住的人突然变成两块木头,当下竖着斗大的脑袋,盘卷不动。
幽冥五老见状,心下颇疑,五人均一个心思,就是趁至善受伤之际,趁机灭了他,当下五把狭长的倭刀劈向至善。
至善虽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见刀光劈至,当下强提一口真气,正欲硬拼一把。
忽然至善诡异的发现,五老劈过来的刀锋在中途竟改变方向,转而攻向自己人。
老大惊骇的发现,旁边老三的刀不知何故砍向了自己,老大手中长刀一横,堪堪架住了老三的刀,老大怒喝道:“三弟,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老三一脸诧异,瞠目结舌道。
其余人也如他们一般反映,均惊疑不定。而黑云蟒呆立一会,继续窜上,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畜生,找死!”一声大喝从至善身后传来,只见一个瘦削的人带着一个斗笠,斗笠下是黑色丝布,遮住了真容。
他食指轻弹,一个碧蓝色的药丸射向黑云蟒,黑云蟒浑然不惧,仗着皮糙肉厚,悍然扛之。
空气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仿佛一不小心踩碎了脆弱的玻璃珠子,那碧蓝色的药丸撞上黑云蟒后,陡然化成一缕蓝色的青烟,如一件薄薄的罗衣,罩住了黑云蟒,只一瞬,黑云蟒歪歪倒下,再也不动弹。
要知黑云蟒本身其毒无比,经黑衣中年人调练后几乎是百毒不侵了,不料才一个照面,就被神秘人放倒,且生死不知。
“五罗青烟罩!”黑衣中年人骇然失色,颤声道,“你是,你是鬼神谷……”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两相望是你下的?”来人丝毫不管幽冥五老,径直走向黑衣中年人。
黑衣人中年人仿佛惧怕之及,忙念念有词,金蚕顿时从水中飞起,嗡嗡地绕着黑衣人。
幽冥五老见神秘人丝毫不顾他们,顿时大怒,手中倭刀术展开,刀锋大振,如狂风暴雨般袭向神秘人。
至善深知五人合力之威,当下大叫:“前辈小心!”
神秘人的脚步丝毫不停歇,仿佛视幽冥五老为无物,只在刀风临近时,脚底稍微停顿了一下,右手掐了个奇特的手势。
幽冥五老顿觉得手中刀势失去了方向,又如方才一般砍上自己人,当下手忙脚乱一番,才站定,气喘吁吁地惊惧地望着神秘人。
“小小倭刀之术,也妄想争辉!”神秘人脚下不停,离黑衣中年人约莫半丈距离左右停下,淡淡道,“自己走,还是要我出手?”
黑衣人清了清干涩的嗓子,道:“前辈早已不管武林纷争,何苦要为难我们?”
神秘人淡淡道:“虽不管,却也不能放任你们,不然这世上真的没有公义了。”
黑衣人咬了咬牙,忽的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金蚕蛊快逾无比的射向了神秘人,后面更是跟着一片绿莹莹的蛊虫,随着金蚕蛊一起飞向了神秘人。

神秘人嘴里噏动,口中念念有词,却不发出声音,双手立掌,缓缓向前推出。
只见金蚕蛊包括后面的蛊虫,仿佛遇到一面无形的墙,竟然再也不能推进半分。神秘人手中一动,五罗青烟罩又出,蛊虫像遇到天敌似的,全都吱吱喳喳的乱叫,想要振翅飞走,却被黏住,不一会扑簌簌落满一地,只有金蚕蛊兀自抖着圆滚滚的身体还在挣扎。
“祝由神功,五罗青烟罩!”黑衣人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这厢给你点教训!”神秘人左手轻弹,一口明晃晃的银针射向了金蚕蛊。
说也奇怪,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金蚕蛊,看见银针射来,顿时尖锐的叫着,可被无形的气墙黏,避无可避,只能硬挡。
“砰”的一声,一口小小的细针和一只微小的虫子相撞,居然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金蚕蛊圆圆的身体,被弹得老远,黑衣中年人更是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金蚕蛊以自身精血相喂,一损具损,金蚕蛊受此重创,黑衣人自然也不例外。
“你们走吧。”神秘人缓缓道。
“等等,前辈。”至善不顾伤势,上前道,“前辈,这六人曾血洗武林,枉杀多少同道,难道就这么放了他们?”
“天自有道,至善师傅,佛门也常讲众生平和,勿枉造杀孽。”神秘人淡淡道。
“这……”至善犹豫着。
幽冥五老护着黑衣人慢慢向后退,其实他们几个也想飞速逃离此地,可又怕神秘人他们突下辣手,所以全身戒备,一步一步向后退,每走一步,端得是穷尽心力。
“等等!”奚慧江见杀父仇人就要离去,再也按捺不住,冲了出来。
神秘人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而幽冥五老见又有人阻拦自己离去,一颗心顿时悬在了空中。
“此贼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奚慧江指着黑衣中年人目眦欲裂,悲愤道,“还请老前辈做主,千万不要放了那恶贼。”
黑衣人中年人细细打量起奚慧江,蓦地眼神一亮,瞬间恢复如初。
神秘人对奚慧江道:“年轻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老夫我早年立誓不再沾染血腥,所以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奚慧江蓦地冲神秘人一拜道:“既然前辈不肯杀此贼人,那可否收我为徒?”
神秘人叹息道:“一入我门,终生不得杀孽,你可做的到?”
奚慧江摇了摇头,眼中虽然不掩失望之色,但仇恨之色依然不减,对着黑衣中年人道:“你听着,我奚慧江在这起誓,今生如若不杀你,我枉为人!”
“枉为人”,“枉为人”……奚慧江的声音在寂寥的夜空,激起阵阵回响。
适才金蚕蛊与水底不知名东西争斗的地方,忽然爆发出一阵嗡嗡的龙吟声,整个月牙湖面红光大盛,接着水花倏起,一道火红的影子宛如一道燃烧的火焰,绕着月牙湖快速飞转。在场除了奚慧江和神秘人之外,其余众人均神色激动,至善更是双眼含泪,自语道:“玄天剑出,玄天剑出。”
火红的影子在月牙湖上空停留了一会,忽然朝奚慧江这边飞来,奚慧江见红光一闪,眨眼飞至面前,当下本能的用手一挡,只觉得手中多了一物,凝神细看却是一抦宝剑,剑鞘上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奚慧江缓缓将剑拔出,顿时一团光华绽放而出,遥远的苍穹风云陡变,剑身火红如漆,剑刃犹如万丈悬壁高耸崔嵬。奚慧江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剑身流窜而下,倏地钻入他体内。握着剑,本能觉得竟然与剑一体,他之感受就是剑之感受,当下大喝一声,长久的激愤随之奔泄,玄天剑也随之剑身颤动,隐有龙吟之声不绝,周遭万物更是瑟瑟而抖。
幽冥五老和黑衣人眼中大有艳羡和嫉恨之意,至善若有所思,只有神秘人默默叹息,难道这就是玄天剑主人弥留时留下的执念吗?
幽冥五老和黑衣人正欲离开,神秘人忽道:“李影和幽冥五老听着,如果在一年内敢对这小娃动手,休怪老夫不客气!”
幽冥五老和黑衣人点了点头,慢慢离去,连地上的黑云蟒都不理会。
神秘人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了至善:“此地早已非江湖,大师又何苦强留此地呢?”
至善吞下药丸,苦笑了一下道:“当时受白云飞恩惠,他去后,我自然担当起保护神剑的职责,这下神剑有主,我也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了。”说罢离去,不多久人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神秘人见奚慧江爱抚着神剑,不肯释手,当下道:“小娃,我只保你一年,一年后你生死自论。”
奚慧江点了点头,神秘人叹息了一声,身形一动,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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