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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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司正式成立以来,殳遨一直在做理顺工作,包括办公室设计:虽没挪地方,但从室内到室外的墙壁已被整理、粉刷一新;办公用品:所有都被打扫、擦抹、修钉了一遍,室内显得窗明几净,亮丽耀人;班子调整:自己挂帅,副手还是原几个厂的主要负责人,车间管理人员全部通过考试、考核,重新遴选认定,理惟孚经与殳遨的沟通、交流,殳遨发现了他非常有利于公司发展的内在,所以被破格提升为公司的前景顾问。殳遨还是认为,不管干什么事,在认识、思想和前景分析、展望与预测都是必有的,他希望理在被提升为这方面的顾问后,能充分发挥他的一点影响力和全部的能力。殳遨还特地腾出一间房作为文印室,买来电脑一套,以作处理资料和数据使用,对这个电子玩艺儿,他很谙熟,而且从来都没小觑过它的作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理顺了,都安排妥当了后,他坐上老板牌转椅,又转了转,看了看,感觉的确有点样子了。突然,电话铃一响,吓得他一惊。
“喂,这里是‘为您福’公司,请说话。”殳遨一副踌躇的样子一时似已忘了初衷。
“哎哟——!哥,你又了不得了,又升官啦,升多大官呀,啊?”明显是殳珏的声音。
“哦,是你啊,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吓我一跳。说吧,又有什么事啦?”殳遨满溢老大哥的脾气。
“吓死你!怎么?你全给忘了,你答应我回家的,结果我把饭菜全都准备好了,等你到晚上十点多,就是不见人影,怎么,你是不是被那个姓讆的撒了**粉了,跟着离不了了呀?”
在殳遨接听电话当刻,有人进来送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给他,他用另一只手轻摆一下,叫送条人不要吱声,让他把条子就丢在桌上。
“噢,我真全给忘了,对不起,我说老妹,下次我找机会来弥补行不行呀?”殳遨一拍脑袋,后悔忘了自己所承诺的事,全都是忙着公司理顺的事造成的。
“你弥补什么呀?算了算了,还是长话短说,我还有事要做,我想问你,你现在是否认识那个姓讆的一个好朋友?他姓苏,叫苏乾,我现在很想知道他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你能帮我找到他的号码吗?你那个上司他肯定是知道的。”
殳遨一边听殳珏说话,一边用手打开纸条,约略看了看,随之轻笑了一声,当然殳珏并没能听得见他的轻笑声。接着,他拉开抽屉,把字条轻轻放了进去,在等殳珏说完,殳珏说完后,他接着说:“干什么呀?你怎么又对他产生兴趣了,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是因为那天晚上的舞会?你对他了解吗?”殳遨对殳珏有点担心,关切地追问。
“哥,你说哪儿的话,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就把他的地址给我、号码想办法告诉我就行了,就算是对我那晚苦等的弥补吧。”殳珏又俏皮地说。
“好吧,可你别乱来呃!让我来找找看,好象在讆经理的抽屉里我曾看见过,对,找着了,是叫苏——乾,对,有,不过,是他的办公室电话,你要吗?”殳遨一边抓着话筒说,一边打开抽屉寻找,最终还是找着了。
“那当然!你说吧,我听着呢。”
殳珏在电话中将苏乾的号码记了下来,关于他的地址,殳遨告诉殳珏的是镇府院的地址。其实殳珏是应聂筱月所求而如此做的。聂筱月自接了讆塽的信后,一直感到棘手,她承认,她是对他的舞技方面有好感,但那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恋情之类的东西,而且也只是一点点好感而已,自打讆塽的来信之时,他就搅乱了她的生活,连仅仅的一点好感也无所剩余了,所有的只是对他的不悦。她曾和好朋友殳珏、何晔和后来的柳梦饴讨论过而未果,令她回去以后不知如何是好,成天显得无精打采,若不是她的老板度仁生还算开明而又不失幽默,经常陪她说笑,让她变得开朗些,否则,她还不知要如何度过日子呢。她有一天独自躺在床上,头枕双手,对讆塽的事思考着,她突然一闪念,想:“嗨,他讆塽能主动,我为什么就不能主动,我就非要被动?起码我现在很被动。”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双腿盘坐。“对,相逢就是缘,我与他见过一面,就有了一面之缘;而那份呢,却要靠努力争取才能得来。”她支起一条腿,单手托腮,歪着头,使劲地思考起来。“我也不能学他讆塽的一招吗?写信或者打电话。对,就这样!事情走一步就前进一步了嘛,不走就会永远停滞不前的,永远得不到发展,永远没有进展,只能单相思而害苦了自己,耽误的只会是自己呢。”她似乎已拿定主意,后又躺下身去,拉来被角,小盖起来,兴奋得一夜没能阖好眼。她后半夜就想到了殳珏,听殳珏说,她的哥哥去了那个地方,在那里搞什么企业,要待上一阵子的。“何不通过她也就是她哥哥,搞来他的地址和电话呢?”次日一大早,聂筱月就打去电话,要殳珏一定帮忙,帮她找来苏乾的地址和电话。殳珏本来就对此事由好奇心而要涉入,她自那晚起就一直想弄明白人世间的一些东西,到现在还没多大进展,但这下有了讆塽和聂筱月的主动,她当然求之不得呢,于是没加反应就应了请求。

苏乾因为已有讆塽同意出资的决定来作底线,他的建敬老院的新想法,很快就拟订好了,先向镇长作了简单口头汇报,镇长也口头表示赞赏并赞成苏乾的想法;后来,苏乾还是自己亲自约定与讆塽见面,要与他当面谈谈相关事宜。
从剪彩后的讆塽的宣告中,苏乾知道现在的讆塽每日并不太有要紧的事压在身上,有要紧的事也只是生活上的,而非工作上的。所以他只一个电话,就把讆塽给找来了。在镇府院的会客厅里,苏乾与讆塽花了半天工夫,才基本磋商好。
“别的,我不太担心,担心的只是服务对象的问题,你眼前哪来这么多年老的人,而且还是愿意到这里来休养的老年人?关于人源的问题肯定是当前与往后的重要问题,而且我相信这是个问题呢。”
“办法有无数,就看你有没有路、会不会走路!我今天只要你同意除此以外唯一的问题就可以了,其余你不用管,我自会想办法。”苏乾显得很自信,由于一心想把敬老院建好,努力把自己的新想法付诸实施,还有要拉来或花掉讆塽的一笔钱,他眼前已暂时将聂筱月给忘掉了。
讆塽同意了苏乾的新想法,即将敬老院的性质作些变动,暂办成非纯福利性的社办企业养老院。他要入股敬老院,并且同意以第一次所谈的原数目参股,这样他就是该敬老院的最大持股人,他有权作大方向的决策。换言之,讆塽是主要的,而镇府院却是次要的,这一点,苏乾倒并没在乎什么。苏乾关于人源的底牌就是,子女赡养老人是有国家法律作坚强后盾的,有了这把保护伞,就不愁子女不把自家的老人送来,不愁没老人愿意来。而且只要办得真好,能经济实惠,服务又周到,那子女们哪怕是经济不太宽裕的家庭,也会愿意这样做的。还有,可开敬老院商店等等这样的形式来搞外延型营业的,这也是苏乾心底已有的概念。苏乾说关于敬老院的事对讆塽有好处,已是不言自明。苏乾说:更主要的是讆塽这是支持福利事业的善举壮举,对他个人的声誉是有好处的。但讆塽倒并不是看中后者,因为这对他来说根本叫做无所谓,关键是前者,他认为总比钱拿出去了而分文收不回来要好得多。所以他肯定了苏乾的做法,愉快地离开了镇府院。
只是后来讆塽觉得,叫“敬老院”这个名字,显得太俗气,好象还有旧年代的烙印,于是在电话中向苏乾提议,将“敬老院”改称“夕阳红公寓”,这倒得到了苏乾的首肯,双方一致通过表明更名成功。
苏乾与讆塽敲锤的不多日,“夕阳红公寓”就在建设当中了;同时还有其它项目也在商讨与开工之中,整个小镇的宏观规划与微观实施都在紧罗密鼓地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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