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花神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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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金龙的母亲刘银芝怀孕之前,吴金龙的外婆刘老太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刘老太病生得是十分的蹊跷,医生也查不出是什么病,一天之中大半时间刘老太都是昏迷不醒,要是一旦醒过来就尽是胡言乱语,尽讲些妖魔鬼怪的事,而且还伴着手舞足蹈好象在和什么人打斗一样。
刘老太是一个很不幸的女人,30年前老公郑永泰突然离家出走,从此就象是在人间蒸发了似的,刘老太没有工作,整天靠拾破烂一个人拉扯着刘银芝长大**,实在是很不容易。
好在刘银芝长大了对母亲非常孝顺,谈对象的时候就一个条件,男的要倒插门照顾岳母一辈子,其他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她的这份孝心感动了同一个厂里的职工吴国喜。
现在母亲病了,吴国喜和刘银芝是急得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三个月后,刘老太的病忽然不治而愈了,病愈后的刘老太变化很多,原本又黄又瘦的脸上忽然泛起了红润,精神也比生病前好了许多,走起路来根本就不象一个快70岁的人。
病好后的刘老太隐约觉得自己的魂魄出壳过似的,好象是被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带到了嘉山上,嘉山和平常去的有些不大一样,比原先自己去过的要美丽得多,山上彩霞朵朵飘,而且处处都是云雾缭绕,简直就是仙境一般,那个漂亮的女子好象对自己十分尊重,似乎是叫自己是花神,后来,山上来了一个魔鬼,刘老太记得自己好象和那个魔鬼打了很久,最后终于把那个魔鬼给打败了,打败了魔鬼后,那个漂亮女子说她要让老太的女儿怀上一个儿子,再后来,她就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
“银芝,你去医院查查身体,看是不是怀孕了?”刘老太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说。
“妈妈不是在胡说吗?国喜不能生育,我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呢?”刘银芝羞答答地说。
“你就听妈妈的话,去查查有什么关系呢?我陪你上医院。”刘老太从来没有过的固执。
为了不让病刚好的母亲生气,刘银芝就顺从地跟母亲一起去了医院,经过检查,使刘银芝惊喜万分的是,她真的怀上了孩子。
十月怀胎后,刘银芝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叫吴金龙。
吴金龙出生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奇异的朕兆,只是一连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到吴金龙出生那天,天气突然就变好了,一直阴阴沉沉的天,忽然晴空万里,阳光灿烂了起来。
吴金龙的出生使得吴国喜和刘银芝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两个人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中年得子可是人生一大乐事,吴金龙被父母两个都当成了掌上的明珠一般疼爱着。
吴国喜和刘银芝都是纺织厂的普通工人,纺织厂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厂里几乎所有的工人们都生活在唉声叹气之中,只有吴国喜和刘银芝两个因为生了一个儿子,仍然是笑口常开。
吴金龙和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5—6个月开口叫妈妈,喊爸爸,一周岁左右学会了走路,要说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吴金龙长得和自己的父母没有一点想象的地方,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鼻梁高挺,而吴国喜却是小眼睛,塌鼻梁,刘银芝的鼻梁也是塌陷的,眼睛也没有吴金龙的眼睛有神。
刘老太是第一个发现女儿生的孩子不象吴国喜,但是却象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这个孩子的外公,也就是她的老公郑永泰,听说过外甥多象舅,没听说过外孙象外公的,刘老太心里有些纳闷,不过,这事刘老太也只能是放在心里,不好说出来。
吴金龙真是越长越帅,才4—5岁的年纪就象是一个小帅哥了,特别是那对大而有神的眼睛,会说话似的,简直就象是电影里走下来的童星,或者是画家画出来的人儿一般可爱。

“国喜,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不会是金芝在外面有人吧?”吴国喜的母亲把儿子拉到一旁直言不讳地问。
吴国喜听了自己母亲的话,也没吭声,就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了吴金龙的身边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吴金龙,的确如自己的母亲所说,吴金龙生得一点也不象自己,而且也不象刘银芝,吴国喜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吴国喜和刘银芝是自由恋爱的,刘银芝虽然不是十分的漂亮,但是为人善良,吴国喜当年就因为这一点爱上刘银芝的,而且在恋爱以及结婚期间,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吴国喜感到刘银芝为人十分本分,他不相信刘银芝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但是如今生的这个孩子一点也不象自己,这不得不使他心里产生了一些怀疑。
纺织厂终于被一个私人企业收购合并了,吴国喜和刘银芝双双下岗,本来因为儿子长得不象自己,吴国喜就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又雪上加霜,所以吴国喜就不断地到外面去和厂里同样下岗的工友们喝酒解愁。
“吴国喜,你他妈的傻蛋,那根本就不是你生的儿子,你白白地替别人养儿子。”喝多了酒的工友就胡言乱语起来。
一次两次,吴国喜就有些受不住了。
“吴国喜,你也不能整天出去喝酒啊,这样下去,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刘银芝开始对吴国喜一天一醉的生活方式讨厌了起来。
“过你妈的头,孩子都不是老子亲生的,把老子当成傻瓜啊,老子才不会出去挣钱替别人养儿子呢。”吴国喜喝了酒,大脑说话不做主,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吴国喜,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成这孩子是我跟别人生的不成?”刘银芝跳起来就跟吴国喜吵了起来。
吴国喜心里早就有火气了,扬手就打起了刘银芝,刘银芝被打得伤心地哭了起来,这可是结婚十几年来吴国喜第一次打她,而且下手还特别狠,刘银芝心里难过得想死。
其实,刘银芝生了吴金龙后,在厂里工作或者是去邻居家串门子都感到人们在对她指指点点的,至于孩子不象他们夫妻的话,刘银芝也隐约听见过两回,但是儿子的确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而且她也绝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不正当的性关系,吴国喜打她,她当然是满腹的冤屈。
吴国喜和刘银芝已经撕破了脸,吴国喜从此就开始对刘银芝冷淡起来,有事没事就往外面跑,现在连正在眼也不看吴金龙了。
吴金龙倒是十分的乖巧,尽管吴国喜不答理他,他仍然是缠着吴国喜亲亲热热地爸爸长爸爸短地叫,吴国喜在清醒状态下,被儿子这么一叫,心里也是有些暖洋洋起来。
“别管老子叫爸爸,听上去恶心,老子才不是你爸爸啦,你这个小野种。”喝了酒的吴国喜越听吴金龙叫他爸爸,心里就越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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