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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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庄感到有点委屈,来到首阳山到现在,他的日子就没有安稳过。换了好几个地方不说,而且还要天天忍受煞气发作的折磨。幸好他碰到的人还不错,无论是谷怀虚还是华孙或者是现在的樵夫爷爷,他们对待周庄都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这让周庄感到些许温暖。
在樵夫爷爷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每天早上樵夫爷爷都会带着周庄在首阳山上采些花草,周庄也趁着这机会知道了很多花草的妙用,一颗不起眼的花草可能有救命治人之功效。相反一颗夺目照人的花草却会要了人的性命。这让周庄觉得很有趣,他很用心的听着樵夫爷爷的讲解。周庄很聪明,短短时间,首阳这些奇异的花草他基本都能辨认出来了。而下午的时间,樵夫爷爷都会让周庄好好休息,让他一个人在练功房里好好调养。不同于华孙的是,周庄是个听话的孩子。如果换作华孙,叫他在房里练功,可能他只有几刻钟会呆在房里,开始的一刻钟,快到点时的一刻钟。其他时间,天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但周庄不同,樵夫爷爷叫他练功,他就会练功,并且不会偷懒。因此周庄进步很快,身上的煞气发作的时间的间隔也越来越长,这让周庄感到很欣慰。一到晚上的时间,樵夫爷爷总会准时来叫他,招呼他吃饭,以及帮助周庄解决练功时碰到的问题。这段期间华孙来过好几次,按照樵夫爷爷的要求,华孙总会将自己的用心观察如实告诉樵夫爷爷。但华孙每一次和大家说完,周庄都会发现樵夫爷爷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又到了华孙要来的时间了。每次华孙要来,周庄都不需要和樵夫爷爷一起去采摘花草,而是和樵夫爷爷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华孙的到来。但今天樵夫爷爷跟往常不同,他没怎么和周庄说话,而是静静的在想些什么。
早早华孙就来了,让周庄大吃一惊的是。这次,华孙到来的方式可不一样。平时他都会看着前方,看着那条华孙要来的必经之路。今天不同,在他刚刚说完师兄何时才会来之后,华孙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
“我这不是来了吗?”周庄赶紧回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师兄,你是怎么从后面过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来。”华孙得意的笑了笑。只听他喊了一声“来”。随即一把青剑就从天空飞了下来。落在了华孙旁边。周庄这才知道原来师兄是用了御剑之术,怪不得他不需要从路上过来,他是直接从空中飞下来的。
“羡慕不?不过还是要多多感谢樵夫爷爷,真没想到,爷爷你这么快就能把它炼化好。这把剑感觉和以前不一样,它虽然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但我一拿到它就有种莫名的亲近。”华孙说完,伸手接过了空中的剑,把它别在了身上。
“我在炼化你的剑时,用了你的头发,所以你会觉得这剑与你亲近一般。”樵夫爷爷欣慰的看了华孙一眼。刚才华孙露的一手,已经说明他在短时间内就学会了此剑的御用,而且已经到了一定的熟悉程度。
“我的头发?我怎么不知道,好像爷爷你没有像我要过。难道爷爷你也…..”华孙又要搞怪了。周庄想笑,一跟头发,至于吗?就算是跟金线也不算什么啊。
“师兄,不过是根头发吗?又没什么稀罕的。”
“虽然是一跟头发,但是性质跟我以前偷看师父给你的小册子是一样的。不能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偷阅或使用别人的东西。老实说,这断时间我是彻底的反省了自己一遍。关于这点,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对我批评指正!请不吝赐教!”华孙故作严肃的说了一大堆。樵夫爷爷笑了笑。
“这话倒说的没错!不过关于那本小册子,华孙我倒是想让你看看你师弟这段时间的成果。”
“什么成果?别告诉我师弟现在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华孙看来是不对这个师弟抱什么信心了。也是,周庄以前身体虚弱,能把身体养好都不容易,更别说什么变强了。
“你别说,看了就知道。”说完,樵夫爷爷把周庄和华孙带到远处的一山脚下。三人面对山壁。
“我靠!吓我啊,师弟难道准备隔山把一头牛打死。”
“看你瞎说些什么!你看着就行了。周庄,你过来,照我说的做。”周庄嗯了一声,然后走了过来,站在山壁的前面,摆好了姿势。
“先慢慢的沉气于丹田,然后运于右掌之中,不要打到山壁,发功到离山壁三寸远的地方。来试试,也让你师兄瞧瞧。”老爷爷说完,周庄就照着樵夫爷爷所说。一掌空打到山壁上。但这一回该轮到华孙傻眼了,因为在周庄手掌的前方,一个深约一寸,非常清晰的掌印此刻完整的呈现在三人面前。
“等下,这山壁肯定被人做了手脚,这不是石头山?这肯定是石灰岩。”华孙不能相信,他凑到了山壁面前,左瞧瞧,右看看。想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来试试。”其实不只是华孙,就连周庄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个能力,周庄看了看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樵夫爷爷说这话,并不是想让华孙难堪。更多的可能是想让他认识到这个差距。

“不行啊,这么快就超过我了。看来得再让老师帮我找个师弟师妹了。”华孙知道自己的能力不会比刚才周庄的那一下强多少。但他也不想真去试试,因为自己怎么说也有快十年的武学根基,就算比周庄强一点,脸上也不会好看。
“华孙,你的师弟能这么快就有这等成就。靠的就是勤学苦练,虽然这武术练习起来可能比较枯燥。但是对你或者你师弟都是非常有益的。如果现在你还不在武术上下点功夫,若什么时候也中了黑星煞气,而你又没有你师弟那么幸运的话,那当真是必死无疑了!“樵夫爷爷把华孙和周庄带到这里,绝不是让周庄在师兄华孙面前露上一手。这其中用意已经是相当明显了。
“华孙你别怪我说那么多。你刚来时,我也希望你能够只做你想做的东西,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用练功,每天看看书,吃饱了就出来晒晒太阳。”樵夫爷爷顿了顿,一旁的周庄和华孙都不说话,低着头只是静静的听着。
“但是,世事总有不如意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者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而当这些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强加在我们身上时,我们是没有办法去逃避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面对它!你们首阳也是有着深水龙潭的地方,如果现在不学会乘风破浪,一旦何日你不小心误入进去,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安全归来呢。”
也许现在的周庄和华孙都不会懂这个比喻。若首阳是深水龙潭,或许华孙还会觉得有趣一点。但现在的首阳,却是平静的湖水,偶尔激起的波纹都会让人驻足观看一阵。但华孙和周庄不是愚人,樵夫爷爷这样说,自然是有他的意思的。
“爷爷你放心,你说的话我们会记在心里的。”周庄看到华孙不怎么说话了,点了点头说道。
“周庄,你跟我在一起也有一段时日了。你天赋很高,那套心法,只要你努力练习,假以时日,必有大成。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我相信你将来的成就是不可限量的。”周庄鼻头有点酸,有点说不出话了。
“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也许周庄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但华孙就不同了。这一个月来,樵夫爷爷教给自己术上的东西比前几年的总和还要多。以前老爷爷只是让华孙看看书,或者陪他练练剑法。而现在每次来,华孙都感觉到爷爷想把东西教给自己,爷爷教的东西之多,让华孙根本不可能搞的明白。他也只好都记下来,想着也许什么时候自己就能明白了。
樵夫爷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你们两人,今日一起回首阳山,以后都不要来了。”爷爷的这句话让两人不愿相信。
“爷爷,好好的,为什么你不要我们来了。是不是我们什么地方惹恼你了。如果有的话,你说出来,我们改!”要知道华孙以前是每年都会来的。而周庄也和爷爷一起有一月的时间。现在说不来就不来,两人怎么能够接受。
“这是爷爷的决定!和你们俩无关,要知道爷爷也舍不得你们。但是你们不能来了,爷爷也不会在这里住太久了。”樵夫爷爷看着俩人,伸出手拍着两人的肩膀,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这对你们或者对我都不容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现在只希望你们能学好我教给你们的东西。回到首阳后,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展现你们的实力。记住我的话,不要再问为什么了。就这样,你们现在走吧!”
“我们不想走,就算爷爷你要走,你也要告诉我你要去那里啊?爷爷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华孙实在不愿意樵夫爷爷就这样的离开。樵夫爷爷不同于谷老师。谷老师走,但还会回来。可是樵夫爷爷呢?这一走还不知道何时能够见面。对于周庄来说,无论是谷怀虚还是樵夫爷爷。于他都是短暂的相处后就告别。樵夫爷爷摆了摆头,看着前方。
“我在这里住太久了,很多事情已经不知道了。而我和你们一样,也有自己该做的事情。你们能明白吗?”周庄和华孙俱是点了点头,不管是爷爷还是自己,或者是谷老师。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做的,像谷老师要去离城,自己也是无法留住老师的。
“这里有些东西,算是我送给你二人的礼物。”樵夫爷爷走回房,拿出来两个包裹,交给了二人。“好好保管,别让歹人拿了去。”
“好了,别这样了。我送你们一段吧。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樵夫爷爷安慰着两人。
没有多余的言语,或许在这个时候,大家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随着道别,随着樵夫爷爷的挥手,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樵夫爷爷朦胧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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