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砸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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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市一条街,逍遥城娱乐场所的集散地,汇集了几十家规模大小不等的饭店,酒吧,咖啡屋,迪厅,洗浴按摩,歌厅,尤以歌厅为最,而红叶香音乐总汇无疑是其中规模最大,档次最高,也是小姐最多最靓的一家歌厅了。
八点即过,正是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的时候,也是烟市一条街各店开门迎接生意的时候,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习惯了白天睡觉,晚上忙碌。红叶香音乐总汇的服务生一个个年纪不大,大多十**岁,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六岁,却都练就了手勤脚勤更加眼勤,显得精神强干,是啊,在这种环境下讨生活,不伶俐点早就回家了。每个人都打起精神,招呼着各色的客人。
一辆出租车在红叶香门口停下,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此人额宽面白,隆鼻秀目,英姿勃发,正是叶帝。叶帝望着这幢八层高的红叶香,只见豪华铝板罩住整个大楼,各式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组成了‘红叶香音乐总汇'几个字,旁边是五线谱音符,变着花样,不停跳动闪烁。叶帝吸一口气,进了店门,有服务生弯腰行礼问好。叶帝进到店里,大堂内豁然开朗,面积颇大,有人领叶帝来到吧台。
吧台内坐着几个妇人,都是面相妖冶,见到叶帝不是熟客。一女问道:“先生几位啊?”
叶帝不想废话,眉毛一轩道:“我叫叶帝,你把白虎帮的人都叫出来!”
那女的一听,见叶帝好像来者不善,不过她可不怕有人前来这里捣乱,这红叶香开业三年了,还没听说有人敢在这里撒野,谁敢在白虎帮这太岁头上动土呢,别说这里是白虎帮的分基,白虎帮在这里驻有帮众几百,包括烟市一条街上所有的店铺那家不是由白虎帮罩着。这小子年纪轻轻,可能是喝多了逞能吧。
可巧这个女的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她图的是有热闹可瞧就好,叫了一声:“长福,过来。”远处一个少年应声而至,那女的"啧啧"夸张的用整个大堂都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位小老弟要找白虎帮的弟兄,你领他上七楼吧。”那少年道:“好来,”扫了一眼叶帝道:“跟我走吧。”叶帝看见那女的这一声喊引得大家都把目光都集中过来,听说叶帝要上楼找白虎帮,惹得服务员和几名小姐一阵幸灾乐祸的冷笑。
叶帝自然不会理会,和那叫长福的服务员乘电梯到了七楼。只见中间一条狭长的走廊,两边全是客房,能有几十个房间,这时从房间里传来一阵吆五喝六的声音,原来全是白虎帮众在这里耍钱消遣。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大屋,屋门高大气派,却是紧闭。长福伸手轻轻敲了敲这门,等了片刻再敲,好大一会儿男人粗野的声音传来道:“谁,干什么?”
长福谄笑道:“六哥,是我,长福。”
那男人道:“你个小兔崽子这么早来干什么,去去,老子现在没功夫。”
长福道:“六哥,我哪敢没事打扰您啊,是有个人要找白虎帮。”
那男人一听,大声道:“谁啊?”长福道:“我们都不认得,好像来找麻烦的。”
里面的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上身**,仅着一条兜裆小内裤的汉子正站在门口,叶帝一看此人约摸有三十出头的样子,满脸胡荐,腆着个啤酒肚子,浑身是黑毛,长相凶恶。听长福喊他六哥,知道此人差不多就是白虎帮的六当家崔贵祥了,此人恶名甚着,狂嫖滥赌,还经常见色起意,恶行昭彰,口碑极劣。
叶帝闪身轻轻碰了崔贵祥一下进了房间,原来这是一明两暗的格局,进门来是间装修华丽的办公室,靠着老板台那侧还有两个小房间,一间房门虚掩,看来崔贵祥刚才正在那睡觉。
崔贵祥看叶帝自己闯进来,愣了一下,随即大怒,瞪大了卵子似的眼睛喝道:“你是谁啊,我让你进来了吗?”
叶帝不理他,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了。崔贵祥这下怒气更甚,冲着长福骂道:“你把谁领来了,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
长福喏喏道:“我不知道啊,听兰姑说他要找白虎帮,兰姑让我领上来找六哥的。”崔贵祥左一眼右一眼打量着叶帝,忽然他也笑了,笑得那么阴狠,比刚才发怒时的神情更让人觉得压抑,他也坐在叶帝旁边的沙发上,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吐着烟圈道:“说吧,朋友想来找茬的是吧,我姓崔,什么事咱哥俩聊聊。”
叶帝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道:“想知道我是谁啊,可以,叶帝。”此言一出,好像一阵炸雷在崔贵祥耳边,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冲着长福大叫:“快,通知兄弟们全都过来,派人去找五爷,就说狗杂种来了。”这狗杂种是平时他们兄弟在一起时,他对叶帝的蔑称,可是听到叶帝的耳里,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摇动了一下脖子,站了起来,两眼寒芒直射崔贵祥,沉声道:“崔老六,你说什么!”崔贵祥是光棍出身,无赖惯了,想当年从小就是街上的小地痞,后来投靠了于老大,做了老六。他早就听闻叶帝的厉害,连七弟和大哥也屡次出手杀之不得,而且二哥四哥还在这人手下受伤颇重,虽生忌惮之心,但他是经过不少场面的人,嘴上动不肯退怯,当下道:“你就是叶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呢,今天看了我说你就是个狗杂种,不信吧,这里有镜子,你对着照一照。”说完一阵嘲讽的笑。
这时外边脚步声大做,一片吵闹,继尔房门大开,呼拉闯进二三十个手持刀剑棍斧的少年和大汉,几十平的房间中留下叶帝和崔贵祥前面还有一丝空隙,门外喧哗不断,原来走廊里也站满了人,有人指着叶帝喊道:“六哥,是这小子吗!”
叶帝一看这些人都不是良善之辈,一个个张牙舞爪,恨不得立马把叶帝剁成肉酱才满足.心里还残存的一点怜悯之情也瞬间化为乌有。
崔贵祥一看这么多弟兄全到了,也变得耀武扬威起来了,大喝一声:“兄弟们,这个是本帮最大的仇人,现在又来这挑衅,狂言要铲除本帮,大家操家伙杀了他,大哥知道一定重重有赏。”
众人一听,有两人急于立功,操刀就向叶帝劈来,叶帝看到这场面,心内也有些激动,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快感。他一脚踢中一人的肚皮,那人向天花板猛飞出去,落下时依然持刀在手,众人有不及闪躲,被划中受伤,哇哇大叫。崔贵祥道:“这小子功夫不弱,大家一块上压死他。”
众人一拥而上,却转眼变成刀剑与斧棍齐飞,胳膊与大腿俱折。叶帝出拳如电闪雷鸣,出腿如羚羊挂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倒地一片,遍地呻吟之声。
后面的人如潮涌来,叶帝抬眼又不见了崔贵祥,不想和这群饭桶浪费过多精力,抬手抢过一把单刀,随便舞动几下,这一来,当者身上无不挂彩。
白虎帮众眼见叶帝武功太强了,这么多人不但伤不到他分毫,却遍地兄弟纷纷挂采,有的血流如注,有的倒地不起,疼得不停翻滚,心底都起了寒意,脚步畏缩不前。

叶帝的周围已闪了一个圈子,只在圈外挥刀呐喊。
叶帝吹了吹刀上的血迹,大声道:“各位,白虎帮贩毒走私,包娼庇赌,欺压良善祸害一方,坏事做绝,让无数世人痛恨。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端了白虎帮,干掉于老大他们七兄弟这些不法之徒,为民除害。你们虽是帮凶,为虎作伥,但还罪不至死,奉劝诸位趁这个机会赶快放下屠刀,脱离白虎帮,重新生活,只要痛改前非,以前的事我继往不究。可是要是执迷不悟,甘愿为白虎帮卖命到底,那么我就要大开杀戒,铲除祸根,免得贻害世人了。就一句话,想活,就给我马上离开,想死,那就上来吧。”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欺软怕硬之辈,无非是靠着白虎帮这棵大树好乘凉,哪有为白虎帮誓死效忠之心,现在叶帝在他们眼里就像索命无常一样,人人自危,都想转身逃跑,可大多数想起于庆虎的淫威,想起他对违反帮规手下的处置都是不寒而栗。所以没一个敢动弹,但也没人再敢动手,和叶帝僵持在那里。
叶帝心里也犯难,他也明白要这些人一下子全跑掉不现实,要白虎帮散掉除非把于庆虎七兄弟彻底摆平。他们不进攻,自己更不能动手。正在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忽听一个极为妩媚的声音道:“我倒要看看哪位高人有这么大的威风。”
声间是从崔贵祥睡觉的里间房门口传来的,旁边的白虎帮众纷纷闪开一条道,只见崔贵祥已经穿好了衣服和一个身材惹火,轻纱罩体,若隐若现的女子来到了叶帝身边。叶帝一看此女子在三十左右,脸上不知抹得什么又白又亮,及肩长发只是用珠琏盘了一下,那双眼睛却是媚极,这时正毫无顾忌的扫视着叶帝。
崔贵祥瞪了叶帝一眼,然后转首对那女子干笑道:“凤姑,这小子就是叶帝,猖狂得紧。”
那叫凤姑的女子一听,皱一下眉道:“他是叶帝,你没搞错吧,他还是个小孩子啊,我看毛还没长齐吧。”说完抿嘴一乐。
崔贵祥道:“凤姑,你可别小瞧了这杂种,他可是真会他妈的几下子的,还是小心点别含糊。”
凤姑忽然粉面带煞,对着叶帝道:“你小子真是叶帝,于老大和我说过你的事,我还以为你多大多粗呢,原来是个雏,不过长得倒是蛮俊的,姑奶奶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要踏平白虎帮。”
叶帝刚想问清他的来历,忽然对方十指尖尖已来到眼前,叶帝猝不及防,一个斜身侧步绕开,险些被她抓到眼皮。对方一抓无功,也甚是失望,原来这凤姑身上有几种绝技,这突然一抓叫做“百尺凌云抓”,形容此抓之快距百尺之遥也是一抓即到,而且事先绝无半点朕兆,敌人根本意想不到,端的比暗器更难防范。
这时白虎帮众纷纷退出室外,只剩下崔贵祥在靠门处观战。叶帝见对方空手,也放下单刀。他乍逢强敌,抖擞精神,展开家传太极拳与之对攻。交手几招,叶帝就觉得对方身法飘乎,进退跳跃几乎无半分端倪,忽尔拳来,倏尔腿至,神出鬼没凭空想像。叶帝家传太极拳只是强身健体的养气之术,叶父本自没太高造诣,叶帝当时也学得浅显,每天打来只是舒展筋骨之用。不过他后来触类旁通,有了菩堤叶内功大进后,太极拳本是以气为主,自然也水涨船高,融会贯通了。
只见他沉肩坠肘,涵胸拔背。脚下虚步站立,双手成‘十字手’无论敌人进招多快总是一招‘手挥琵琶’,两手阴阳交互使用,静屹如山岳,双手暴动如风雷。恰到好处的封出对方拳脚。凤姑见自己用以打败无数成名高手的绝学竟然在叶帝身上讨不了半点便宜,心道:“怪不得于老大他们惧怕这小子,敢情手下委实不弱,不过今天遇到了姑奶奶,只怨你命短。”她刚要变招,叶帝却已先发动了。
叶帝心道:“臭婊子,你以为你拳法够快啊,让你也见识一下我的快拳。”他突然加速,如水中之游鱼跃起,右拳挥起一招‘单峰贯耳’,这一拳心由意生,柔劲生刚劲,如千斤大棰,要是砸中,凤姑当时就会脑浆迸裂。凤姑眼见叶帝动了,却没想到这么快,她意随心动,头部向后猛仰,躲闪的也不是不快,可还是被叶帝拳头扫中鼻尖,凤姑只觉鼻子一麻,鲜血汩汩而出,凤姑一个后跃,退开几步,掏出丝帕擦干血迹。
叶帝含笑看着她,也不追赶。凤姑在众人面前吃了这亏,恨得银牙紧咬,双眉斜垂。她忽然撮唇一声长时间尖锐的忽叫,众人都是一愕。叶帝心道:“这老娘们发什么失心疯了。”却见凤姑返身又上,朝叶帝头顶又是一抓,叶帝立掌又格,说时迟那时快,忽然叶帝看到凤姑手上拈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心念电转,全身蓦的放松,在两手相交的霎那间把五指滑开。这一下变生肘腋,叶帝只觉气息几欲不畅,赶忙跳开,心道:“这贼婆娘手上有银针。”凤姑那容他喘息,闪身疾上。叶帝这才看清她双手都有银针在手,不知夹有多少根,也不知浸过什么巨毒。凤姑此时银针在手,不用顾忌叶帝再用老招封挡,像疯妇一样一昧进攻。
叶帝见此妇恶毒,不再使用太极拳法,用‘千里青鸟术’应付两招。觑个空隙,拾起单刀。腾空跃起,如空中飞鸟,刷刷刷就是三刀,凤姑眼前精光耀眼,匆忙避开。
忽然门外冲进四个红衣女子,占了房内四角。凤姑见帮手到了,抖手就是一把银针撒向叶帝。
叶帝单刀疾舞,就听‘当当’几声,十几枚银针已被击落在地。凤姑高喊一声:”小子果然好功夫,再接我一千针试试。”叶帝不屑笑道:“好啊,把你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吧。我到看尝尝你有多凶。”
此时凤姑离叶帝远远的,双手俱捏满银针,身子脚下不停变幻,发射的手法也是千变万化,一会儿成金鸡独立,一会儿弯腰伏地,忽而左右交替,忽而双手一齐身法曼妙得紧。漫屋银针密集如箭矢射向叶帝。叶帝提起内气,只是一招‘夜战八方’,在面前织成一片刀幕,就听‘当当当当’声不绝于耳。不少银针被震飞弹出射入棚壁。
崔贵祥怕误伤手下,已让人关上了房门。叶帝心道:“这烂货的银针好像用之不尽,她是以逸待劳,我虽然不累,可也不能耗下去。”正想欺身上前进攻。忽然一阵极细的声音传进耳朵,又好像这声音不是真的声音只是心中的幻觉,但叶帝却还是感到了危险来临。他用眼睛一扫,只见两侧站立着的红衣女子此时双掌合十,指尖直冲自己的方向。再一看仔细更吓了一大跳,只见空中一边一个寸许长的斑斓蜘蛛正电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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