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下) 『英雄正当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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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朝的村子还是相当的落后的,村子中一条并不宽阔的土路两侧七零八落的座落着几座泥土房子,屋上都是铺着枯黄的茅草,竟没有片瓦。走了半天也就看到两家砖瓦结构的房子,一家是个小铺子,一家是一个较大的院子,想来是地主家了。那地主家的房子是深宅大院,木门紧闭着,当然也不可能让他进去观摩一番了。
刘璇站在地主家的大宅院门口心道:“哼,有什么好看的!想俺刘璇怎么说也是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本能的对地主老财没什么好感,才不愿意进去看呢!”
于是便站在那家铺子外对里面仔细打量。只见这是个杂货铺,里面什么油盐、药材、布匹、农具铁器都有,东西也不多,和现代商品琳琅满目的超市比起来简直差远了。一个中年人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盹,看来顾客也不多。刘璇看得索然无味,便又转身向村子南口行去。
一路见到的都是衣裳破旧、面有菜色的村民,看着他们呆滞的目光、憔悴的面容,刘璇心道:看来这儿的人们生活状况很差啊!不知道城镇里的情况会不会好一点呢。他心里嘀咕着一路往南走到村口,只见一条小河绕着村子流过,想来那天自己沿着走的小溪一定也是汇入的这条河流了。
河岸边是大片大片的青草地,由于在涨水的季节这片青草地是要被河水淹没的,所以土壤也是肥沃滋润。现在已经是农历七月下旬,处暑时节,河水早已经退了下去,河滩上一片郁郁葱葱,间或传来几缕野花的芬芳。
几个放牛娃正骑在牛背上吹着牧笛,悠扬清脆的笛声虽然没什么调,但是伴着那老牛“哞哞”的叫声也颇有几分乡野的悠然气息。这时候不远处一个放牛娃朝这边看过来,大概发现了刘璇,他大声呼唤着自己的同伴:“哇~!你们看~,那个人从来没有在村里见过,他一定是村北胡老爷爷家的那个打死大猫子的人了~~!”
小孩子闻声弃了牛围过来,不一会儿就挤了一大群。大的足有十余岁,小的只有五六岁,围着他问长问短。一会儿这个问问:“大哥哥,你那天打死的花豹猫有多高,有我这么高吗?”一会儿那个问问:“那个猫子叫起来声音吓人吗?”
“它的牙齿有多长?”
“你是拿什么打死那畜生的?小三子他爹据说就是进山打猎时给那野兽咬死的。”
“大哥哥你是不是会武功?能不能教教我们?我长大了也要去打大猫子!”
间或还有人问:“为什么你的头发那么短?既不扎辫子也不挽发髻?”
“你的衣服好漂亮哦!我也要让我爹爹给我买!”这是一个黄毛小丫头的声音,惹来旁边男孩子们一阵哄笑。
刘璇见是一群小屁孩,也不赶他们走,反正也闲着没事,就当逗逗小孩子们玩了。

“那个畜生啊,它长得可高了,不是你这么高,而是他那么高!”说着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孩子群爆发出一声“哇哦~~”的惊叹声,刘璇继续道:
“它的獠牙露在外面,足有我得手掌这么长!它的爪子可锋利了,扫到一棵碗口粗的树上一下子就把它扫断了。”
“哇哦~~”孩子们又是一声惊呼。
“你们道我头发为什么这么短呢?那是被那大猫子贴着头皮一爪子划到,头发都给划断了!”
“哇哦~~”
“它的叫声可吓人了,叫起来整个山林都在颤抖,连河里面的鱼儿都吓得跳出水面。”
“哇哦~~”
“要说我怎么打死那畜生啊,我和它来来回回打了两个时辰,真真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我本来拿着一把铁剑和它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众孩子摇摇头。
“这剑砍在那畜生身上,‘砰’的一声火星四射,竟然砍不进去!原来那畜生经常在泥地里打滚,浑身上下裹着一层厚厚的泥浆,晒干后就跟穿着一身盔甲一样。那畜生挨了剑咆哮起来,发起性子,翻身只一扑,朝我扑将过来。我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畜生却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我面前。于是我把铁剑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畜生顶花皮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大猫子急要挣紥,被我使尽气力纳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于是我提着拳头只望那畜生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捶......”他一说得激动,把小时候看过的“武松打虎”那一段都给拿出来搬到自己身上了。
这时代山村里面的孩子娱乐都非常少,哪里听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一个个张着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刘璇在那儿胡吹,在他们心目中刘璇仿佛真的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大英雄一般厉害。一些路过的去村外干活的农夫,去河边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也被他的故事吸引了,都愣愣的站着那儿,听他瞎掰。
不仅如此,刘璇还跟他们说一些什么深山老林里的野兽会自己修练,时日久了还能成精之类的故事。这些妖精有的心地善良,专门跑出来帮助穷人和好心人;有些却心地特别坏,专门躲在村子外面抓贪玩不回家的小孩子回去吃。凡此种种,山精水怪的故事,不仅吸引住了一大帮孩子的注意,一些大姑娘也跟着起哄——她们看着村子里难得来一个长得俊俏的公子哥儿,还是为她们村除去了一害的“打猫英雄”,眼睛里都冒着崇拜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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