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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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楼下,身后依然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小吃一条街上客人少了,两人转弯向马路上走去,已经快11点了,路上也看不见人影。
一群衣着怪异的青年从他们身后经过走到前面,两人依旧叼着烟,渐渐地秦朗觉得有些不对,十个人走着走着将秦,郑二人包围在其中。秦朗拉上郑钧从腰间拔出把匕首:“快跑!他们带了家伙!”果然,那群人从衣服内抽出甩棍,吼叫着追向二人,郑钧只能解下随身携带的钥匙夹在指间,一拳打向冲他来的人,顿时一阵惨叫,钥匙深深插进那人的面部,鲜血顿时滚了下来,溅了郑钧满脸都是,那青年在剧痛下胡乱挥舞着甩棍,虽杂乱无章,郑钧却也只能步步退让,后面的人已经冲了上来,郑钧只能转身边跑边打,身上也挨了不少棍子,纯钢的甩棍打在身上骨头就像裂开了般疼痛,但郑钧不敢停,只能没命的往前跑。
那边秦朗的日子也不好过,被五六个人围在中间,甩棍一顿狂抽,秦朗用一只手护着脑袋,另一只手紧握着匕首疯狂地往敌人身上冲刺,一连串的刺击,围攻的几个人渐渐散开,两人的肚子上已满是鲜血淋漓,摇晃着倒在地上,其余几人也或重或轻的被扎了几刀,大口的喘着气,盯着弯腰喘气的秦朗,秦朗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一片鲜血遮住了左眼,身上的衣服被抽开一道道口子,露出一条条的血印。他快支持不住了,但眼神却迸发出野兽般的光芒。握着的匕首上血着血槽流到刀尖,滴了下来。
郑钧跑出几百米,突然想起一人在身后的秦朗,立刻转过身,冲向后面追来的三个人,对着第一个人猛地用膝盖撞过去,那青年闪躲不及,下巴狠狠地撞在郑钧的膝盖上,传来“咔嚓”一声的骨裂声。郑钧用手臂挡住左边如闪电般抽过来的甩棍,右手像爪子一般扣住对方的喉咙,左手虽被打得快没了知觉,但还是疯狂地摆向对方的头部,左一下右一下,不顾对方的反击,也感觉不到甩棍抽在背上的疼痛,拳头雨点般抡在对方的脸上,打得对方血沫子都喷了出来,人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还有一人见同伴不行了,又见到郑钧疯子般的打击,丢下同伴,跑了。
郑钧也不追赶,从地上捡起根甩棍快步向秦朗那儿赶去。
这时,剩下四人见秦朗已是强弩之末,纷纷靠了过来,准备最后一次解决秦朗。四人同时冲了过去,秦朗不得已举刀抵挡,突然听到“嘭”地一声闷响,一片血洒在脸上,几人连同秦朗都愣了,原来郑钧一棍子抽在青年的咽喉处。强大的冲击力打断了他的喉骨,青年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抽搐了几下,无力地倒在了下去。其他几名青年看着同伴惨死,惊地呆在原地,也惊讶于郑钧的残忍。
秦朗见状立刻冲上去抓住一人,刀尖紧紧抵在他的脖子上:“你们什么人?”
鲜血顺着道口渗出,亲年颤抖着“我们是张先生叫来为强哥报仇的!”青年迫于生命的威胁,丝毫没有犹豫隐瞒。
“张先生?”秦朗低头思索,青年却突然推开秦朗握刀的手,与另外两人没命地跑了。
秦,郑二人也没有追赶,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
“呵,报应啊!还来得真快,哈!”郑钧掏出口袋里被压扁的烟,摸了半天,摸不到打火机。
秦朗疑惑道:“什么报应?”自己又叼起烟,掏出ZIPPO给郑钧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
“谢了,记得上次在工地的事吗?我想是那个张文强眼睛瞎了,现在来寻仇来了吧,呵呵,连累你了。”
“呵,没事,也该把握伤口包扎下了,我就快失血过多死了。”秦朗抽着烟打趣到。
“我送你去医院吧。”郑钧扶起坐在地上的秦朗。
“不用了,回家吧,我老婆在家等我呢。”秦朗拉上郑钧:“走吧,你也受伤了。”
“呵,有一套哦,走。”郑钧咧开嘴笑了。
相互搀扶着来到秦朗住处,是一栋六层的公寓,爬上顶楼,秦朗轻轻叩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门后露出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女孩子见是秦朗绽开了笑脸:“阿朗,你回来了。”等秦朗走进门,女孩子看见秦朗破碎衣服下的伤口还有脸上已经凝固的血迹:“朗,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女孩脸上挂着焦急,连忙跑去卫生间打来一盆温水,又找来药箱,给秦朗擦拭伤口。完全忽略了郑钧的存在,郑钧看见忙前忙后的女孩,突然面白秦朗心中的牵挂。

“百合,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秦朗靠在沙发上,右手轻抚女孩的脸颊。
“这哪是小伤啊?看你流了这么多血,身上这么多伤口。”说着说着,百合的声音渐渐**哭腔。
“傻丫头,哭什么?”秦朗脸上笑着安慰女孩,心里却很心酸,,一次次地让百合担心,一次次百合因自己而哭泣。“还有别人看着呢!”
百合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笑着的郑钧,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秦朗的怀里。
两人间了都笑了,百合自己也偷笑着。
清洗了身上的伤,百合给秦朗涂了些药,缠上绷带,秦朗照例双脚往台几上一搁,燃起烟深吸了一口,似乎抽了就不觉得痛了,郑钧没人帮着涂药,只得自己忙活,好在他也没什么大伤,随便揉两下就行了。
“百合,你先回房吧,我和兄弟有事要谈。”秦朗轻轻拍了拍百合的肩,百合“恩”了一声噌噌起身回来房间。
“张文强家境富裕,他父亲张学霖在滨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新东方娱乐城就是他家的,他老子与黑道关系密切,儿子被废了,他要报复也很自然,你要多加小心了!”秦朗见百合关上门,坐直身子对郑钧说。
“哦,看来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啊!那该怎么办?我在明他在暗,早晚会被人家找上门来的。”郑钧也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是自己目前所承受不了的。
“恩,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实在不行,回去跟你家里说说,知道你老子在公安局,他张学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公检法都是他不能太过招惹的对象,起码他不敢在短时间内有什么大举动,你平时注意点吧,其他的也只有看情况拉,没别的办法。”秦朗用拇指食指掐着烟,用中指弹了弹烟灰。
“也只好这样了。”郑钧轻轻叹了口气。“我回去了,这么晚打扰你了。”
“好吧,我送你。”
“恩。”
送郑钧下了楼,秦朗疲倦地躺在床上。
“阿朗,出什么事了?我怕你出事!”百合轻轻把头埋进秦朗的胸膛,听见沉重地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百合很担心,她不想自己心爱的男人出任何事情。
“我不知道,我知道我选择的这条路让你担心,害你受苦,我不懂自己究竟是对是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而走下去,只是我喜欢上这种感觉,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秦朗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百合,百合缩了缩闭上眼睛。
“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懂吗?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只拥有的也是你,其他的我什么也没有。”秦朗默默地呢喃着,百合只是安静地听着,听着。自小没有父母,吃尽了苦头,在奶奶的照顾下长这么大,上不起学便只能在外面打工挣口饭前。知道半年前她遇到孤独的像狼一样的秦朗,给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第一次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她知道秦朗有着富裕的家庭,但倔强的秦朗却不知为何断绝了与家里的往来,自己在外面闯荡,别人混社会也许是为了名,利,威风,而问秦朗原因,也许只是单纯的为了讨生活。他有着一个王者的征服**与野心,有着明确的目标,但也许他只是想生存下去,证明他比别人强。
所以,她痴心爱上这个人,甘愿为他担心,她知道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值得她心疼,也没有人可以比他更优秀,她盼望着哪天他可以离开这样的生活,两个人就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了,那样真的很好。
秦朗也明白这些,他也想哪天就可以收手了,可是他同样明白,他真的收得了手吗?浪子回头金不换,回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当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压力与逼迫同时降临,是选择逃避还是坚持?
坚持?承受一切艰难地走没有前途的路,退路早已支离破碎,面对明明知道将要的发生,却阻挡不了,眼睁睁看它降临,这样的痛苦是否真的值得去承受?真的有必要吗?
逃避?远远地离开,放下所有的责任与承诺,也放下包袱,独自逃离无法面对的困境,怀着一辈子的内疚过只有一个人的避世生活。
两种选择,怎样选择,没有对错,只有不同的命运与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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