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有卵子的与没卵子的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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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开始,或者说刚刚开始,李克用为什么要这样大肆宣扬自己的举动?原来,朱玫送书信给李克用之后,山南诸道的人都说李克用和朱玫和好了,弄得人心惶惶的。李克用想借机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免得下面的文章不好做。
果然,僖宗收到李克用的信后,给兴元的官员看,又给山南各道的官员看,人心马上稳定下来。当然,李克用的信还有其他的内容,他说他还没忘记当年朱全忠是怎样谋害他的,要求朝廷严惩凶手朱全忠。僖宗把它当作机密,只给杨复恭一个人看了一下,免得又动摇军心。杨复恭奉旨回了封信给独眼龙,说:“等京畿一带的事情处理好了,朝廷马上就这件事作出相应的公正的处理。”
在对待朱全忠谋害他一事上,李克用是高调做人,低调做事。他扬言,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要打朱全忠,但就是不动手。在对待朱玫谋反这件事上,李克用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他大张旗鼓地举起旗帜,为人撑腰,但不出头,利用能出兵的机会,顺便扩张地盘和扩充兵力。
九月,李克用命昭义节度使李克修率兵攻打另一个昭义节度使孟方立的邢州。十八日,李克修在焦冈大败孟方立,擒获其大将吕臻,攻克故镇、武安、临、邯郸、沙河等地。李克用任命大将安金俊为邢州刺史,做好安抚工作。
李克用利用矛盾,利用机会,在攻占土地扩张地盘的问题上毫不含糊。朱全忠呢,也是一样。十一月,朱全忠命部将朱珍和李唐宾联手,准备打个漂亮的攻占战,夺取滑州。蔡州的秦宗权利用朝廷的种种矛盾和无暇顾及自己的机会,也在大肆扩张势力,把蔡州临近的许多地盘都据为己有,就剩下亳、宋、滑、濮等四个州了。
朱全忠担心连这四个州也会被秦宗权夺走,也命心腹大将朱珍和新招降的大齐将领李唐宾去攻占汴州东北角上的滑州。朱珍带着人马,刚到滑州境内,便遭遇大雪。
这时天色已晚,一路奔波,士兵早就累了,见天又下大雪,都不想动。朱珍马上与副将李唐宾商议,说:“大雪天敌军肯定会放松警戒,正是我们采取奇袭计策的最佳时机。给我马上传令下去,部队急行军,今晚务必夺下滑州。”
李唐宾也累了,觉得这样急行军下去,部队肯定会死人,便提出建议,说:“这样冷的天,部队急行军不太好吧,只怕会死人。”朱珍铁青着脸,口气异常坚定,说:“不惜一切代价,今天晚上务必夺下滑州。否则,死伤会更大。传我将令,部队急行军,边跑边吃东西,违令者斩。”
朱全忠反黄巢时,手下的干将就朱珍和庞师古两个人。汴州军的建制、军纪,基本上是朱珍负责的。他治军素来严谨,“违令者斩”可不是吓唬人的。众人畏惧朱珍,无人违抗将令。夜半,雪越下越大。有不少汴州兵倒在雪地,就最也不能站起来。汴州兵强行军数十公里,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滑州城下。

安师儒安于享乐,滑州守军疏于防守,汴州军到了城下,他们居然不知道。数百汴军敢死队员,迅速架起几架云梯,爬上城头,杀死熟睡中的守城士卒,只留下巡夜者,命令他们继续击柝报更,以免惊动敌军。敢死队员得手后,马上打开城门,把大军放了进去。
这时,有滑州兵觉察到了异常,急忙跑到安师儒的卧室门口大喊有敌人来了。因晚上安师儒携爱妾到白驹城赏梅花去了,睡得较晚,被人吵醒,心里很不痛快,边穿衣服边骂道:“吵什么死,肯定是那些不听话的士兵嫌我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又来制造麻烦了。”
接着,又有人跑来报告,说有敌人快冲到这里来了。太可恶了,安师儒一时火起,大骂道:“我不是杀了夏侯晏、杜标两人么,看来,我又得开杀戒了。”“是吗?”话未落音,朱珍率汴州兵冲了进来。“你是谁?”安师儒吓得连连后退。“宣武军节度使朱全忠帐下大将朱珍,给我拿下。”安师儒这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只得束手受擒。
根据朱全忠的指示,朱珍留牙将江陵人胡真镇守滑州,将安师儒押到汴州安置。带回去之后,朱全忠和大伙商量,怎么处置安师儒。敬翔说,地也夺了,官也封了,留下他有什么益处?杀!
再说田令孜,李克用、王重荣说要杀他,朱玫说要杀他,朝中大臣说也要杀他。军阀们之间的争夺,无论结果怎样,阿父都没有好果子吃。十一月,他说自己病了,要到成都去找医生看病。唉,就是正常人,也受不了这么多人的这么多次的恐吓,何况是残疾人呢?僖宗有点舍不得,近二十年的关系了,虽为君臣,实为父子。
舍不得又怎么样呢?作为皇帝的李儇,连自己此时都没有生命保障,他又去保障谁的生命呢?阿父到他哥哥那里,还能得到保护。僖宗泪汪汪地送走阿父,回到宫中,想到自己的前途命运,禁不住又大哭起来。
朱玫可听不到僖宗的哭声,攻取凤翔之后,十二月的一天,他命王行瑜继续率兵挺进,夺取凤州。病急乱投医,僖宗急忙派神策都将李茂贞率兵抵抗。李茂贞,本姓宋,名文通,博野人,因这次保驾护国有功,得赐国姓,还得赐名字。(为方便读者阅读,这里提前用的他新姓名了。)李茂贞还有些能耐,一出击,便多次打败了王行瑜,并且从他手中夺回了兴州。
看来,太监也并非都是脓包,单从用人方面,还是有他们的独特之处的。杨复光选的八都将中的王建,后来就建立了后蜀,当了皇帝。田令孜选的神策将李茂贞,在这次宫廷政变中,就力挽狂澜,改变了大唐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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