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斩首行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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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全忠、时溥、周芨三人为了共同的利益走到了一起,但藩镇的本性决定了他们的联合不是彻底的联合,而是有所保留的联合。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为了自身藩镇的利益,不敢轻易发动大规模的联合进攻,从而对黄秦联军难以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瓦子寨失守的消息传开,黄巢慌了手脚,急忙放下陈州的事情,招呼得力干将,全力以赴对付叛将朱阿三。黄巢的势力还很强大,朱全忠、时溥、周芨三个人招架不住了,急忙联名向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求援。
独眼龙怎么成了河东节度使了?独眼龙又能去支援陈州吗?原来,他把黄巢赶出长安之后,见朝廷不怎么理他,便率部离开长安回雁门当他的刺使去了。可能是僖宗他们觉得这样对待大功臣也不太好,便下诏,把郑从谠从河东召到成都,命李克用担任河东节度使。在中原,李克用终于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根据地。
这时候,因父亲李国昌得了重病,李克用探望之后,于八月十一日到达晋阳。李克用在河东贴出告示,安慰官军和老百姓,说:“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多想想现在和未来,好好地安置家人,该干什么**什么。”十月,李国昌带着还不放心的神情离开了人世。李克用回到雁门尽了孝道之后,又赶到河东,开始单干,扩张势力。
恰好这个时候来了扩张的机会,昭义节度使孟方立把镇所从潞州迁到了邢州,想借此削弱镇所潞州的地方势力,来加强自己的领导。可这样一来,那些大将的家属和有钱人家都得搬到山东去,向来凶蛮的潞州人马上生出意见。监军祁审诲见人心不稳定,就派遣武乡镇使安居受偷偷地通过蜡丸传递消息,请求李克用出兵协助,希望把军府重新设在潞州。
十月,李克用派遣部将贺公雅等人率部前往,却被孟方立打败。李克用又派从弟李克修率部进攻。十八日,李克修攻下潞州,杀掉潞州刺史李殷锐。孟方立见站不住脚,只得率部进驻山东,夺取邢、洛、磁三州,也称昭义军。李克用有个昭义军,孟方立也有个昭义军,大唐有了两个昭义军。僖宗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要不打到他的头上去。
其实,李克用已经多次接到陈州的求援信,但他这个时候正在忙着争昭义军,不可能出兵支援。一直到中和四年(884)初,陈州的告急书信是接二连三地送来,已在河东基本上稳定下来的李克用才开始筹划相关事情。
二月,李克用率领番汉联军五万,从泽、潞两州出天井关。途经河阳时,遭到河阳节度使诸葛爽的拒绝,说河阳桥还没有完工,暂时还不能通行。其实,诸葛爽是怕做孟方立第二。李克用没有办法,只好带兵沿路返回,从河中的蒲州、陕州渡过黄河,然后向东挺进,急援陈州。从这一点看,李克用的性子真好。
从中和三年(883)六月开始到次年四月,黄巢围攻陈州达九个多月,将近三百天。赵氏兄弟与黄巢联军展开战斗大小数百次,把黄巢牢牢地粘在陈州,为官兵的集结创造了有利条件。完全疯狂的黄巢把自己套在陈州这根本不粗大却异常坚韧的绳索上,一点一点地主动勒紧,直至自己窒息身亡。
四月初三,李克用会同许州、汴州、徐州、兖州诸军,对黄秦联军发动全面攻击,击败尚让,夺取据点太康。四月初七,朱全忠与李克用合兵,把黄邺围困在西华寨。近十万大军,把西华寨围了水泄不通。朱全忠与李克用二人,跃马扬鞭,在数百个侍卫的簇拥下,站在队列前面,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原来是自己围困别人,现在是别人围困自己。这群吃人魔王心里极不平衡,见李克用只有一只眼睛,居然齐声起哄,指指点点,冲着山下大含:“独眼龙,独眼龙!就会死,就会死!”过了一会,一个贼兵居然站在城垛上,一手持枪,一边大骂独眼龙会不得好死。
“奶奶个熊,神箭手,给我马上干掉!”李克用气得青筋涨出,喝令沙陀兵神箭手将其干掉。几个胡骑应声来到阵前,张弓搭箭,向那个吃人魔王射去。因离得太远,又是高处,箭在贼兵前面跌落。神箭手们又一连射了几箭,都没有命中目标。“瞎眼了,瞎眼了!”见沙陀兵这个样子,寨子上发出一阵阵怪叫声,气焰更加嚣张。
“友裕,你过来!”朱全忠回头,招了招手。一个少年将军骑着一匹小白马来到他的面前。“友裕,你站到那个小土堆上,把他干掉。”朱全忠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土堆,说。“遵命!”只见那少年将军一扬马鞭,驱马赶到那个小土堆上,从背上取下一张小弓,从筒里取出一支小箭,搭在弦上,拉开弓,瞄准了贼兵。
贼兵见来了个少年,更加嚣张,挥舞着枪嬉笑道:“大家快来看哟,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嗖”,一支箭射出,正中贼兵。他那句话还没讲完,边滚下了墙垛。军中一片欢呼,声震山谷。李克用、朱全忠趁势指挥部队掩杀过去,攻取西华寨。黄邺带着数十个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李克用驱马来到朱全忠面前,问道:“朱兄,那神箭少年是谁?”朱全忠呵呵一笑,说:“犬子友裕,让李兄见笑了。”李克用竖起大拇指,连声夸奖道:“全忠兄,你的儿子很不错,一点也不亚于你哟。来人,给我送几百张弓和几百支箭给朱亚子。”
“克用老弟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友裕,快过来,谢谢李叔叔。”朱全忠连连摇手,可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的儿子能这样有出息,当然是值得高兴的好事。朱友裕骑着小白马,一溜小跑,来到李克用面前,抱了抱拳,说:“友裕谢过李将军!”叫李将军而不叫李叔叔,很显然,朱友裕不想把自己叫小了。
瓦子寨丢了,太康丢了,西华寨丢了,各路唐军又云集陈州。黄巢害怕了,急忙率部撤离陈州,赶到故阳里(今河南淮阳北)。被围困了近三百天的陈州终于获取了自由,赵犨对帮助他的人自然是感激涕零,他带着他的兄弟、儿子和陈州的大小将领,来到城外迎接他们的救命恩人。
赵犨见朱全忠是人中雄杰,有心结交,为他的儿子们找到安身之所,便向他提出,想结为儿女亲家。朱全忠也钦佩赵犨是条汉子,欣然同意,因女儿长乐公主尚小,便许诺长大**之后,许配给赵犨的小儿子赵霖。
自此,赵犨对朱全忠是忠心耿耿,在陈州为其立生祠,朝夕拜谒。在朱全忠争霸当中,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要人给人,只要是亲家的征调,赵犨没有不尽心尽力的。朱全忠当皇帝后,也没忘记这个忠心的亲家,他的两个儿子也得到了后梁的重用。
朱全忠本想在陈州歇息一晚,听说黄巢率残部驻扎在陈州北边的故阳里,顾不得休息,急忙率部赶回汴州,以对付旧主子的报复性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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