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兵不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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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铎信誓旦旦,说可以把黄巢一伙剿灭。结果呢,和蒋介石剿红军一样,越剿越多。
四月初,黄巢率领大军,由采石(今安徽马鞍山市西南)强渡过长江,直逼江淮。张璘急调人马,赶到天长,想阻击农民军。高骈又打起小算盘,想纵容黄巢他们经过江淮,纵横河洛,让朝廷头痛了,自己再出手拯救。
已是淮南大将的毕师铎急忙做工作,说:“现在,巢贼已有雄兵百万,所经之地,如入无人之境。现在朝廷能依仗的人就是您了,消灭巢贼的要害之地就是我们江淮。敌众我寡,主公如果不占据要害之地,狠狠地打击他一下,等他北渡淮河了,我们拿什么去控制他?到那个时候,中原就危险了。”
高骈听了,吓了一大跳,说:“你说得很对,我差点误了大事。”“主公,暂时还不可出兵。”持反对意见的是高骈的爱将吕用之,他本是一方士,以旁门左道取悦于高骈,成了高骈的谋士。这个时候,吕用之的地位还不高,他担心毕师铎立了功劳,使他处于不利的地步,便从容反对。
“去年您立了大功,妖贼还没消灭,朝廷就对你有看法。如果妖贼平了,功高震主,朝廷对你的看法就会更大。为图将来,您暂时在一旁观望,朝廷自然会来求您的。到时,你想怎么着就可以怎么着。”
听了吕用之一番话,高骈把调兵的令箭插回箭筒,说:“用之所言,极有道理。毕师铎,给我传令下去,各地兵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兵阻击黄巢。”毕师铎虽有想法,可不得不遵照命令办事。
于是,黄巢过了长江,向淮水进军,僖宗的头开始疼得厉害。他根据阿父的建议,撤了王铎的职,把卢携、郑畋等大臣找来,看他们能不能想出办法。
卢携,字子升,容貌丑陋,五音不齐,天生的短舌头,介绍自己的名字“携”的时候,别人都以为“慧”。这个五音不齐得好,自己并不吃亏,他的靠山是左神策中尉田令孜。郑畋,字台文,他的靠山是西门思恭。说来有意思,他俩是唐末著名文人李翰的外甥。既然是亲戚,应该关系会好。可是,他俩的靠山关系不好,便导致二个宰相的关系也不好。只是两人靠山都硬,谁也奈何不了谁。
“怎么办啊,众爱卿?”僖宗看了看郑畋,又看了看卢携。郑畋偷偷地看了看卢携,又看了看其他大臣,见没人作声,便站出对列,说:“黄巢原来向朝廷求过天平节度使一职,表明他有想当官的念头。臣认为可以答应他,让他退兵回南海一带,去当南海节度使,以纾国难。”
“臣卢、卢惠反对。”卢携站出对列,“黄巢时而南下,时而北上,把我大唐搅了稀巴烂。如果就、就这样答应他,置我大唐国、国威何在,置我陛下威严、严何在?臣力主派我大唐得力干将,率兵讨伐。”
短舌头卢携一番话倒也在理,说得众大臣连连点头。只有郑畋明白,卢携和淮南高骈是铁杆哥们,想借机帮他扩张势力,自己也好从中获利。“臣反对,这样做只会激起叛贼的愤怒,对我朝廷不利。”

“郑畋,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僖宗已经基本上认可了卢携的建议,回过头来,见阿父也在点头,便问道。“卢爱卿,那你说说,派谁去好呢?”“臣认为,高骈就挺好、好的,还有那个张、张璘,也挺不错。去年,他俩不是把黄巢打得大大败吗?”
经短舌头卢携提醒,僖宗想起了去年的事,觉得好象有这么回事。见阿父点了点头,没有表示异议,他迅速下诏,命高骈为诸道行营都统,全面负责剿灭黄巢的事情。不过,僖宗在诏书的后面附了一行小字,说他这段时间严重缺钱,看高爱卿能不能在辖区想想办法,向那些有钱人和外商借些钱用用。
看到诏书,高骈先是一阵高兴,觉得机会来了。可看到那行小字,他高兴不起来,急忙回了封八百里加急的快件:皇上啊,要臣担任诸道行营都统,去剿灭黄巢,臣万死不辞。可您说的借钱的事,可能不好办。现在,整个天下就有钱人和外商没来造反了。僖宗已经到了能听懂人话的年龄,当然能听出言外之意,只好把这个赚钱的金点子先搁下来。
万死不辞,就是死一万次都不推辞,高骈的忠心感动了朝廷。广明元年(880)四月底,,卢携亲自去扬州(今江苏扬州),把诸道行营都统的任命书送给高骈。高骈马上进入角色,坐镇扬州,传檄天下,命诸道迅速派兵支援,并就近招募壮丁,得士兵七万多人。因为高骈还担任淮南的盐铁转运使,军费开支不用愁,想用钱,他一句话,且名正言顺。
万事具备,连东风也不缺了,高骈命大将张璘、梁瓒,还有那个毕师铎,率部渡江急攻黄巢。黄巢命尚让、孟楷等大将,率部抵抗。可农民军节节败退,将领王重霸、常宏先后率部投降张璘。
朱阿三也作为独当一面的将领,率部抗击官兵。半路上,他遇上了毕师铎。一见叛徒,阿三心里就来气,拍马上去,冲毕师铎就是一顿臭骂:“毕师铎,你也忒过份,居然当起官兵的急先锋了。”“鱼逐水草而居,鸟择良木而栖,何况人乎?”毕师铎一点也不气恼,从容回答。“阿三,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到我这里来,还来得及。不要等到做了俘虏,到那个时候你再来,可就贬值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亏你还是大将军的老乡,原来是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说完,阿三取下弓,搭好箭,一箭射去。毕师铎慌忙弯下腰,低下头,“嗖”地一声,箭射中他的马头,没入脑中。马轰然倒地,把毕师铎摔出老远。
“快,快,射箭。”毕师铎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下令。官兵的弓箭手马上出阵,列在阵前,弯弓搭箭,直射农民军。一阵箭雨过去,农民军纷纷倒地。幸亏阿三反应快,才没有当箭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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