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试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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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影姑娘来啦!”王嬷嬷故作姿态的用她那锉子般尖锐的嗓音叫唤着。
秦昭影手执一柄扑萤轻纱小扇,婉然地微笑着,从楼梯上三步一停地走下来。
大厅里的贵客席前坐着一个胖胖的老头,没有胡子,眉毛也很稀疏,长得面皮白净,看去似乎有几分慈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尊贵气息。
“昭影,快见过刘公公!”王嬷嬷站在刘公公身后,一个劲地催促。
其实,秦昭影心里明白,刘公公今天来燕子楼巡视,就是为了她秦昭影而来的,王嬷嬷不过是想借机捞点油水,那镯子送的其实冤了点,毕竟自己现在身上值钱的东西太少了。
“昭影见过刘公公!”声音清悦动人,仿如仙子下凡,连秦昭影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好听极了。
“嗯,面如仙子,体态妖柔,声音悦耳诱人,不错!实在是人间珍品!”刘公公点了点头,抓起秦昭影的一只小手,轻轻地捏了一捏,又点头道:“不错,纤而不瘦,柔而不骨,好!”
秦昭影婉然一笑,道:“承蒙公公赞赏!”
“读过书吗?都会些什么才艺?”刘公公再次仔细打量,一边点头,轻轻地啜了口清茶。
“昭影不识大才,诗书倒也自幼读过几本,练过几笔字,会些女红,小通音律,琴棋书画粗略识些皮毛,南北风俗间杂听过些许。”
“嗯!”刘公公点了点头,随口道:“便以你自身为题,作首诗吧,杂家饮完这杯茶,你便要落笔诗成!”
“那又何妨?笔墨纸砚侍候!”秦昭影十分大气,初到燕子楼,便开始支唤人了,也不管王嬷嬷在一边瞪眼。
刘公公一边品茶,一边眯起眼睛打量秦昭影。
好!这个女子好!神态间自然流露一股贵人的霸气,言谈间柔婉却盛气凌人,文汇馆缺的就是这傲人之物啊!
秦昭影想也未想,拟笔便题,诗道:“新芽初雨后,半盏睡莲香。只待青云手,承恩入玉堂。”
写完,将诗呈上刘公公。
刘公公接诗一瞧,心中大喜,赞道:“好!诗好,字也好,行云流水,娟秀却自然流露一股豪气,真女中英杰!”
眯起眼睛,又仔细打量了秦昭影几眼,笑道:“秦姑娘自比新芽,想必杂家便是这诗中的青云手了?”
秦昭影笑道:“刘公公慧眼,昭影哪敢自比新芽?只不过是公公手中的半盏茶香,公公或弃之或留之,全看公公主见了!”
刘公公哈哈一笑,命王嬷嬷拿来萧、笛、筝、瑟、琵琶等乐器,命秦昭影一一弹奏。
秦昭影心中暗出了一身汗,幸好自己前一世长得丑,没人理会,为了打发无聊时间,自己便把所有的时间用来学习各种才学技艺,这些自古以来的乐器,每样都还粗通一点,于是,一一弹奏。
刘公公甚是享受,品着茶,一边闭起眼睛,一只手轻轻地打着拍子。
几番曲子弹奏下来,刘公公终于睁开眼睛,缓缓道:“其实平常,平常中却又自成一派,倒也还有几分令人入醉,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技艺?”

秦昭影心想,我还会很多东西,只是这是古代,与现代的差异太大了,想了一想,自己曾经学过调酒、果雕,还学过茶道,便道:“昭影还粗通几分酒技、茶艺。”
刘公公点头道:“好,你便演试一番给杂家看看,若果真做得好,日后锦衣玉食,丫环服侍,有你享之不尽!”
秦昭影故作为难地笑道:“公公,这酒技么,可不是说演试便演式的,需得沐浴更衣,焚香净手,于高堂软席之上,取各式上等酒一坛,配以各式物件,以琉璃盏或白玉杯调制而成,调时需心情愉悦,这酒也是通得人性,味道自然便是佳中极品了!”
刘公公沉思了一会,又道:“那么茶艺呢?”
其实,茶在中国的人工栽培史是世界最早的,早在巴蜀时代,园中就已开始人工栽培茶叶,种茶之举不晚于西周,迄今约2700年,自陆羽创立了中国茶道,千余年来后世人加以发扬,如今,茶道已发展为一种精神与艺术的结合。
秦昭影又故作玄虚,古代茶艺的发展还并不完美,既然自己学过茶艺,何妨就再卖弄一番,以搏人眼球呢?他刘公公要的不就是会在人前卖弄的人么?
于是,秦昭影缓缓道:“公公,茶艺就更加讲究了!静室微风,不需焚香,以求本味,取紫砂壶一把、琉璃壶一把,闻香杯四个,品茗杯四个,紫檀木托一副,抹香夹一个,如此等等,当然,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坛极品茶叶了!”
古代之时,文人骚客也常聚友品茶,对茶叶之讲究,对煮茶之水之挑剔,也不算是稀奇事了,但像秦昭影这般诸多物件一说,刘公公大觉惊奇,好奇道:“品茶也需如此繁锁么?此多物件一一作何用处?”
秦昭影眼睛一转,眼波灵动,只是笑而不语,她心里很清楚,该卖关子的时候就要卖,对于那种习惯使唤人的人,有时候也需要对他冷淡一下。
王嬷嬷一旁叫道:“昭影,公公问你话呢!”
刘公公一挥手,哈哈笑道:“文人才子尚且恃才傲物,何况又是如此一位才学渊博的绝色佳人?杂家倒是待慢了!”
王嬷嬷一听这话,脸色大变,谁不知道那兰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刘公公又是兰贵妃身边的红人,她秦昭影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刘公公面前摆谱!
王嬷嬷青着脸,走上前去,拧了秦昭影一把,低声道:“你个小蹄子,作死呢!刘公公问你话,还不快快回答!”
王嬷嬷下手确实也不算轻,秦昭影痛得叫出声来,却并不闪躲,只装出委屈无限的柔弱样子,古时的女人么,还是要柔弱才能搏男人的欢喜,哪个男人不喜欢小鸟依人的美女?
刘公公一挥手,他身后站着的两个小太监快步上前,不容分说,一边一个架开了王嬷嬷,就像拖一条肥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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