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这里的黑社会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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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老西很无奈的被提溜到了郑家庄子,他青龙堂手底下那所谓的二百多号“精英”在郑霄的超级威慑下立刻一轰而散,留下几个铁杆的硬是跟着阎老西一起进了庄子。
自古以来打架打输了都得认罪或者认罚,不管是战场上还是混混们打架地地盘都是一样,阎老西和他那些手下自然也非常清楚这个道理,自己这个小巫面对如此大巫当然是无可奈何了。
什么人最可怕?一见血就能杀人的人才叫可怕,在阎老西面前这个类似白面书生似的人物产生不由产生了忌讳,他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个江湖老油条还未弄明白,可现在他最害怕的是郑霄会不会呆会儿又放出什么老鼠、蟑螂、水蛇之类的在他身上,变态似的折磨他,但虽然也不是害怕,但如今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打架输了不怕,怕的是堂堂一个帮派老大被人如此折磨一通,此事要是传扬出去,那还不是被人捅死来的痛快。
“别跟我废话了,既然老子栽在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阎老西思考再三,终于忍不住在大院里喊了起来。
院里没人,黄昏时光,不免让人感觉阴森森地。
阎老西又连喊了三声,依旧没人答复他们,他和手下的那几名铁杆小弟被活活地绑在柱子上,既没有鞭抽,更没有拿烫烙铁折磨,一般被其他黑社会分子擒住往往先是一顿暴菜,虽然身体上极其不舒服,但对于像阎老西这样闯荡江湖的前辈来说,这样一来心里往往非常舒坦,打完一顿泄了火,再来个和谈,地盘分分均匀,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可现在就这样干搁着,惹谁心里都难受。
阎老西现在一直注视着院子周围的阴暗的洞**和身后看不到的地段,他想到前天睡在床上的事,半夜只听到枕头边“吱吱”的声音他也没在意,可睡意朦胧再用手去抓老鼠的那一刹那,他差点没被吓死,两条饿的发晕的蛇竟在枕头边抢着吃一只老鼠,当他见到这个场景之后,直到昨天晚上才稍微缓过劲来,现在的他总担心着突然之间四周就跑出无数老鼠,然后又有无数的蛇拼命追这样老鼠……
世界上本没有鬼,想的多了便有了鬼,夜渐渐深了,院子里突然来了两个郑家庄子的院丁,也许是饿的,阎老西已经变得迷迷糊糊了,透着院子两侧回廊昏黄的烛光,隐约的似乎看到了地狱中的黑白无常来索取他性命!
阎老西大叫,把身边的手下给吓了一跳,也让那两个过来传话的院丁给愣了一跳,当然这大概只能怪他们身上一黑一白的衣服的缘故了。
“啥?你们家庄主请……请我们喝酒?”阎老西被其中一个传话院丁的话给吓了一跳,踩过无数盘子的阎老西心里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满是疑惑的几人被左拐右带的进到了郑家庄子的主院,果然只见主院内灯火通明,一桌上好的酒席摆在上面,全都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被活活绑了几个时辰的阎老西他们此刻肚子里早就开始叫了,但老江湖到底还是老江湖,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请吧,我们庄主就在里面等你们!”院丁摆了一个手势就匆匆离去。
阎老西干咽了一口口水,谨慎的望了望四周,跟后面的几个手下暗暗眼神交流了一下,才敢探着上前,显然他们是被刚才的气势给吓怕了。
走到主院门口,只见郑霄一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屏风对面,欣赏着刚刚挂上去的一副田园山水,此刻里屋的气氛倒一点也没有煮酒论英雄、大摆鸿门宴的气势,而有的恰恰却是与他们身份极其不对称的田园惬意之感,满桌的农家菜让阎老西刚刚悬着的心立刻放下一半。
“这……”阎老西细细扫了扫主院四周,也没有其他人,就只看见郑霄一人,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想问的话也不由从新咽回了肚里。
“坐吧!”郑霄转身显得一点也不拘谨,扫了一眼有些呆若木鸡的阎老西又道:“这桌酒菜是为你们准备的!”
“你什么意思就别明了的说吧,爷就只想来个痛快点的!”阎老西心一狠,很是倔强道。
“哈哈!好气魄!”郑霄点了点头,不慌不忙上前坐下看着他又跟着问道:“我说老阎,你现在家里有三个夫人,大夫人贤惠、二夫人聪慧、三夫人虽然有些泼辣,但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而且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两个七岁的女儿,听说三夫人也有孕在身了,你可是福气不小啊!”
“没想到庄主打听的这么清楚,我阎某十三岁就出来闯江湖,从进这条道的第一天就明白一个道理,江湖事江湖了,一切都冲我来,不要累及家人,如果庄主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尽管开口,即便要我这条老命我也会给,只希望你不要伤及我的家人,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阎老西倒也还是条汉子。
“别误会!”郑霄笑着忙道:“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说明,你老阎虽说都在打打杀杀的过日子,但也算是一个顾家的男人,不然你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送到扬州最高的学堂去,几位夫人也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顾家?”阎老西不觉一笑,但转即又是一叹,跟着坐下道:“我只想让他们不然走我这条道,永远都被人打心眼儿看不起。”
“老阎,既然你能这么想,那我们两个人就算是谁也不欠着谁了,你砸我酒楼,我闹你酒坊,搞来搞去还不都是为了多赚些钱养活家人,何不静下心来,交个朋友,和气生财!”郑霄突然拍起阎老西的肩膀道。
阎老西一愣,忙跟着道:“你葫芦你到底卖的什么药?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想多了,我也只是一个快要当父亲的人,打打杀杀永远成不了多大气候,自古能赚大钱的要有气吞天下,拥有大海的肚量,我这次来扬州开酒楼做买卖就想找个合伙之人,如果老阎你不嫌我处来乍到,我倒愿意与你合伙赚大钱!”郑霄此番话语一出,心中自然藏着另一番打算。
阎老西使劲摸摸了脑门,他倒是第一次碰到像郑霄这号人物,心中虽还留着疑惑,但听着这些话,刚才不安的心理却已不复存在,自己出来搞酒楼正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可他心里却也清楚一旦沾了这条道想彻底洗干净,给自己的子女留个好名声的爹那可比登天还难,阎老西望着郑霄诚挚的脸,探下头道:“庄主你真的是这个意思?”
“当然是这个意思,你以为像我这样的人还用的着跟你在这里演戏吗?”郑霄一免一声冷笑,嘴里又道:“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如果你也有这个心思不妨考虑考虑!”
“那好,那好!”阎老西说着立刻端起桌边上的酒道:“我阎老西不会说话,今天就冲庄主这番话,我阎某敬你一杯!”
“好,干了!”郑霄眉头舒张,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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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老西毫发无伤的被送走了,右偏房之中,苏万春正在哼着小曲,静静地喝着茶,仿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杨铁虎和几个长老都站立着,中间的杨铁虎倒是有些心急,心中也不知道郑霄单兵会客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自己从双方对峙到现在还未动过一个手指头,心里颇为不爽。
“啥?门主把他们几个鸟人毫发无伤的都放走了?”杨铁虎摸着额头,纳闷道:“这个人可是个大滑头,这样让他走了他再来捣乱怎么办?”
“呵呵!”郑霄暗笑,不由坐下望着血气方刚的铁虎道:“那换做是你,你该如何处置这个阶下囚徒?”
“我?要是我肯定先抽他个皮开肉绽,然后趁机把他们青龙堂的场子全给端了日后也让安生些!”铁虎一拍桌子坐下喝道。
“呵!”苏万春泯嘴一笑,自从跟了郑霄,就对他的好感节节盘升,此刻看他如此做法,心中倒是更添了几分敬意,虽说铁虎与他岁数相当,但为人处事之事却稳重大方。
“苏胖子你笑什么?”杨铁虎转即将矛头指向了冷笑中的苏万春。
苏万春打了一个哈欠,舒缓道:“我笑你有勇无谋,今天你灭了青龙堂,明天又来个白虎堂,后天又来个什么堂,你杀的过来嘛?况且你没看阎老西已经不**样了,现在再去动他,岂不有点小人之嫌?”
“怕什么,像这样欺压百姓的人少一个就是好事!”铁虎气愤道。
“好了,消消气,其实这个阎老西也是一个顾家之人,只不过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放他走自然有我的道理,他们这样些你越打他杀他,他越是反你,最后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而且他们也不是个个都是恶人,大都也是穷困出身,只不过无一计之长才出来混口饭吃,如果我们能利用起来,那不仅对我们好,对整个扬州百姓来说也都是一件好事!”郑霄跟着又道。
“门主,说的不错,打打杀杀只是一时之痛快,哪一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像他们这些人如果我们现在对他们稍微好点,他们定会感激万分,那就可抵你一百个杨铁虎手里的刀了!”苏万春忙站起来道。
“门主的意思是让我们收罗了这批青龙堂分子?”铁虎缓下心道。
“是的,我们身份特殊,虽说跟官府关系不错,而且名头说出去也响亮,但有些事我们不好出面,也不便出面,如果让他们出面,那比我们说话可强多了。”郑霄见铁虎不语,继续又道:“古人云以德报怨,才是大丈夫所为,孔子也说以仁施政才能成就天下事,诸位不要笑话我郑霄并不想成什么大事,只想平淡舒心的过日子,不想跟谁结怨,但如果今天我们对他们都能仁义些,即便脑中没有什么执着,恐怕收获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大!”
“你是说对帮派分子实施仁术教化?”铁虎苦笑不得,但同时也对郑霄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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