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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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站着我爸妈还有崔浩明和姜琴。我猛然记起去机场那天的情景,才意识到我出事了。
“妈,我是怎么了?”我艰难地说。
我妈听我开口说话了,激动得眼泪像两条虫一样沿着她的脸颊往下蠕动着。她一边拍打着我身上盖着的被子,一边哭诉着说:“我的婧婧呀……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啊,你都昏迷十一天了,我还以为你……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成植物人了啊,呜呜……”
我爸也在揩眼泪,崔浩明握着***手神情也很激动。看见他们这样,我有些动容,心里凄苦地就想哭,我说:“爸,我是第几次出事啊?让你们这么担心,我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傻孩子,爸爸怎么会怪你呢?你安心养身体,想吃什么跟你妈说一声就好了。”爸爸眼睛里全是泪,我担心他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奔泻出来。
妈妈还在哭,颜面憔悴得就好像濒临干枯的叶子。崔浩明低声在我爸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我爸拉着我妈和姜琴出去了。我知道崔浩明留下来是要对我说刘义的情况,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感觉我身体的状况应该能够支持得住。
他低着头没敢看我说:“小婧,刘义他……他……我对不起你。”
崔浩明支支吾吾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我急忙问他:“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他回东北去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崔浩明抬起头。眼睛淤肿的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自言自语地说:“小婧,那天你失足滚到石堆里后,就不省人事了。是刘义把你送到医院进行抢救的。可是……拍过片子后,医生说你没有摔伤,但是却意外发现你的一个肾已经坏死,所以经常会在激动的时候晕倒。如果在一周内没有换一个健康的肾,那么你就没有救了。”
“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崔浩明舔着有些干的唇,接着说:“后来由于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刘义就找到我帮忙。我想尽一切办法联系各大医院也没有合适的肾,于是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刘义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出来让我又喜又惊,喜的是刘义的肾就是最合适的肾源,惊得是我和你同样血型居然不合适。更让我惊喜的是,刘义二话不说就叫医生赶紧动手术换肾。”
我没有说话,脑海中全是刘义焦急的身影,好像他就在我眼前转一样。只听见崔浩明继续说到:“你们两个换了肾之后,我就打电话叫你爸妈来上海了。一周后,刘义被他爸妈接回了鞍山,是我送他们去机场的。在登上飞机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叫我好好照顾你,还说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当我不解地问他时,他只是说他想让你过上不用在外奔波的幸福生活。说完他就走了,可我看见他眼角还挂着泪。事情的全部经过就是这样。”
崔浩明的话一说完,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眼泪再一次滚落了下来。
爱我爱到骨子里的刘义,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他忍痛把我交给崔浩明,我怎么会不清楚他这样的做法为的是什么呢。他是想让我以后不用辛苦谋生,可以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他不知道,虽然我也爱崔浩明,可是我不是爱崔浩明的钱财和地位。他更不知道,我爱他就不会嫌弃他的家世,只要他有能力、有才干,能够一辈子爱我就行。

我欠他的很多,感情、时间……,我无法在这个时候放弃他。
一周后,我爸妈回湖南了。在崔浩明的悉心照顾下,我躺在病床上修养了半个月,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在5月16号那天顺利地出院了。
5月中旬,上海的天气已经能够摆脱了春天的潮湿,开始暖和起来。太阳也开始循规蹈矩了,它每天都有一张笑脸,这让工作繁忙的人们在压力中也会跟着它开心一笑。
劫后重生的我身体恢复的很快,在家才十多天的功夫,一切都处于健康状态中了。尽管有崔浩明和姜琴无微不至的照顾,然而这么多天的修养,让我的视觉里只有枯燥的白色和灰色。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去找刘义,可是看到崔浩明日渐消瘦的身体我就会打消念头,可是我总是会因为特别压抑而乱发脾气。也许是崔浩明知道我心里很苦,居然在我难过得想哭时,忍气吞声地叫我打他。当然,我答应过崔浩明再也不会打他,再说我也不忍心,也就没动手。
为了让我的心情能够明朗起来,崔浩明带我出来逛街。这色彩缤纷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忙碌的身影让我浑身不自在。我笑着对崔浩明说我要去上班。从国外回来就恢复原职的崔浩明开始是摇摇头,见我执意要求才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我就去公司上班了。我的工作量被崔浩明降到最低,每天只需要坐在办公室听听秘书的汇报,签签字、接听电话就可以了。无聊的上班生活让我整天都会胡思乱想,不是想刘义就是想晚饭吃什么才好。崔浩明总是带我出去散心,不是去外滩就是去公园,结果弄得我要是一天不出去就头疼。
到了6月初,天气越来越热,好像全球变暖让上海的夏天温度一下就提高了十度一样。我耐不住气温的骤变,只想天天躲在家里看电视,却又拗不过崔浩明的死缠烂打,只好隔三岔五地跟他去逛街散心。
一天,阳光很刺眼,空气有些闷热,我和崔浩明躲在商场里吃着肯得鸡吹着空调。突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好像是刘义。我追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腕往后一拉,结果却大失所望,原来只是个陌生人。我失望地走回座位,看见一脸茫然的崔浩明,就对他说:“我以为是他,看错人了。”
“他?刘义吗?”崔浩明轻声问我。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崔浩明走到我身边拉住我,说:“我知道你想去找他,我愿意陪你去鞍山。”
其实在我出院后,我就想去找刘义,可是我已经没有脸再去找他。我配不上他,张淑慎背叛过他,他辜负张淑慎也不全是他的错。可是我呢,却在认识崔浩明后,不断地辜负他,却总是给他一点点希望。我的自私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我很想去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我却胆小得不敢去面对。今天崔浩明的话,让我的勇气倍增,一股热血冲到了喉咙,我一口答应了崔浩明的提议。
当我把我要去鞍山找刘义的事跟姜琴说时,她没有直接表态,却说了一句话。她说:重复昨天的行为,只能得到昨天的结果;选择旧的行为,只能收获旧的果实。
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只是想见见刘义,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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