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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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药神谷后面的一条溪流旁,水好清,可以倒映出天上的蓝天白云,我把手放在水里感受它的清凉,不由心里感慨,这样的日子好悠闲,真希望可以永远这样过下去。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嘴巴永远合不上的晓研又出来了。
“看看有没有鱼罗,要是哪天没饭吃我们就来这里抓鱼好了。”我随意坐下来,躺倒在大片花草混杂的土地上。
“小姐!”晓研受不了我了,她瞪着眼睛,“小姐,你不觉得你学的医术如果不用的话太浪费了吗?”
“那我传给你,你去帮我做大夫赚钱。”我拔起一根青草在手里**着,斜眼看了看晓研。
“我可不要学那些东西,你知道我一看书就头痛。”晓研哼了一声。
“看书就头痛?那你武功怎么学的?”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武功……反正不是看书学得。”晓研跺了跺脚,坐到我旁边,“小姐,我们不如去清平镇那里开个医馆……”她说的清平镇就在华蒙山的山脚下。
“好啊,”我笑了笑,很认真的说道,“让小梅和香蓝一起去,我送你们几本医术,大概一年后你们就可以看病了。”
“叶微云!”晓研发怒了,她大叫我的名字,“随便你了,哪天没饭吃可别喊我,要是钱用光了,我就带着小梅和香蓝离开药神谷!”她狠狠瞪我一眼,转身走掉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看着溪水发呆。
我所在的国家名为燕国,自从五年前起这个国家就一直在跟西边另一个大国,西凉国打战。这场战事持续了四年多才停止下来,不是因为分了胜负,而是因为旗鼓相当,两国因为打战付出的代价都太过惨烈,而又因为有第三国家虎视眈眈,他们唯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因此签订了十年的和平协议。
今年,终于不再听到炮火的巨响,也不再听到百姓流离失所的哭喊了。药神谷所在的华蒙山紧挨着清平镇,因为与西凉国极为接近,因此一度受到战火的波及,但是因为师父一身的心血都在药神谷,我始终都没有离开这里。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很重要的原因。
至于说到赚钱,其实我在清平镇曾经开过一家专卖精油和面膜的小店,名叫想容阁。那时候生意做的不错,也帮我赚了不少银子,不过好景不长,一年之后就打战了。兵荒马乱的年代,除了保命,谁还会关心自己的脸呢?所以,我的想容阁自然而然的就关门了。
或许,真的该出去走走了吧?我把青草扔进水里,看着它飘飘悠悠的随波逐流,却看见溪流的上游处有几条鱼飘了过来。我抓住其中一条,仔细研究了一下,得出结论,它们是中毒了。谁会在溪水里下毒?我很疑惑,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沿着溪流走上去看看。
大概走了百米远,终于找到了原因,我看见一个受伤的人,看体型应该是男人,他脸朝着地躺在那里,胳膊正好横放在溪水里,而胳膊上有伤口,流出来的血是奇怪的淡红色。
我站在那里不动,心里有些矛盾,这个山谷人烟稀少,也没有猛兽毒物,这个人怎么会倒在这里?若是救了他,会不会惹祸上身?但是如果不救,又会不会太没有人性?我围着那人走了一圈,还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衣服,衣料似乎是高档货,下摆还绣着金丝。他的腰间挂着一块玉牌,碧绿非常,一看也不是凡品。

我念头一转,是个有钱人啊,救了他一命多拿点医药费应该不成问题吧?既然晓研叫我赚钱,我就赚给她看。反正太没有人性的事情既然做不来,那还是救他吧。
我快步走上去把那人翻转过来,虽然他的脸上沾了不少污泥,不过还是看的出来,他是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但是因为师父的缘故,我之前已经见过很多慕名而来的俊男,所以也只是随便瞄了一眼便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毒似乎并不是很厉害,我的药丸看来完全可以抑制它的毒性。我尝试着把他扶起,但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法成功,他太重了,我瘦弱的肩膀扛不起啊,我只好跑回药神谷向晓研求救。
晓研还在不高兴,后来听到我说救这个人可以赚到钱,她就高兴起来,跑的比兔子还快似的冲向了溪流那边。等到我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扶着那男人过来了。晓研真厉害,除了会轻功,她的力气也大得惊人,这么重的男人居然一个人就搞定了。
我们回到药神谷,晓研把那男人放在客房的床上,小梅则站在一旁随时听候我的命令,我详细检查了那男人的眼睛,舌头,正要写药方的时候,晓研突然叫起来,“小姐,他身上没有钱啊。”
我一听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对啊,我怎么这么傻没有翻这男人的衣服呢,难道他表面风光,实则是个穷光蛋?不对不对,我可不能学晓研这么没礼貌,翻人家衣服那可是小偷的行为。我咳嗽一声,“晓研,别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的,成何体统。”
“但是他没有钱啊,我们不是白救他了?”晓研不依不饶,根本不听我的话,继续在那男人的衣服里翻来翻去。
我瞥了一眼那男人的脸,他眉毛很浓很黑,鼻子高挺,嘴唇却是薄薄的,因为中毒而失去了血色。我想起那块玉牌,于是说道,“小梅,你看看那块玉牌值多少钱。”小梅没有其他的爱好,她平时就喜欢专研玉石。
小梅接过晓研递过来的玉牌,翻来覆去看了看,忽然惊呼道:“这块玉牌好值钱的。”
“值多少?”晓研急得问道,她两眼放光。
“最少能值三千两。”小梅很果断的说道。
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会,我开口说道:“从现在起,我们都没有看到过这块玉牌,我把这男人救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上就没有玉牌。”顿了顿,我又加了一句,“当然,如果这个人付得起诊金的话,另当别论。”
“对,我们没看到过这块玉牌。”小梅和晓研难得的异口同声,看来她们都自动忽略了我后面的那句话。
我无奈的摇摇头,迅速的写起药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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