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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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雾,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前面有人吗?
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儿。。。。。。
有人吗?有人在对面吗?为什么不回答?你是谁?是谁?是谁?。。。。。。
妈妈,你不记得我了吗?是我呀,妈妈,是我呀!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妈妈?……
泪水滑过脸旁,妈妈!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是——你吗?宝宝,真的是你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见到你?为什么?你也来到这个世界了吗?我的孩子!
伸手想抱住那个小小的身影,可是,好远啊!为什么?我离你这么近,几乎触手可及,却——又如此的遥远!
我抢身上前,那个身影却转身离开,越来越远,可是声音越来越清晰:妈妈,你忘了吗?是你!是你不要我的!没有人要我,没有人喜欢我,他们都骂我,讨厌我,我不喜欢呆在那里,所以我也来这儿了,是你,都是因为你不要我,是你不要我,是你不要我呀!。。。。。。
“啪!——”
什么东西碎了?钻心的疼痛袭向我的大脑,低头看着心口,刺眼的红色流出,那是——我的心吗?碎了吗?我——还有心吗?已经没有了,不是吗?可是——
都是因为你不要我的呀……
朦胧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我痛苦的捂着心脏,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不要你,我没有,没有。。。。。。
宝宝,妈妈没有——不要你啊!
“琉璃,醒醒!琉璃,你怎么了?快醒醒!”耳边传来任逍遥急切的呼声。
朦胧中,我睁开眼,肚子很痛,宫缩已经开始了,要生了吗?
痛的我抽气道:“好像快生了,快去——找人吧!”我的孩子已经迫不及待想出来了,刚才我梦见了什么?是那个孩子吗?他——过的不快乐吗?是吧,没有妈妈的孩子怎么会快乐?
“嗯——,”一阵阵痛袭来,我的眉头紧皱。
任逍遥急道:“长风,快去把稳婆和大夫找来,快去!”
没听到外面应声,长风已经走了。
“出去吧!有红袖和小秋陪我就行。”头上的汗细细麻麻,我不要他看到我的狼狈相。
“不——我陪着你!”他温柔的抚着我的脸,轻轻的擦去额头的汗珠。
“谢谢,可是你贵为王爷,女人生孩子有晦气,不好,你出去吧!”
“我不在乎!”他坚定的态度,说实话,我有些感动,可是,我在乎!
“我在乎!我本来就很不好看,怀孕就又变丑了,你还想看我更丑的吗?想让我更自卑吗?那你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他无奈的轻轻吻吻我的额头,“好吧,我就在外面。”
我笑笑,可是痛苦很快来袭,“嗯——”我咬着牙,手抓着床单,突然又想起不能用太多的力气,又松开手,忍忍吧!孩子,快些出来吧!不要太折磨妈妈!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小秋唤道。
“还、还好,你叫她们烧些热水,备一把干净锋利的剪刀,还有酒和火。”我虚弱的说。
“好,我这就去,小姐,你要挺住!”
疼痛再次光临。
“疼的话,就抓住我的手吧!或许叫出来会好些!”红袖原来也是关心我的。(红袖:废话!)
摇摇头,“我要保持体力,这次我不会放弃他了。”
我要把他生下来,好好的保护他,好好的爱他,把我亏欠那个孩子的,全都补回来,这样可以吗?
“傻瓜!”红袖擦着我额头上的汗,鼓励的朝我笑笑。
“啊!红袖,你笑起来真美!”
“当然,我本来就很美!”红袖自得道。
“谦虚下会死啊?再说,我是说、啊——是说——老天!是说你笑起来比冷着脸美一些而已!”我很痛诶!(红袖:痛还有空消遣我?)
红袖的鼻子要气歪了,我估计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生宝宝,她很可能会追杀我。
“啊——”老天,宝宝,别再折磨我了,快出来吧!
“江平,去看看大夫和稳婆怎么还没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别想活了!”任逍遥在外面吼道。
是啊,怎么还没来,我虽然是护士,但是没接生过孩子,后世自己生孩子是剖宫产的。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来了,来了,王爷,这三更半夜的。”一个年长的女人的声音。
“快进去看看怎么样了。”任逍遥催促她。
“是,王爷。”
我转头看向门口,进来两个人,一个大概是刚才说话的稳婆,一个是成思贤。
我坚定的望着他们:“一定要保证我孩子的平安!”
稳婆检查了下我的情况,成思贤把了把脉,“现在情况还好,不过恐怕得些时候。”
呜——这个小东西真能折腾人,等他出来,我要先揍他一顿。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宫缩越来越频繁,我知道快生了,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了,我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为什么还不出来?这个小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叶琉璃!叶琉璃!……
是谁?是谁在叫我吗?
感觉意识要离我远去,有谁在唤我吗?不要啊!我的孩子还没生下来,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啊!我还要抚养他长大,还要把好好爱他,还要……
“王妃,再用力啊!我已经摸到了!快了!快了!”稳婆焦急的道。
我哪还有力气呀?杀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宝宝,快出来吧,妈妈,要坚持不住了!
突然,稳婆叫道:“成大夫,王妃的胎位不正啊,我,我先摸到的是脚,她的状况也不好,怎么办?”
成思贤把把脉,表情凝重起来,叫稳婆和他一起出去了。
我不行了吗?为什么是这样?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吗?我——
门外。
“王、王爷,王妃的胎位不正,很危险。”稳婆提心掉胆,头都不敢抬。
“为什么不早说?”任逍遥狂怒道。
“禀王爷,才、才发现的。”
“我要她们活着,否则就是你全家跟着陪葬!”他阴沉着脸。
“王爷——”稳婆吓的腿都软了。
成思贤忙道:“王爷,王妃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恐怕只能保全一个,到时候,您是——”
任逍遥咬牙,“王妃,一定要让她活着!”她会恨他的,可是他更不能失去她!就算会失去所有,他也只要她活着!
“是,我们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任逍遥这个白痴!
“红袖,叫你大哥和小莫进来。”在我昏迷之前,有些事要交代清楚。
红袖来到门外,“大哥,小莫,小姐叫你们进去。”
任逍遥一楞,“什么事儿?为什么不叫我?再说,他们怎么可以进产房?”
红袖:“不知道,小姐吩咐的。”
“不行!”任逍遥斩钉截铁,横身拦住房门前。
红袖没理他,“大哥,小姐再等你们呢!”说完,转身进去了。
“我说不行!”

没人理他,青衣和小莫跟着红袖进去了。
任逍遥绝美的脸,怒极了,刚想冲进去,小白拦住他:“大哥,琉璃不想让你看见她的狼狈相的,忍一下吧!”
任逍遥挫败的垂下双肩,“难道我只能在这里等吗?如果,如果。。。。。。?”
小白拍拍他的肩膀,坚定的:“没有如果,琉璃她能行的!”
她躺在床上,苍白的脸,透着死亡的气息,莫问天和青衣的脸色更加沉了。
莫问天:“小姐?小姐?我们来了!您有什么吩咐的吗?”
听见声响,实在无力睁开眼睛,半响,我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莫,青衣,保护他,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们了,如果我死了,带他——,”我的意识有些飘了,“带他离开这里,保护他,答——答应我!”
莫问天的眼睛里闪着怒气,“首先,你要把他生下来,还有,你要放弃他吗?再有,你休想,如果你死了,我是不会管他的,我只欠你的!”
放弃他?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不会的!!啊!——”
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稳婆的叫声:“用力,用力啊!,太好了,马上就出来了!用力!天啊!出来了!是小公子!”
“哇——啊——啊——啊!”一阵清亮的哭声响起,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
成思贤:“快,快点儿止血,王妃在大出血!”
意识,渐渐飘远,我的孩子啊!妈妈永远不会放弃你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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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听见婴儿的啼哭声,飞速冲进房里,来到琉璃的身边,“琉璃?琉璃?”看着毫无生气的脸,苍白的唇,任逍遥的眼里装满痛苦,“琉璃,为什么?为什么?为了那个孩子,你——竟然可以放弃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王爷,王妃恐怕不行了,您——?”稳婆道。
“救她,否则,我要你全家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阴狠的说道,叶琉璃,你想让无辜的人陪你吗?不想的话,快点醒过来!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会让天下的人给你陪葬的!
稳婆哭丧着脸看着成大夫,成大夫沉思了下,“王爷,也许还有办法。”
任逍遥转脸:“快说!”
“恩,如果有少林寺的大还丹,也许还有救,只是大还丹药力强劲,就算有也不知她能不能承受?”
“长风,去取大还丹!”任逍遥毫不犹豫,只要能救她,就算要他的心,他也甘愿。
成大夫一楞,这只是临时的应对之策,他知道九王爷很富有,可是不知道他连这都有,有些不知所措,转脸看向小白公子,小白摇摇头,打了个手势,表示先这样。
无奈,等长风拿来大还丹,成大夫将其研碎化开,让红袖给叶琉璃灌下去,又让红袖给她输了些内力,床上的人还是毫无生气,一动也不动。
“我来!”任逍遥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功力全给了她。
“王爷,太多了王妃受不了,现在她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就看什么时候能清醒了,也许——”
“她会醒的!会的!”额头抵着她冰冷的手,低语道。
稳婆献媚道:“王爷,要不——您先看看小公子?”
任逍遥冷冷的:“滚出去,把那个孩子带走,别——让——我——看见——他!”
稳婆吓的一哆嗦,赶紧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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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去了,叶琉璃还是没有醒的趋向,这十天里,头一两天还能灌进去些东西,后来,根本是在靠老本了。看着床上消瘦的人儿,任逍遥的脸越来越沉,成思贤更是急的要死。
好冷!我蜷缩着,多久了?一直在毫无目的的游荡,哪里才是我的归处?我这又是在哪儿?是死了吗?为什么没有鬼差来抓我?
“没有,不过——快了!”这个声音很熟悉,是他吗?那个视我为玩具的人?好久没听见,居然有些想念。
眼前的雾,渐渐散开,任逍遥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出现在眼前。
不!那不是任逍遥!不是!他没有那么冷漠的表情,他看着我都是温柔的,那这个人是——,是——
“我不是他,我是阎王!”
阎王?呵呵!看来我又枉生了。“这回你可以满足我的要求了吧!?”我高兴的走上去。
可,为什么?我们的距离还是那么远?
“不能!你忘记你承诺了吗?你又要放弃他了吗?快回去吧!再晚,谁都救不了你了!”慢慢转身离去。
我一惊,没有,我没有!可是,我追上前去,“等一下,等等。。。。。。”想说什么呢?
“你的恩怨未了,我不会收你的,回去吧!”低沉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可是,我——,我——,好累啊!
“娘——,娘——,你在哪儿?”一个稚嫩的哭声由远而近,“呜——,呜——,娘,你在哪儿呀?”
泪水溢满双眼,是在叫我吗?是我的宝宝吗?
“娘!”小小的身影扑到我身上,“娘,我可找到你了,娘,我好想你,娘,我们回家吧!”说完,拉起我的手,仰起脸。那张脸,俨然是另一个任逍遥,美美的凤眼里闪着期盼。
抚摸着他可爱的小脸,“好,咱们回家!”
…………………
看着在床边守了十天的任逍遥,小白叹口气,成思贤说大还丹只是个托词,叶琉璃恐怕根本不会醒来了,可是,怎么对他说呢?
从房里出来,信步走到婴儿房里,奶妈正在给小东西洗澡,莫问天看见他进来,迅速戒备。
“呵呵,不用紧张,我只是看看我干儿子。”小白嘻皮道。
“哼!小姐好象没同意吧?”
“啊?这个呀,她会同意的,我这个干爹可是很有钱的!”小白干笑,那么忠心干吗!我看一下会死啊!啊?不对!呸呸!我、我什么都没说!
“你以为她稀罕吗?”莫问天根本不屑,比有钱,他也不差,只要她肯跟他走,他会把他所有的财产都给她。
“呵呵,那个——”小白的眼睛突然停在那个孩子的左胸部,那是一个桃花型的胎记,怎么会这样?他转身跑出去。
“大哥,大哥,我觉得你最好去看看那个孩子!”小白急切的说。
“出去,别提那个孩子,再提我就亲手杀了他!”任逍遥痛苦的说。
“真的不去?”
“不去,出去!”
“好吧!到时候你别后悔!”走到门口,又转回身问了一句:“大哥,你当真不去?”
“公孙小白!你活腻了是不是?滚——出——去!”
“呵呵,生气的人是老大,走就走,到时候有你的苦吃,呵呵,我先抱抱我干儿子去。”小白乐呵呵的走了,幸灾乐祸的性质比较多些。
他哼着小曲儿走出去,完全忘了我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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