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哮天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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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的失踪是梅山兄弟的老六发第一个现的,那天晚上是二郎神提拔司法天神的第二天,昨天王母、玉帝为二郎神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规模堪比一年一度的蟠桃盛会今天众天神都前来道贺,平时吃饭时二郎神、梅山兄弟和哮天都是在一块儿吃的,那天由于是所谓的大场面,哮天就自觉地在新落成的真君神殿门口站岗了。
下面我们应该说一下谁是哮天,或者说哮天是谁了?
哮天,以前天神们都称他是哮天犬的,犬,就是狗了。哮天犬确实是一条狗,但哮天不是。哮天犬吃了东海大公主送给二郎神的龙珠变成了人形,自此之后二郎神便称他是哮天,去掉了那个“犬”字,二郎神叫他哮天,其他天神们也就叫他哮天了,有的天兵天将还会谄媚地叫上一声“天哥”,当然这都是看二郎神的面子。
所以准确地说,哮天是神。
哮天竟然失踪了,本来他一直在门口的,不时地啃着二爷扔出来的骨头,二爷对他说过,“哮天,有二郎的一块肉就有你的一块骨头”,二爷认为哮天是喜欢啃骨头的,哮天只是感激,并没有说出心里的话,“二爷,其实我还是喜欢吃肉,除了狗肉”。
老六附在二郎神耳边小声地告诉了他,二郎神没说什么,继续招呼着大家喝酒。这场酒宴是流水席,谁来了谁喝,有事儿的就走,其实已经喝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天蓬元帅跟八仙了,梅山兄弟作陪。八仙来得晚,一是因为住得远,二是张果老的驴这两天拉痢疾,走两步拉一回,耽误了时间。天蓬元帅可是第一个来的,天蓬爱喝酒也能喝酒,但喝了一天现在有点儿喝高了,这时候八仙要告辞了,还是因为那头驴直在后院驴棚里叫唤,天蓬也说要走,二郎神没再留他,梅山兄弟则是巴不得他赶快走,一直看不惯他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用老六的话讲就是,“什么所谓玉帝口中的工作能力强,还不就是能喝”。
“二爷,哮天……”,
二郎神摆手没让老六继续说下去,“大家都忙一天了今晚先休息,我出去找找”。
“二爷,我们一块儿去找找吧……”,
“不用,说不定哮天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二郎神转身出了真君神殿。
二郎神认为哮天不会走远的,但他认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回到家门口时恰好碰到出来的梅山兄弟。
兄弟六人显然已经坐不住要出去找哮天了。
“二爷,哮天还没找到?”老六一向嘴快。
“没有”。
“二爷,哮天会不会私自……”老二欲言又止。
二郎神打断了老二的话,“不会,哮天绝对——应该不会吧”
二郎神的口气由肯定转成推测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当然知道老二想说什么——“私自下凡”,过去这种事发生在哮天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二郎神突然觉得这次好像不那么绝对了。
梅山兄弟也感觉到了二郎神的异样,但没说什么,因为此事非同小可。天庭在继去年成功开展了一场“打击神仙非法敛财”的活动后,今年又轰轰烈烈地搞起了“遏制思凡之风”专项活动,二郎神的走马上任也被寄予了厚望。
梅山兄弟想的是万一哮天真的下凡,二爷不会拿他点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吧!
二郎神的表情也愈发的凝重起来,“既然你们不休息了,也四下找找看吧”。
“好的,二爷!”
梅山兄弟分头去找了。
二郎神独自坐在门前天河旁的石阶上,望着九重天外的月亮,今天是八月十五,月是中秋分外明。想起前天正是在这个地方他看到哮天一个人在看着月亮发呆。
“哮天,看什么呢?”
“二爷,我,我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看的是什么?”
“二爷,我真没看什么。”
“哮天,你在看月亮。”
“是的,我在看月亮。”
“那怎么还不承认。”
“二爷,其实我看的也不是月亮。”
“靠!”二郎神很有涵养,很少爆粗口的,“真是有点儿搞不懂你了!”
“我看的是寂寞……”
二郎神被哮天搞得一脸茫然,又加之当时刚接到玉帝的任命司法天神的通知,哪有闲情雅致领会哮天的所谓寂寞。
月圆之夜,凌霄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月亮上有座广寒宫,广寒宫里有一位仙子。
现在二郎神决定要去月亮上看看了。去寻找哮天,或许哮天去了广寒宫呢,虽然二郎神也明白这只是一个借口。
月亮上有座广寒宫,但不等于广寒宫就是月亮。实际上月亮很大,广寒宫是上面的一座也是唯一一座宫殿,宫里住着天上最美的嫦娥仙子。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什么事情都有其相应的代价,嫦娥做神仙的代价就是绵绵不绝的寂寞。
二郎神这时候来到广寒宫其实是非常不礼貌的,因为此时正值深夜,人们还有神们都在睡觉,二郎神却看到了再广寒宫里四处走动的嫦娥,口中似乎还呼唤着谁的名字。
“仙子”,二郎神拱手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嫦娥显然很吃惊但极力掩盖并矜持地说:“是二郎真君呀,不知真君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深夜造访寒舍所为何事?”
“哦,打扰仙子了,杨戬深感抱歉,只是在下最好的朋友哮天失踪了,所以冒昧地来广寒宫问一问仙子可曾见过?”

嫦娥心里想:“我晕,哮天犬什么时候来过广寒宫呀,来也是跟着你来呀,二郎神呀二郎神,想来看我就明说呗,还遮遮掩掩,这个理由也太失败了”。接口答道:“噢,原来是这样呀,恐怕令真君失望了,嫦娥不曾见过哮天,真君白跑一趟了。”
“哦,可能哮天到别处去了,说不定此时已经回到家中,杨戬先行告辞,叨扰之处望仙子海涵。”
“真君客气了,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喝杯茶,尝一下中秋之夜嫦娥做的点心再走。”
“这个,呵呵,如此便有劳仙子了”,二郎神正求之不得呢。
嫦娥给二郎神斟上茶,拿出了一种二郎神从未见过的小点心。二郎神拿起一个仔细端详,圆圆的,跟小笼包差不多大,比包子扁一些,尝了一口,里面也有馅儿,十分美味,称赞道:“仙子果然好手艺,杨戬莫说吃了,真是从未见过此种点心,真的是无与伦比的美味。”
“真君过奖了,这是我新发明的点心,一个人在宫里没事做就自己做点儿新鲜玩意儿。”
“不知这种点心叫什么名字呢?”
“这倒真把我问住了,我还没给它起名字呢,不如真君替它取个名字吧!”
二郎神心想,这东西叫什么好啊,比包子扁,比馅饼厚,不是肉夹馍,更不是披萨,突然灵光一闪,“仙子,既然是在月宫所做,有是月圆之夜,不如就叫做月饼,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月饼,不错,就叫月饼吧!”
二郎神想起刚才嫦娥似乎在找着什么,便问道:“适才杨戬看到仙子深夜未睡,是不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正如真君所言,嫦娥的玉兔灵儿不知何时走丢,嫦娥寻找多时,仍未见踪迹。”
实际情况是,嫦娥早就睡着了,可能茶喝多了起夜上厕所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兔兔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呵呵,看来今晚找人的并非杨戬一人啊。”
“也并非嫦娥一人呀。”
“是啊,我们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呵呵。仙子,时候不早了,杨戬要回去看一看哮天有没有回家,多谢仙子的月饼了。仙子切莫发愁,或许玉兔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真君客气了,这里还有一块月饼,真君带上吧”说着话嫦娥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圆盒递给二郎神。
“仙子,这怎么好意思,再说这块月饼这么大,杨戬也吃不完呀。”
“月饼还是小月饼,只是包装不同罢了,嫦娥只希望真君吃完月饼莫忘了嫦娥。”
二郎神顿觉气氛暧昧了不少,只怕自己心神荡漾,赶忙接过月饼,离开了月宫。
梅山兄弟直到天亮才回到真君神殿,也没有找到哮天。老二看到二郎神愁眉紧锁,便上前说道:“二爷不必如此,大可宽心,依哮天之个性不能不打个招呼就离开天庭,擅自下凡吧!”
“你们还是不了解哮天,哮天若要下凡就肯定不会让我们知道,因为我们知道了就成了知情不报,就是从犯,哮天绝对不会连累朋友的。”
“二爷,现在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二爷稍安勿躁,我们兄弟几人再出去找找便是,天宫这么大,说不定哮天去哪儿玩儿去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切记此事当秘密进行,不可声张,一旦哮天失踪的消息被玉帝王母知道后果便不堪设想。去吧,我也要稍事休整去早朝了。”
梅山六兄弟拱手离开了大殿。
金鸡报晓,已是早朝的时间了。
二郎神洗了一把脸,梳了梳头,准备去早朝。什么时候都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人当如此,神更应如此。
灵霄宝殿气势恢宏,磅礴大气,玉帝王母分坐在大殿左右,后面是仙女七妹和八妹。众仙官列站其次,身为司法天神的二郎神更是当仁不让地站在了最前排。
“众仙家,有事要奏的速速禀来,呵呵”,玉帝的心情似乎不错。
众神寂然。其实哪有这么多事儿,有也是没事找事。
玉帝顿觉得兴味索然,王母察言观色,冲二郎神说道:“司法天神,你上任伊始,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吗?”
“回陛下娘娘,三界之内一派和谐之景象,生灵无不赞叹玉帝王母之领导英明有方,小神并没有事情要奏。”二郎神觉得自己的马屁拍的都有点儿过。
“啊,哈哈,三界之和谐全靠列位仙家恪尽职守啊,如此朕可垂拱而治矣”玉帝显然被拍得很舒服,“若是无事可奏,仙家可退朝,各负其责,有劳列位仙家了。”
众仙家谢过之后纷纷离开灵霄宝殿。
二郎神最后一个出了宝殿,门口碰到嫦娥,貌似是在专门等他,“真君”,嫦娥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二郎神随嫦娥来到人少僻静之处,“仙子唤杨戬不知所谓何事?”
“真君,敢问哮天可曾找到?”
“哦?并未找到,难道仙子见到过哮天?”
“不,不,嫦娥只是觉得事发蹊跷,因为真君知道的,灵儿也在昨夜失踪……”
“依仙子之意,莫非认为两事有关?”
“我也只是猜测,我认为不会有如此的巧合,特来提醒一下真君,更烦劳真君帮忙找一下灵儿。”
“多谢仙子。仙子所托,杨戬定当竭尽全力。”
“有劳真君了,嫦娥还有些杂事先行告辞了。”
“好,仙子慢走。”
二郎神望着嫦娥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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