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措手不及的两个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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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好几个家,这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平常我也很少来这里,所以没碰过面也不奇怪。”
看来,泽井是真的住在这里的样子。他身穿一件茶色的襟羊毛杉,确实是轻松的家具生活穿着。
泽井态度自在地在沙发上坐下,说道:“怎么样?”
“什么事呢?”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你有没有想?”
“恐怕您有没有留时间让我想吧?何况,您是在命令我吗?”
“嗳,别这么说。坐吧,反正客随主便嘛。”
说着,泽井笑了笑。
夏子平时也不常见到自己公司的社长--羽坂,但是这个泽井毕竟是同样身份的人,所以举止和羽坂像极了。
不过,就算心存偏袒,还是看得出泽井比较有气派。然而,两人是属于同一种类型,这一点是无庸质疑的。
夏子也往沙发上坐下。
“您想说什么呢?”
“我就直截了当一点吧。”泽井双手抱胸,说:“我想要洋子。”
“这个我早就知道。”
“可是失败了。我想你也知道吧,就是大概半年前的事。”
“是的。”
“要投下的钱也估算好了,也动用了政治界的关系,可是,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洋子本人的意愿。结果,她拒绝了跳槽的事。”
“这件事杂志报道的很清楚,那时挺混乱的。”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得不撒手。”
泽井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看得出来,泽井十分在意这件事。
“那个报道,其实是从你们公司的羽坂君那边流出去的。你晓得不晓得?”
“您说社长先生吗?”
“对啊。当然他本人大发雷霆地一口否认了。不过那只是演戏罢了,他是为了让我不好动作,才故意引起骚动的。”
“这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哎,那也没什么关系啦,要是我站在他的立场,也会那样做的。”泽井笑了笑,“话说回来,洋子的态度似乎相当坚决。你觉得怎么样?她有没有表示过有不满的地方?”
“这……”夏子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地没有往下说。
“你不用担心。在这里说的话决不会让羽坂君知道的。”
“不,我不是想这个。洋子小姐的确曾经在我面前发过许多牢骚……”
“哦?”泽井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凑了过去。
“不过,那些牢骚并不是针对公司而发的,而是对现在的工作。”
“就是不喜欢当歌星,是不是?”
“是的。但与其说不喜欢,应该说是太累了……”
“这种牢骚谁都会发的嘛。”
“可是,洋子小姐虽然才十七岁,却很早熟了,简直可以说到冷眼观世事的程度……”
“这我知道。”泽井点了点头,“她跟其他的明星有些不同。”
“我曾经想,她是不是遭遇过什么非常痛苦、辛酸的事情……”
“她有说过吗?”
“不,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夏子说到这里住了口。不知不觉地竟然说了许多。
和羽坂或西尾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呢。
总之,这个泽井似乎有种令对方能够放开来畅所欲言的影响力。
“总之,如果得不到洋子,我只好考虑别的手段了。”泽井轻描淡写地说。
“您要做什么呢?”
“让她消失。”泽井说道。
夏子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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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再喝口茶吧。”小兰说。
“对不起,给你家里添麻烦了。”洋子说着低头行礼。
“不、不,这个……我是没有什么关系啦……”
妃英理往柯南和小兰望了一眼。
小兰现在是一脸的尴尬,而柯南只是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当妃英理明白了所有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以后,当众楞住了半天。
到了最后,在场的人也只能当作什么也不清楚,让妃英理马马虎虎过关了。
“让洋子待在这里吧,好不好,妈?”小兰说道,“洋子现在一出门就惨啦。”
“我不会待很久的。”洋子说,“只要一个礼拜,然后就不用再麻烦您了。”
“一个礼拜?”
“啊,对哦。”柯南说道:“接下来有演唱会嘛!”
“你还在想这个啊?”小兰吃惊地说:“现在不是这种时候吧?”
“我想,社长是绝对不会取消演唱会的。”洋子说道,“我们公司现在正是财务困难的时候,这次的演唱会和接下来要发行的实况录音带,就是要用来舒解亏空的。”
“原来如此,真是辛苦啊!”柯南点了点头,“可是万一洋子姐姐被刑警盯上……”
“嗯。所以在那之前都不能出去。”
“你还是要去唱吗?”小兰说。
洋子隔了一会儿才答道:“我要去。那常演唱会到时候会有一万名观众呢,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
“真不错!”妃英理不禁叹服,“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小就会想得这么周到,小兰你要好好跟洋子学学!”
--妃英理阿姨怎么尽选这种奇怪的时候正经。
--人家是大明星耶,不是你想学就可以学得像的啊。
“嗳,妈。那洋子可以待在我们家喽?”
小兰又试着确定一次。
“请便。我们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哟!”
“谢谢您!”
洋子低头行礼。
--这就好,那我们就有为洋子脱罪的时间了。
--不过听妃英理阿姨说话的语气……
“嗯,还有,这段时间既然小五郎不在,我就留下来主持家业直到那家伙回来吧。”
“真的吗?妈妈真的要留下?”
听到妃英理这么一说,小兰立刻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您真的说了!您是说您要留下对吗?”
“直到你爸爸回来。”妃英理品了一口茶说道。
“哇!那就太好了耶,好久没和妈妈一起生活了。您一定要多留几天。”
小兰兴奋得一下抱住了妃英理,又一下摇晃着身旁的柯南。
小兰的高兴将大家的笑容从激发到脸上,一直有些僵直的氛围也被打破了。
不过柯南的笑容却只停留在脸上,不是那么的自然。

--多留几天?说大概这么说,小兰这丫头不会放过将妃英理阿姨留下的机会吧。
--看那,连说话都成敬语了,等毛利叔叔一回来,这个家里又要大闹一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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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可以吧?”
洋子回过头来,小兰不禁笑得东倒西歪。
发型故意弄得乱七八糟,脸上也不化半点妆,眉毛稍微剃了剃改变一下线条,然后再架上一副眼镜。
这样就大功告成啦!怎么看都不像个偶像明星。
现在的洋子,看起来就像是个用功过度的高中生,而且身上穿着小兰的衣服,年纪显得更小。
虽然大上一岁,比起小兰来更像个可爱的小女生。
“讨厌,不要笑嘛。”说着,洋子自己也笑了起来,“有那么奇怪吗?”
“不,不是啦,只是看起来完全变了个人……柯南!赶快来看!”
“总算好了吗?”
被小兰强制丢在外头的柯南连忙走进来,一眼望见“变身”过的洋子,不禁张口结舌。
“完全变了个人嘛!”
“最好也让妈妈来看看呢。”小兰转身向柯南说道:“妈妈呢?”
“刚刚就出去啦。”柯南一脸苦笑道,“问阿姨到哪儿去,你猜阿姨怎么说?‘以前的预约都落下了,现在要向不负责任的男人们讨债去’!”
“啊~都这么晚了……妈妈真这么说啊!”小兰也是一脸尴尬。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时的时间了。
洋子笑着说:“伯母真是个特别的人。”
“是啊,太特别了一点。”小兰无奈地说道:“就因为这样才会和爸爸吵架呢。”
“小兰姐姐,现在我们也应该为洋子姐姐解决一下实际的事情了吧。”
柯南一说,小兰立即打了个岔:“等一下。在开始以前,可不可以先问洋子一件事。”
“嗯,好哇。”洋子点头同意。
“我想听听你从医院逃出来的事。”
“啊,对啊,最重要的部分还没有讲呢。”柯南找到一张椅子坐下来。
洋子歉意地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真是太粗心了。”
“假如你不想说……”柯南开口说道。
“不,如果现在不说清楚的话,就没办法决定要怎么行动啦。”
洋子考虑了一会儿,才接着叙述:
那时我正躺在床上似睡未睡的。然后,走廊上传来了喧哗的声音,我就一下子醒过来了--
“哐!”
像是某种金属制品掉下来,发出好大的声响。
洋子睁开了眼睛。病房里是一片昏暗。
没有别人在。
她并不会因此感到害怕,因为早就习惯一个人独处了。要夏子成天陪在旁边也太过意不去了。
可是,那是什么声音呢?
医院里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决不是什么安静的地方。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怎么了吗?”
从相反方向传来了另一个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是个职等较高的护士。
“不知道。因为听到声音,我才过来看看的。”
“有人跌倒了吧?大概是哪个病人吧?”
这种时候,到底是谁在走廊上呢,洋子想着。
不过,反正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吧。
洋子并不在意。
“好好处理一下噢。”
话声传来:“这间的病人怎样了?”
似乎在说洋子的样子。
“刚才睡着了。”
“看护她的人呢?”
“好像走开了的样子。”
“哦。知道了。”
走廊上又恢复了安静。
一旦醒了过来,就再也睡不着啦。
此时洋子的脑子反而异常清醒,几次闭上眼睛想再入睡都没成功,只好暂时放弃,睁着双眼等待睡意自己来临。
过了一会儿,她干脆下了床,走到窗子旁边。
手腕的伤已经不怎么疼了。
“这下可引起了大骚动啦……”
洋子轻轻撩起窗帘,弄出一条缝隙,往外看去。
现在外头一定有摄影师用装着高感度底片的相机瞄准病房,所以不能随便露出脸来。
有好几部车停在那里。不外是报社、周刊杂志、电视台之类派来的吧。
“辛苦你们啦!”
洋子自言自语。
夏子到哪里去了呢?脸上粘粘的好难受。
迟疑了一会儿,洋子还是悄悄地开了病房门。
走廊上不见人影。
洋子尽量不让拖鞋发出声音地走着。
医院总给人一种随时有人醒着的感觉,不时有咳嗽声啦、物体轧压的喀吱声传来。
这样走着,不禁令人心里有些发毛。
洋子走到洗手间,用微热的水洗洗脸,脸上粘粘的感觉就消失了,舒服了许多。
这下脑子更清醒啦,样子不禁对自己苦笑。不过,感觉上并没有因为睡不着而焦躁不安,反而是完全清醒之后的一股快意和舒适。
啊,好想到外头吹吹风。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掠过了这个念头。至于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念头,自己也说不上来。
看来只好到屋顶去啦,洋子想道。
不过,她还是犹豫了一下:万一夏子回来,在床上跟洗手间都找不到她的话,恐怕会担心吧。
反正只出去一下而已嘛……
自己在心里说着,洋子往电梯走了过去。
电梯在顶楼停下以后,洋子沿着阶梯拾级而上。
可以到屋顶上吗?医院里应该有些地方在晚上是不能进入的吧……
试着推推看之下,门竟然轻轻地开了。
风吹了过来,那强度令洋子不禁一阵眩晕。
可是,既然已经来了。
一走出去,其实风也没有想象中的大,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微风呢。吹在身上,有一阵沁凉的快感。
屋顶上不用说是黑漆漆的一片,用来挂换洗衣物的塑胶绳在风中摇曳,形成一幅有趣的光景。
有一席床单还挂在那里没有收,是忘记了吗?或者,这席床单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呢?
洋子甩了甩头:“在想什么嘛!”
她两手扶着到胸口高的栏杆,眺望着远方。
还亮着的灯火,已经是寥寥可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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