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看上去似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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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忍受不住折磨,暗中和老板娘提了几次,也怪每提一次,老板娘的神态越来越扭捏,却毫无效果,王二依然骚扰着富贵,态度愈加嚣张,竟似是得到老板娘的默许
这一天,富贵刚把手中的活干完,转脸就瞅见王二满眼放光的迎了上来,心中不禁呻吟一声,抢先直白的告诉王二,自己只是个做杂活的小伙计,那里懂得什么诗书经义,王二不依不饶还要之乎者也的乱盖,富贵脸色惨白转身欲走,王二一把抓住富贵的衣袖,吭哧了半天,才面红耳赤的说明用意。
原来是王二婆娘实在是难耐不住,把当初的在娘家的情况一一向王二明说,王二没想到岳父竟会提出这样另类的条件,恼怒之余静下心来,亦是明白岳父的好意,好在时间还算宽裕,难度系数又不高,一切应该来的及,咬牙辛苦了一段时间,费了不少的劲却不见成效,唯一忧虑的是身体跟不上,渐渐地心灰意冷了起来,可实在是放不下自己的前程,虚火冲的满嘴的水泡,病急乱投医,直到突兀想起富贵的来历顿时产生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安丰县城能有多大,时日久了王二亦是知道富贵的来历,不过看着富贵一向勤力对杂货铺的作用大,又很对自己的胃口没怎么计较,在那种地方厮混长大的人接触的肯定多些,王二本想隐晦的点出,有什么合适的催情壮阳的药物,让富贵推荐推荐。
让一个男人直接说出自己在哪方面不行,比杀了他还痛苦,在婆娘的催促下,王二亦是非常重视这次的应试机会,无奈只有舍下老脸,求助于富贵了,
可又实在是放不开脸面,折中些借机和富贵讨论孟子经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那段多盘旋几次,趁机透露出自己的想法,证明自己是出于人伦而出此下策,而非淫欲不堪,奈何富贵一听到王二的喋喋不休,就开始晕头转向的没往心里去,满以为以富贵的机灵劲,还不是一点就透,不料事与愿违,富贵突然变得不解风情,着实憋了王二一身的汗,不过等到张开嘴后,王二反而是一身的轻松。
富贵瞅着王二那干瘦身板,确实不是那丰腴婆娘的价钱,不由得会很邪恶地假想瘦弱老板和臃肿老板娘做那事情的时候会不会床板吱吱作响,瘦弱身架被那肥猪压倒在床板上翻来滚去的惨状,忧虑王二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那狼虎之药的操使,房劳促短命,万一有什么好歹砸了自己的招牌不说,再招惹上人命官司到那说理去。
富贵窃笑后,特意嘱咐让老板娘每日到西市的肉铺讨来两个猪肾,用枸杞熬粥服用,经济又实惠,时日久了慢慢固本最为稳妥,定会有所改变,王二向来信重富贵,亦明白这种事急不得,也只有听富贵的了。
这一年的十一月,年号改为重和元年,富贵应该是十五了。
红袖得偿所愿风光了,自然不忘了富贵的点拨之恩,照顾她生意多是身体走下坡路的中年男人,心有余力不及的尴尬总是不可避免的,需要些药物刺激更是顺理成章的,红袖总会合适的时机有意无意中替富贵的春药做些宣传,极大的带动了富贵的生意。
富贵的生存条件得到极大地改善,正迈向理想中的目标大踏步的前进。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要不了十年,定能置办些地产创造出殷实家境,过上富贵孜孜以求的封建社会腐朽堕落的生活,亦不是不可能,看上去似乎很美,富贵甚至开始有些满足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寒冷,年味愈加重了,兄弟们早早换上新制的棉衣,四处行商的远客早于返程回家与家人团聚,牛角巷每晚的客人愈加稀少,姑娘们也趁机松懈了很多,老鸨们对此亦是无可奈何。
牛角巷的关系理顺了,兄弟们亦是不指着低三下四的乞讨维生,角色更是偏向垄断春药市场,兼顾着维护牛角巷的秩序,渐渐的和青楼相依相存撕扯不开了。
杂货铺的生意亦是冷淡,天寒地冻的,家家户户早早备齐了年货,即使是贫寒家境,总要点缀下添点新意。王二婆娘见到杂货铺里没有什么多少生意,自己亦能忙的过来,早早的放了富贵几天的假,也可省下几天的工钱,富贵在杂货铺当伙计,无非是图能早日落籍,以富贵现在的身价还在乎那几个铜钱,什么工钱不工钱并不放在心上,再加上有些事也要处理一下乐得逍遥自在几天。

大年三十,这天的清晨,家家户户都要早起,梳洗打扮,穿上新衣裳,走亲访友,相互祝福,喝酒相庆,日上三竿了,唯有富贵所住的这一处宅子冷冷清清的,富贵昨晚是在外间的通铺挤了一夜,大过节的一个人睡在单间确实有些孤单的感觉,昨晚晚饭都没得吃,睡得早兄弟们早没了睡意,大眼瞪小眼的躺在那儿。
买鞭炮、穿新衣,挂年画、贴桃符,耳朵里传来左邻右舍的热闹的吵闹声,富贵在被窝了踢了一脚靠在外面的刺头,刺头满不情愿的光着,窜到门边伸头瞟了一眼,回头迟疑的说快到巳时了吧,富贵的手一摆,兄弟们欢呼一声起身手脚麻利的穿好衣着,不用富贵吩咐,各自把年画春贴张贴完毕,屋内早于收拾的妥当。
富贵收拾好却反而又坐回了通铺边,看着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兄弟,一脸神秘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一旁,兄弟们围上去没看出名堂满脸的迷惑,倒是原先一脸矜持的癞头,目瞪口呆的死盯着这张纸,继而小心翼翼的捧起来端详一番。
不敢置信的望着富贵满眼的征求,随着富贵的点头,不禁泪流满面嘘唏起来,兄弟们看的是一头的雾水,癞头梗咽的解释道,这张是这处宅子的买卖契约,只需待节后县衙开衙理事做个记录即可。
原来富贵这几天,死缠硬磨找那败家子谈了谈,用这段时期所挣得钱把这宅子抵过来,好让兄弟们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而在这张契约中签的是兄弟们的名号,也就是说这个宅子是属于兄弟们共用的,颠沛流离的感觉是最无助的,乞丐们对家的归属感最为强烈,富贵的无私做派,不由得让兄弟们心存感激,一时间竟愣在那儿不知该如何表达。
富贵不等兄弟们开口,转身从通铺下拿出一个包裹,直接递给顺子,打开后发觉是崭新的一套文房四宝。
“这几天早已看中了一家好一些的私塾,待过了年,定要准备些束脩,让我们的顺子堂堂正正的抬起头进学堂读书写字”,富贵抬眼看了兄弟们一眼,接着说:“读书要趁早不能耽搁,顺子最小,兄弟们先让让他行吗”。
兄弟们早为富贵的做派所信服,那里还会有什么异议,闷声的应了下来,富贵的手往门一指,兄弟们心领神会的出了门,浩浩荡荡的往赏心楼杀去。
赶到赏心楼的时候,楼里面亦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杂役厨娘在后院手忙脚乱的忙碌着,瞅见富贵一伙人来了,忙招呼着搭手。
牛角巷其他六家的老鸨们,借口于赏心楼抢了她们不少的生意,自是把当初约定的年饭和红包推给了赏心楼,沈妈妈无心于她们计较,再加上这段时期在富贵和红袖的带动下,赏心楼确实也多了不少的进项,也就大度的认了。
富贵一时无聊,顺着走廊溜到大厅,吓了一跳,黑压压的一群人却鸦雀无声,为首的沈妈妈带着几个管事的姨娘,身后的姑娘各自按照等级摆列,正对着正中墙上的画像虔诚三叩九拜,富贵不知所以还以为是赏心楼学着道上帮会在开堂口,离着远了些,烟雾缭绕的更是看不清楚,画像中恍惚是一个头戴高冠穿着远古时期服饰的文士模样。
好在时间不长仪式就结束了,富贵拉着廖三追问了半天,才知道拜的是妓院行业的祖师爷管仲,让富贵惊诧不已,明明记得管仲是个春秋战国时期齐国的改革家,怎么又会和妓院扯上关系。
其实,管仲作为妓院的祖师爷是当之无愧的,正是他老人家的壮举才使得妓院这一行业蓬勃发展到如今,管仲在齐国推出了一项划时代的民心工程---国家大妓院项目。管仲的国家大妓院称为“女市”,里面的国家工作人员称为“女闾”。管仲的官办妓院成为繁荣当时春秋大齐,丰富人民文化生活和解放思想,规范娱乐市场的重要举措。
在社会生活各个方面,有力地推进了齐国进一步的改革开放事业,成为齐国富国强兵的重要保障。
管仲设妓院以后,各国纷纷仿效。开创了妓院产业化,规模化的序幕,妓院存在自有其存在的道理,富贵所在的正是妓院发展到了顶峰阶段,形成了一系列的等次分明的妓院,有了鲜明的理念信仰更是再正常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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