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五章 巧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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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拳!!宋白这一声用内力吐出,数千之众皆是听的分明,人群陡然一静!随即便如炸开了锅一般,只因为无人不知顾南拳是何人,但今日天下豪杰聚会一堂,他竟然敢来!
一人猛然站起,只见此人眉浓似墨,头发灰白,正是混元掌陈伯远,陈伯远大声喝道:“顾南拳他这恶徒若敢来,老夫便杀了他为我徒弟报仇!!”
话言未落,却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声怒喝道:“陈伯远!!”
这一声怒喝,如滚雷一般,竟将那众人声音皆是压下,清清楚楚,分分明明,陈伯远话未说完被人猛然打断,只觉得心中一闷,连绵的真气竟有些不畅,仿佛被人在胸口击了一拳。
那怒喝之人,话声刚落已从人群中跃起,身在空中沉声吐气,又是一声怒喝:“陈伯远!!”
这一喝犹如当头一棒,陈伯远刚自调息胸闷,又被这一声暴喝打断,双目猛然一睁,面色一暗,身体摇摇颤颤。只因那第一声怒喝,已将他体内真气震散,还未急调息,却又一声喝来,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那怒喝声如尖锥一般直入头颅,疼痛难忍,加之刚才胸口闷涨之极,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已受了内伤!!!!
众人皆是大惊,陈伯远江湖一流高手,竟被人两声断喝震伤!!一时间四下皆是安静下来,却见那跃起之人已至高台之前,猛然站定,满头长发飘扬,一身落魄,腰间斜插一柄无鞘长剑,正是顾南拳!!!
众人皆看向顾南拳,各自面容不同,有人面露惊讶,有人眼露贪婪,更有人大声叱呵,你这恶徒竟敢在顾前辈面前如此放肆。。。。。。。一时间众说纷纭,而来高台上几人也是各自心有所想。
清秋眼中落出一丝狡颉,这顾南拳果然有趣,这次我看他如何脱身!!
雷怒面容一怒,刚想发话,却看见清秋漂了其一眼,心中暗哼一声,稳坐如山。
太清三子,却是相互一视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看向顾长青。
顾长青双臂微摆,四下安静下来,顾长青呵呵一笑,道:“老夫多年未曾行走江湖,却不想江湖中竟出了这等高手。你便是顾南拳?”
顾南拳回身平视,深深的长长的吸了口气,道:“我便是顾南拳!!”
“你因何而来?”顾长青笑问。
忽然顾南拳面容陡的一变,只因他看了一个人!!一个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出的人!!!雷散!!!
一股愤怒由心而起,全身格格着响,额头青筋直暴。众人大惊,以为其竟要向顾长青出手!!就连宋白也是大骇,难道顾南拳不知面前之人是那天下七大高手之一的顾长青吗!!
顾长青面容不变,依然微笑。
却见顾南拳长吐口气,深深看了雷散一眼,忍住心中怒火,对着顾长青深深作揖道:“今日冒犯前辈大寿,顾南拳若是能留得性命,他日定当舍身赔罪!”
顾长青笑道:“那现在你想如何?”
雷散见顾南拳望向自己,那一眼犹如毒刃穿刺而来,六月骄阳之下竟起了一丝寒意。不由轻轻咳嗽了几声,取出一块纯白手帕搽了搽嘴角,淡笑着看着顾南拳。
谁知顾南拳竟不在看他,转身面向众人,一脸悲愤,大声道:“我想问这天下豪杰,我顾南拳何时杀人?杀人之时又有何人见到?谁敢与我当面对质?”
接连三问,直问的数千之人一片无言,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大都开始只由几人传出,后而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等真正众人皆知之时已是面目全非。
忽听一人高声道:“我敢!!”
举目望去,那高声之人正是陈伯远。
陈伯远虽是被顾南拳两声断喝受了内伤,但也只是轻伤,调息之后已无大碍,此刻听到顾南拳大声喝问,想起徒弟周万山被其一掌击毙,还有自己穷尽所能也未曾得到的名剑碧空,对这顾南拳已是恨之入骨,那江湖传闻正是他传出。
事已至此,陈伯远已是退无可退,所以顾南拳一声喝问,当即站起应喝。
顾南拳一见陈伯远站出,心中一怔已是明白七分,这人竟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污蔑自己!!不由怒视其,道:“江湖传闻我杀了威远镖局六十余人抢得宝剑,你可曾亲眼看见?”
陈伯远被这一眼看的心魄一寒,但已骑虎难下,硬着头皮道:“我虽未曾看见,但却是我那徒弟,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周万山亲口告之。”
随即又道:“你杀害众人,但却遗漏了我那徒弟,他逃得性命前来找我希望我能为他报仇,谁知道你武功高强,我也不是你敌手,幸好抓住了你结拜兄弟,已他性命要挟方能逃脱!!”

陈伯远知道如今已势如骑虎,虽然他也疑心当日徒弟周万山所说是假,但死无对证,而且自己已将传闻传出,在回头且不是被天下群雄耻笑。
所以把心一横,面色微红,接着道:“我用你结拜兄弟的性命来威胁与你,虽是不光彩,但当时若不是那般,只怕已被你所杀,不过我离开之时并未真的伤你那兄弟,对也不对?”
众人见那陈伯远说的头头是道,纷纷看向顾南拳,看他如何说之。
只有清秋聪慧之极,心中更是明白顾南拳能为苍生千里奔赴卞良,这等之人又岂是杀人夺剑之辈,他心中暗笑,这陈伯远到是有些聪明,他不说他那徒弟所言是真是假,却当着天下人面承认自己行为并不光彩,让众人觉得其坦荡,想来是他徒弟已死,死无对证,所以坦言自己所为却为了让人相信,接下来所说无虚!!只是不知那顾南拳会如何说之,想到此处,清秋不由看向顾南拳。
顾南拳那能有陈伯远这般会说,更加没有清秋那般聪明,如今听陈伯远问到那日之事,不由大声道:“不错,当日你确实未伤我那大哥,但这事更本就不是如你所说,一切原由皆是你那徒弟贪心所至。”
当下将周万山和那高如山二人所为一一说出,众人只听的目瞪口呆,若是此事当真,那这二人当真心狠手辣,狡猾之极。
等到顾南拳说完,陈伯远已是怒容满面,全身颤栗,忍无可忍道:“我虽不能肯定我那徒弟周万山所说到底是真是假,但我并非未曾给你机会辩白,只是你仗着武功高强,竟在众人面前出手杀我徒弟,当时还有白不喜,万东流等人亲眼所见,如今你却反咬一口污蔑我徒,若不是你所为,为何那碧空此刻还在你身上!!!你明知道若是抓住我徒弟周万山,事情定然会水落石出,可你竟仗着武功高强杀人灭口,你说!!为何要杀我徒弟周万山??”
顾南拳出现之时,众人早已看见他腰间斜插的那把长剑,只是多数人并未见过碧空,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此刻听到陈伯远如此一说,皆是恍然大悟,顿时纷纷喝骂,“你这厮杀人夺宝,还敢口称清白!!”,“快快交出宝剑。。。。。。。”,“还与他罗嗦什么,这等恶毒之人惟一杀而后快。。。。。”喝骂之声不绝于耳。
清秋眉头微皱,这顾南拳果然笨的可以,死无对证之事,理应最后说出,不去寻那对方言语破绽之出,却先把自己的回路给断了,在想迂回已是不能。
果然顾南拳面容已是通红,狂啸一声,怒笑道:“碧空确实就在我身上,如你所说,我杀那周万山却为何放过你等,这等恶毒之事,我为何不杀掉你们灭口!!”
清秋几乎拍手而起,这一句反问,看是急中生智,实际上已给人已垂死挣扎之感觉,这顾南拳果然笨的可以。。。。。。
果然,陈伯远大笑,笑毕狠狠的瞪着顾南拳,大声道:“那日我们六人围攻与你,你虽是击伤五人,但那回灵谷谷主万东流却是分毫未伤,你纵然心有灭口之意,却是力不能及,所以你匆匆逃走,却并非你不想杀人灭口!!”
顾南拳连退数步,面色已是惨白,他不知道该如何在说,本想前来讨得清白,却不料这陈伯远竟是这般能说会道,他指着陈伯远涩声道:“你!你!!”每一个字都象挑了千斤重担。。。。。。
陈伯远眼见如此,又岂能容他在多言,接口道:“我便在此,当着天下豪杰的面你想杀我灭口也是不能。我到处寻你,谁料到你竟是自己送上门来,就算你巧舌如簧,如今又有何人会相信与你!!!”
宋白心中一声叹息,自己虽然只与顾南拳相处几日,但已知其为人绝非传闻中那样,否则也不会起了让他前来为自己展示清白的想法,武功如此高强之人却是身无分文,落魄之极,自己要送他衣衫也是不要,名剑碧空也只是用来寻常之用,明知前来若是不能讨得清白定难从这天下群雄之前逃脱,却是一言即出,义无返顾,何其壮哉!!!
自己原以为让这顾南拳前来,或许能讨得清白,谁知道竟是来送死,只是那陈伯远所说毫无破绽,而那重要人证更是已被顾南拳所杀,自己就算想帮助也是难为。
想到此处宋白一步上前,看着顾南拳,痛声道:“顾兄,是我害了你!!”
顾南拳看着宋白,猛然一声长笑,悲声道:“天下还有你一人知我,顾南拳已是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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