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五章 我如何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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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拳四人一路南行,白东明只以为顾南拳虽有侠义之心,但和那些初出江湖的少年侠一般只是一时义气,又贪图那白水柔绝世美貌方才和他们一起南上卞良,所以也不和他多话,而白水柔因父亲在身边也不便多和顾南拳言语,只有眉儿一人,一路上见到华夏山川绝美风景,到把被人追杀之事忘记的一干二净,不时与白水柔低头耳语。
顾南拳默默的跟在三人身后,行了六十多里,天色渐暗,仍是风平浪静忍不住开口问道:“行前你说这一路风险无比,又说那追赶之人随后就到,这行走大半日却为何这般平静?”
“我也不知,这条官道,我多年前曾走过,我们此时行走速度天黑前可到前方小镇麒麟镇,今夜便在那里休息一晚,明日天明在镇上雇辆马车也好方便水柔她们行走,然后在动身。”
顾南拳看了白水柔一眼,不在言语,四人又行了一段渐渐看见远处的麒麟镇。
麒麟镇很小,小的就连客栈也只有一家,麒麟客栈!
四人安顿下来之后,白东明请那店家帮其准备辆马车明日好用,另外在备马一匹方便顾南拳骑用,顾南拳极力拒绝,原来他从未骑过马匹,身上又无银两,白东明得知后又是好笑又是吃惊,以顾南拳身手若是在流明国就算不是显赫之人也绝无可能这般寒碜,心中对其少侠称呼又是从新估量一番,但此行路途实在遥远,若无马匹实在是诸多不便,当下告诉顾南拳,这骑马原也极是简单,他本身是武功高强之人下盘稳重,只需稍微熟悉便可,至于银两,少侠大义,自己又如何会在让少侠自己出钱买马,顾南拳推辞不得只得点头。
店家极是热情,见状当即叫来伙计出去寻找,等到一切搞好之后,夜色已深。
顾南拳怎么也无法入睡,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太多疑问,如果真如白东明所说,那这一路之上岂非千难万险!!白姑娘丝毫不会武功,又如何能让其安然到达卞良!心中越想越乱,便一个人来到屋顶,他武功已是极高,静静的坐在屋顶之上竟也无人发现,也许是因为在和白水柔相处的时间里到是大半的时间都是自己独自在屋顶上度过,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一个人看着远方就好象少年时独自在山崖上看着远方,天空的月亮很圆,也很近,近的仿佛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寂寞吗!也许有些寂寞。
没有人知道顾南拳在想些什么,但寒风中长发飘扬的他看上去真的很寂寞,他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远方,直到白水柔的到来。
白水柔竟也和顾南拳一样难以入睡,等到眉儿安睡之后,也独自一人来到客栈的院子之中,院中有石凳,石桌,她轻轻拂去凳上灰尘坐了下来,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光如洗照在院中,白水柔娇弱的身躯在月光中看上去竟是那么楚楚可怜,顾南拳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白水柔闻声,猛的一惊,抬头看见明月下顾南拳正坐在屋顶之上双眼却是看着自己,这才安心,低头轻声道:“原来公子也没休息!”
声音温柔却有些凄然,顾南拳心中隐隐一痛,虽不知道此行到底所为何事,但千里之行又要处处提防追杀,对于这样一个娇柔女子只怕是苦累无比,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传音道:“我。。。。。。我不是什么公子,到是姑娘深夜应该早些歇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白水柔见顾南拳用传音与自己说话,想起之前在那万通县里相处的时日,不由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柔声道:“你总是喜欢坐在屋顶之上,莫非。。。。莫非那上面的风景甚好!”声音微微一顿,又接着说道:“我无公子那般飞来飞去的武功,不然到是想上去看看。”
顾南拳只觉得白水柔声音娇柔无比,心中一荡,忍不住说道:“这也容易,我抱。。。。。。我扶你上来便可。”
顾南拳脱口而出,这一声抱字虽然模糊但白水柔听听清清楚楚,面上不由一红,却轻声道:“那公子就扶我上去看看吧。。。。。”
顾南拳只觉得热血奔涌,她竟要我抱。。。。。要我抱她上来!!!!他心中虽然爱慕白水柔,但自卑之心却大过其他,就连和白水柔说话都不敢面对,而此刻听得白水柔如此言语,竟是七分欢喜,三分害怕,就连说话都变的结巴了起来:“我。。。。。你。。。。。。姑娘当真要我抱。。。不不。。。。要我扶你上来!!!”
“公子武功盖世,应该听到水柔所说,若是不肯也就。。。。。也就算了!!”
“我。。。。我愿意的!!”顾南拳对男女之事就算在傻也知道这等机会千载难逢,飘身而下,缓步走向白水柔,每近一步,只觉得心跳便加快一分,内息竟也不畅顺起来,只是三步竟如远行万里,待到颤抖着伸手触碰到白水柔那柔若无骨的腰身之时,一瞬间仿佛天地皆亮,那感觉虽千言万语却也无法形容,一时间竟是呆在那里!!
白水柔与顾南拳相处多日,虽然她也是未经男女之事,但女子一向心细,她本身聪颖早感觉到顾南拳对自己的爱慕之心,并且对自己又是呵护之极,为了保护自己,宁愿睡在屋顶之上也不肯进府邸半步,而此次陪自己与父亲千里之行,只怕大半原因也是因为自己,自古美女爱英雄,他。。。他虽然不能称之为英雄但总是个。。。好人,这才鼓起勇气让顾南拳抱自己上屋顶之上,那知道顾南拳伸手触碰到自己腰间的时候竟站立不动,她本已含羞无比,又初次被人如此相拥,一时间脸红的好似绸缎一般,颤声道:“公子。。。。。你。。。。。。”
一声公子你!!!!顾南拳才晃若隔世为人,猛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手掌竟然放在白水柔的腰间,顿时不知所措,只得涩声道:“在下卤莽,姑娘莫怪。。”一纵身已带着白水柔上了屋顶之上。
两人都羞的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四周安静无比,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半响白水柔才幽幽的说道:“这屋顶之上就连月亮仿佛都大了许多。。。。。。”
“是啊是啊。。。。。。”
白水柔听得顾南拳如此回答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却忙又掩住了面颊,但那刹那的风华已被顾南拳看在眼中,顾南拳又是喜欢又是害怕,脚下微动已离开白水柔几步。低着头看着屋顶的瓦片。
白水柔看着顾南拳慌忙的模样,却没有在笑,只是觉得心中很是感动,顾南拳明明是爱慕自己却又怕唐突了自己,三次面对说话竟都是退开好远,他武功高明之极,就连父亲害怕的流明国刺客,他也能随意击退,却惟独和自己一起之时却是恐慌无比,想起此行不知结果如何不由轻轻一声叹息:“公子不用如此避开,你坐过来便是,我。。。。。。不怪你。。。。”

说完白水柔却没有在看向顾南拳只是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偌大的天空无遮无掩,一轮明月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银盘挂在空中,月光亮如白昼,将白水柔脸上照的分毫毕显,顾南拳想看却又不敢,只能偶尔用余光瞥上一眼觉得心中已是开心之极。
忽然听到白水柔轻声吟道:“月洗高梧,露降幽草,小楼外寒冬深。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静听风声断续,微婉转,如凄咽悲鸣,怎一个愁字了得。”
声音凄凉委婉,顾南拳虽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何意思,但却能感觉到其中那丝丝悲伤之意,心底竟也有些悲凉,忍不住道:“姑娘不必难过,此次就算千难万阻,我也一定将你们送至卞良。”
白水柔心中轻轻一叹,他毕竟只是一个江湖中人,又怎能理解我所说,微微一笑道:“公子大义,水柔带父亲谢过。”
“不。。。不必谢我!!!我。。。。。况且我。。。。。这是在下分内之事,姑娘不必多礼。”
白水柔看着顾南拳慌张的样子,心中有些甜蜜,他对我竟是如此紧张,但想到父亲却又一叹:“公子侠心仁厚,但此行却是被我爹爹话语挤兑,其实。。。。其实你大可不必前去卞良的!!”
顾南拳低头不语,半响才沉声道:“我知道!!但你随你父亲同行,我又。。。。我又如何能不去!!!!”
我又如何能不去!!!!!
只此一句已抵得千言万语!!
莫说白水柔本是聪明之人,就算是一般之人已能明白此话含义,白水柔只觉鼻翼微酸,连忙转过头去,两滴晶莹的泪珠却已滑落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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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微亮,白东明便已起身,见到顾南拳早已在客栈的院子中等候,不由笑道:“少侠起的到是早,一会等水柔和眉儿起身我们去前面用些点心就上路吧。”
顾南拳点头,口中却道:“我在客栈外等候。”
不一会白水柔和眉儿也各自整理好走了出来,白水柔看见父亲,却没有见到顾南拳,便问道:“爹爹,那顾公子还未起身吗?”
白东明侧身看着女儿,忽然笑道:“他早已在外面等候,到是水柔这声顾公子叫的有些奥妙啊!”
白水柔脸上微微一红,轻声道:“爹爹笑话于我。”转身拉着眉儿一起走了出去。
白东明看着女儿的背影,心中却是一叹,接过伙计牵来的汗血宝马,缓步走了出去。
马车只是普通马车,赶车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双手粗糙,破夹袄上大小补丁不下数十处,脸宽眉浓,一副厚道老实的模样,店掌柜的介绍说这是本地之人名为王二,双亲早亡,到可以为白东明他们赶车一路前去卞良,老实本分之人!白东明仔细打量了一番觉得并无问题,付了银两给掌柜这便让白水柔和眉儿上车。
顾南拳一人独自骑马走在前方,初时上下颠簸有些不适,但他下盘功夫极是稳重,稍微熟悉便觉得骑马也不过如此。
四人行走半日,道路逐渐变窄,远远以是可以看见少阳山。
中午时分行到一处树林边缘,在往前去就要进入山道,白东明想了想,让王二停下:“王二,这少阳山无大路可以绕行过去吗?”
王二嘿嘿一笑:“大老爷有所不知,这少阳山方圆二百里四处环水,只有这一条道路可行,过了少阳山道路便宽敞许多。”
“哦!若是我们马不停蹄,可会在天黑之前赶过此山?”
王二挠了挠头道:“若是随行小姐不怕颠簸,我到是可以快些赶马,不过这拉车的马远没大老爷所骑的红马神竣,要想天黑之前过山恐怕有些不容易,但半夜之前也应该能到前方百川河畔的百川镇。”
白东明双眼精光一闪:“你也认识我所骑之马不凡?”双手却已经按在腰间剑柄之上。这汗血宝马天下少有,只有流明国才有产出,这王二普通之人怎么会知道此马?
王二尚其不知道自己性命已是一线之间,却裂嘴嘿嘿一笑道:“大老爷骑的马,小人那里知道,只是小人常年为人赶车,见这红马,奔跑起来尘土不扬,步履之间犹如刻过一般竟也一般大小,这行走几十里更是大气不喘,在和这拖马车的两匹破马一比较,那真是天上天下。”
白东明慢慢放下双手,微微一笑:“你眼力到是不错。”这才翻身下马大喊道:“少侠,我们且在此休息片刻,一会前方便不在停下,一路赶过此山。”
顾南拳闻言,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儿缓步走到马车旁,这时白水柔和那眉儿已经下车,白水柔一身素装外披青色厚绒披风,面上蒙着一层薄纱遮住绝世面容,双眼有些微红,看上去有些疲倦,王二把马车拉到路边一人独自从包裹里取出一块粗面馒头吃了起来。
顾南拳不敢直视白水柔,昨夜屋顶之上轻轻耳语仿佛犹在耳边,到是白东明从车上取下行囊拿出吃喝之物:“眉儿这些拿于少侠,休息片刻之后,我们就要起身。”
眉儿接过食物,走到顾南拳面前,忽然一笑道:“过路之人,多吃些,一会要是遇见坏人也有力气相搏。”
顾南拳闻言面上微微一红,抬眼看向白水柔,白水柔也是面色微红,低头看着脚尖,过路之人!!顾南拳心中一叹,接过食物也不说话走到一边低头吃了起来。
白水柔用余光看了顾南拳一眼忽然低声道:“一会你莫要走在前面,靠这马车近些可好!!”声音极低,除了顾南拳耳力其他人均是未曾听见,眉儿轻声问道:“小姐你说什么?”白水柔摇摇头,她心中知道顾南拳可以听见自己所说。
顾南拳确实听见白水柔所说,心中虽然一动但面上却丝毫不变仍是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不一会四人休息已好,白东明翻身上马,长长的吐出口气:“王二现在开始我们便不在休息一路赶过此山。”
王二裂嘴嘿嘿一笑道:“听大老爷的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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