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章 童年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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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天黑的早,不到五点,天色就暗了下来,黄万里一声吆喝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咕咚灌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起身看见外面的四个徒弟在那里认认真真的打木桩心里不由感慨这帮山里的娃子可比自己那个时候学武认真多了,可惜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是个半吊子师傅,要是在他这能学到什么绝世武功,他自己还会在这穷山僻壤里打发日子。。。。。。
整理好衣服黄万里背手走了出来,到了四徒弟面前,勉励了几句,安排了他们接下来做些什么,便转身走了,山凹里有个小集镇,青山沟里人本就不多,所以这个小集镇也就越发的显的热闹,黄万里每两三天就会去一次,除了买点酒还有就是和卖酒的二娘搭讪,二娘在这一带算是个名人,人长的漂亮,又会说话,就是早年丧夫,她一个人虽然过的挺辛苦却也没有在找个男人,山里认这个,都觉得要找女人就得找二娘这样的,但这山沟里四条腿的蛤蟆好找两条腿的二娘难寻,一枝独秀啊,所以时间一长二娘就变的格外有名。
大虎他们四个看着师傅就这样走了,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心里有点失望,尤其是大虎他寻思着下次一定多带点药粉来,看来师傅还是厉害,那么大包的药粉下去他楞是没啥事情。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师傅一走居然是三天!!到是让大虎他们三个玩个不亦乐乎,惟独顾南拳每天还是认认真真的按照师傅说的扎马打拳,说来也奇怪,别人都说练拳苦,可偏偏南拳却觉得打拳远比自己平日里的玩耍要有趣的多,看着自己日渐结实的身体也就越发的喜欢也就越发的有兴趣,这练的也是更加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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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万里三天没回是有原因的,他到了集镇后,没和二娘聊几句就觉得身子不舒服,忍不住去了次茅房,没想到这一去不要紧就好象上了瘾似的,一个钟头楞是去了八次,直拉的他面色蜡黄,两眼发黑,最后一头跌倒在地上。大家伙一看黄万里跌倒在地也慌了手脚,几个男人把他抬到了集镇上唯一的一个郎中那里,这郎中原来也在外混过几年,跟着一个赤脚医生学了点东西,后来混不下去了就回到山里在这开了个小铺子给人治个小病维持生活。大家伙把黄万里抬来的时候,本来看着黄万里那一脸快要升天的样子,郎中心里还有点害怕毕竟自己看个小病什么的还行要说大病别说自己能看就算能看也没药物和工具啊。但一检查下来,郎中哈哈大笑,笑的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郎中好不容易停了笑然后给大家一解释,原来黄万里是被人下了一泻通,大家伙问郎中你怎么就知道是一泻通,不是其他点什么,郎中指着黄万里的嘴说,你们闻闻这味道,除了咱们这里自制的一泻通其他有啥东西有这味道,别人又问,这味道那么大,大师怎么会闻不出来,郎中撇了撇嘴说,除了药味还有酒味,大师根本就没见过一泻通,在加上被这酒味一冲他那有不中招的。。。。。。
其实郎中还是说错了,黄万里自己知道,要不是自己睡的咪咪忽忽的刚醒也不至于中招,一定是那几个娃子,平时就想着法子来对付他,没想到还是被下了毒手,黄万里是越想越气,越气身体就越好的慢,结果拖了三天才能勉强下床走路,一下床他不顾众人劝阻就直奔屋里去,这次不让这几个娃子知道什么叫厉害,他就不叫黄大师!!!
顾南拳王大虎他们四个跟本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师傅这个时候象个发怒的老虎冲着小屋杀了过来,大虎还在和老二老三在那逗着刚抓到的小鸟,顾南拳却是认认真真的扎着马,现在和开始不一样,小南拳一个扎马下来几个小时身体都不带动的,肢势要多标准有多标准。
但黄万里现在没心情说这个,他一到屋里,看见四个孩子就怒从胆边生,恶从心里起。
“师傅!”四个娃子一看见黄万里回来,连忙都上前喊道,心里却道怎么师傅三天没见清瘦了许多。。。。。。
“师傅!!我的好徒弟,你们居然还知道我是你们师傅!”黄万里冷冷的说道,随手从边上拖过一凳子坐了下来,单手一拍桌子大声呵道:“都给我跪下!”
扑通扑通四声,四个徒弟都跪在那里,他们没见过师傅发过这么大的火,但心里都隐约知道这火估计和那药粉有关系。
“一泻通一泻通,你们对师傅可真是够好啊,这一泻就是三天,说,是谁下的药!!”黄万里恶狠狠的大声问道。
看着师傅怒发冲冠,眉须奋涨的样子,四徒弟心里不由的一寒,大虎心想我说师傅怎么三天没回,感情那药粉对人比对牛还厉害,不过。。。。。。。他眼角漂了漂老二老三,却看到老二老三也在看着他。
这点小动作当然瞒不过黄万里,黄万里哼哼冷笑并不点破,看他们四个怎么说。

终于王大虎开口说话,把哪天的事情一一说来,只是把下药的人改成了顾南拳,并且还说老二老三可以证明。顾南拳心里那个冤啊,可三个师兄都说是他做的,他有心争辩也莫口难开,只是气的小脸通红,双手紧握。
顾南拳的表现被黄万里认为是害怕而造成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收到了惩罚,惩罚的结果就是一顿爆打,打的是皮开肉绽不说,以后每天锻炼的都比其他三个师兄多一倍,别人吃饭了他还在打桩,别人睡觉了他却一个人浑身酸疼的碰那那疼,只得趴在床上数星星。。。。。
他心里苦啊,想找师傅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一边为自己明怨,可他又知道如果那样做非但三个师兄要倒霉,自己也会落得个坏蛋的名声,背地里打小报告的事情那年那朝都是被人骂的行当!而且自己受了罪知道这事儿的苦痛之处让他眼看着让三个师兄也招罪却也万万做不出来,憨厚!善良!典型的一个好孩子!!所以他忍着心里憋着。
但黄万里也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惩罚却让小南拳的基本功越发的扎实,黄万里自己本身也就是个半调子师傅,可他从前毕竟也是从基础的开始学起,他的师傅虽说是个行走江湖的可手里的玩意却是真有点,就说传给黄万里的拳法吧,那可是在南拳拳种中算是排的上号的,虎鹤双形拳!!这拳法相传是由黄姓高人所创,拳是好拳,师傅也不差就是黄万里学的实在是不上心,不过他也算是有点小聪明这么多年下来居然还记得当时师傅传艺给他的那套路子,现在都用在了这四个娃子身上,所以顾南拳四个师兄弟拳法虽然还没学到半点,不过基础却是一点也不差,这套东西可是正统的练法是他们师傅的师傅留下的。。。。。。
暂且不说顾南拳由于被惩罚却无意中让他的基本功练的更加扎实,自从被四个娃子下药后黄万里现在对这四个徒弟可是小心不带小心认真不带认真,他五十多的人中了小孩的招也算是阴沟里翻船能不气嘛!打那以后他每天给这四个徒弟的安排比以前时间长了一半内容却加了一倍,小南拳就更不用说自然是比其他人更多了。用他的话说,你们师弟犯错做师兄的也有责任,为什么?没听说过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师傅不在当然是当师兄的说了算,让师弟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说你们有错没有!!再说了你们怎么说也练了几个月了,这练拳就好象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苦一点日后人上人,可怜四个徒弟每天累的吃饭手打颤睡觉腿抽筋,黄万里心想看你们还有啥力气想那些花花点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山上的山花红了又黄了,黄了又落了,转眼三年过去了,第二年的时候顾南拳的三师兄被家人带走了,第三年二师兄也去上学堂了,而王大虎则跟着家人去了山外一家大户人家做长工,剩下顾南拳一个人跟着黄万里,整整三年顾南拳除了练基本功还是练基本功,黄万里没有想到顾南拳会如此认真,而顾南拳也没想到自己每天都重复这些枯燥的动作居然不觉得无聊!可偏偏黄万里除了记得这些基本功怎么练,真正的拳法反而差不多都忘光了,所以三年下来他从来不提教拳的事情,到是小南拳的爹娘看见南拳身子骨长比同龄人壮实的多都以为是黄万里调教的好,对黄万里是越发的尊重,逢年过节都会送点东西什么的,这让黄万里就算脸厚八丈也有些觉得过意不去,他整日寻思着该怎么办,南拳这孩子老实,平日里让他做点什么从不顶嘴偷懒,以前三个师兄合伙害他,他也不记仇,自己后来发现了真相有心想为他出气,他还劝自己,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也不能在自己手里废了,自己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来到这山沟里却被大家如此尊重,尤其是小南拳的爹妈,无论如何自己也得为这孩子想条出路!!
这一日,顾南拳还和往常一样在外练着,黄万里坐在屋里,半瓶酒下肚后终于忍不住喊道:“南拳你进来师傅有话和你说!”
顾南拳走进屋里,看见师傅脸色有些不好不由问道:“师傅你有啥话要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黄万里听的心头一热,长叹口气:“师傅没有生病,师傅只是想问你,你喜欢练武吗?”
“喜欢!”
“为何喜欢呢?”
顾南拳想了想伸手挠了挠头说道:“我也说不出就是觉得每天不打拳晚上睡不着。。。。”看着徒弟的窘迫样黄万里也没发笑接着问道:“南拳你跟着师傅几年了?”
“三年!”
“三年了!那你知道为什么三年了师傅还不教你拳法吗?你不怪师傅吗?”黄万里拿起酒瓶仰头又是一大口。
顾南拳低着头看着地面,半响后小声的说:“师傅不教那是因为南拳还没练好基本功,师傅我不怪你!”说完抬头看着黄万里,眼神一片清澈。
黄万里听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这么好的孩子!他颤颤微微的把手伸了出去抚着南拳的头,嘴里喃喃的说了三声好!好!好!终究没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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