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一章 师兄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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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二人在内堂攀谈许久,直到天色以晚方才出来,此时吴芳华早已在芙蓉居定好酒席,吴一山也不多话,一行人直奔芙蓉居。
芙蓉居算是西陵城里上好的酒楼,再者南方菜肴多是做的精细致极,外型更是缤纷多样,到是让顾南拳大大开了眼界。他深居山中后又随王永怀在长合镇居住三年那里见过这样的酒席,惊讶之处难免表露。
“今日听师弟这般说来,师傅身体尚好,我也就放心了,今天你我师兄弟相聚实在难得,你不必拘谨,这南方菜肴和你处大有不同,你需多吃点才是,哈哈哈哈。”吴一山难得见到师弟也是大为高兴,顾南拳也是感动,虽说是师兄弟却是从未见过,如今相见难得师兄如此盛情,当下也不做作吃的很是畅快。
席间二人又随便谈心,吴一山阅历何其丰富,说的也是些顾南拳少见之事情,场面甚是融洽。美酒入喉三分醉,吃了一半所谈的都是些情意之事,顾南拳心中却一直想着今天来人比武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师兄今天来捣乱之人,你可认识?”
“哼哼!!!陈东海之子陈青我又如何会不知道,不过师弟不必担心,想师兄我在西陵也非一日,那陈东海虽然人称拳不留人却未被我放在眼里,若不是年岁渐大,少了些年轻火气,我早已给他点颜色。今天他来挑衅,你已让他,若是就此作罢也就算了,若是不依不饶,师兄的青云心法可是从未搁下,哈哈哈哈。。。”吴一山很是从容的一番细说让顾南拳也放下心来。
两人把酒言欢天色渐晚,顾南拳平日里并不喝酒,今天也是高兴之下喝了许多,觉得头有些不适,吴一山见状也不强逼,结了酒钱二人回到屋里,安排了住宿顾南拳就先去休息了。
夜到深处,吴一山却难以入寝,翻身起来一个人走到院中想了许久微微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声。
忽然听到有人行走声音吴一山低声道:“可是芳华!!”
“爹爹为何还不休息,可是还在想着今日之事?”吴芳华轻步走来。
吴一山摇了摇手:“轻声些莫让你小师叔听到。”抬头望向天空皱眉道:“我和那陈东海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却不知道所为何事!!”
“难道爹爹在担心陈东海会来借机报复?”
“陈东海号称拳不留人,拳法却是了得,但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天那陈青来了若是让他三分到也罢了,如今伤了他却是骑虎难下,我本来在内堂不想出去,知你武功不如陈青却没想到会有个师弟正好出现。。。。。。”
吴芳华闻言心里微酸凄声道:“那陈青对女儿甚是侮辱,难道爹爹也能忍下,如今事情也成这样,到不如放手一搏,怕他作甚!”
吴一山冷冷一哼:“青云心法只不过是二流心法,师傅练至第八重也只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只是他,人在北方偏远之地只是井底观天,不知道罢了!!可那陈东海出之铁拳门,铁拳门门主“铁索横江”铁段山,江湖上名声显赫,武功高我何止几层,那陈东海固然不为惧道,但何人能保证铁段山不会出手,到那时你我只能远走他乡,你那小师叔却不知道能在此几日,到时候他到是一走了之。”
吴芳华那能想到如此之多,听吴一山如此一说也是没有头绪,却想起一事:“那今天爹爹为何对师叔说的如此轻率,不把其中厉害告之!!”
吴一山轻声一叹:“你莫要多问,为父自有道理,天色不早去歇息去吧。”
吴芳华固然不知道父亲所想,顾南拳也不知道,初次喝酒方知道酒之厉害,一觉睡到日出东山起来时已是快中午时分。吴一山早已在中堂等候多时,顾南拳梳洗之后来到中堂看到吴一山,脸色微红有些尴尬:“昨天见到师兄高兴之下不想喝的有些多了。”
吴一山哈哈大笑道:“不妨事,你在师兄这里无须如此客气,杯中之物多喝也就自然习惯,你昨夜睡的可好!!”
“这杯中之物南拳还是不喝了,多谢师兄关心,昨夜南拳睡的甚好,没想到起来已是此时。。。。。”顾南拳脸色又是一红。
吴一山见状又是大笑:“既然如此师兄就不逼你多喝,今日我们简单吃些便可,你刚来西陵不知道此处古迹甚多,用完饭后我让芳华带你随处走走。”
顾南拳推辞不得只能点头应允。
吃完中饭,顾南拳便随吴芳华一起出去,吴一山看着二人远去,站起身来进屋从书架上取下一镏金饰银的盒子,打开都是些钱财珠宝之物。从中取出一些用红布包好,安排了下人一番随即也出门而去。
此后一连几日,吴一山只是和顾南拳谈些寻常之事,每日款待,顾南拳渐渐有些心急,这一日饭后,顾南拳对吴一山说道:“师兄我来也有时日,南拳深感师兄厚爱,但师傅临行之时曾有教诲,南拳不敢忘,南拳打算明日便离开西陵。”
吴一山微微一笑:“你可曾想过此后要去何处,做些什么?”
顾南拳眉头一挑坚声说道:“南拳自幼爱好习武,此次行走江湖,一来希望在武学上能有所提升,二来也是打听我那离开许久的师傅黄万里,三来也想做些行侠丈义之事不负了师傅他老人家的期望。”
吴一山颔首点头道:“师弟能有这等抱负师兄汗颜啊,你既然去意已绝,我不留你,西陵南去便是京洲,京洲一过便是西杭之地,西杭长青不老诀,顾长青!!!天下七大高手之一!!便是西杭人士,你可南行若是能得见此等人物也是不枉此生。”
晚上又是一顿酒席,师兄弟二人诉说衷肠,情深之处顾南拳不竟泪下,吴一山也是老怀长叹,回到屋里也是深夜,吴芳华帮忙收拾了行李,只等第二天天亮便动身。
次日天色刚亮,顾南拳就已起身,拿好行李,出了门却看见吴一山和吴芳华已站在门外。
顾南拳心头一热:“师兄,南拳这便去了。”
吴一山点头道:“此南去,你一人而行凡事多加小心,你我江湖中人不多做儿女之态,我不多说,你去吧。”
顾南拳对着吴一山和吴芳华深深一作揖,转身离去,吴一山看着顾南拳渐行渐远的身影一声长叹,吴芳华不知道父亲为何长叹,只觉得一声叹息却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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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出城几十里官道逐渐变窄,道路两旁居住人家越发变少,行到天门关之时已是山麓叠嶂,远远望去一座高山直插云霄,南方有山,高百丈,名为日照,日升之时五彩祥云绕山而起,日落却是百鸟回巢雀乐之声久不绝耳!!说的便是这西陵通往京洲路上的这座奇山。

顾南拳一路向南不用一日便到了日照山,山边一条道路绕山而行,道路两边却是深沟!顾南拳只需随路前行就可以到达京洲。顾南拳远远望见入云山峰,风景秀丽,想起自己家乡那白水潭,心中微酸。
此时道路之上已无行人,四野荒凉,忍不住放声长啸“啊。。。。。。!!!!”
离开家乡已有数年不知道家中可好,不知那白水潭边的熊儿是否健在。。。。。
正自感慨忽听有人拍手笑道:“秒啊!!这厮大难临头却还有如此雅兴!!”
声音尖锐刺耳,犹如钢刀在沙石上摩擦,让人觉得心中阵阵发痒却又无法挠之,顾南拳一惊转身大喝道:“谁!!”
从道路右侧的林中陆陆续续的走出三人,其中一人正是顾南拳见过的白三!!
只见白三依然一身白衫,手持绣花粉扇。其后是一名体态肥大,五官堆挤到一起两眼眯虚成缝的男子,身上肥肉峦叠,怕是四个白三也不如此人一半体重,身上却穿着一件火红衣裳,让人一眼望去恶心到是占了一大半,最后走着一个身穿玄青长袍的中年男子,身材瘦长,头顶玄青高冠,双手背负,面上却是毫无表情。
“怎会是你!!!”顾南拳记得这白三,如此恶心之人只怕见过一面今生当是难忘。
白三咯咯一笑并不回答,却指着身后红色衣裳的胖子恭身说道:“这位便是人称“一拳定中州”的任如玉任大侠!!”
顾南拳险些将隔夜的饭喷了出来!!如此之人却叫人如玉!!!!!若是叫胖如猪到是名副其实。。。。
却见那白三脸色一紧,粉扇一收对着玄青长袍的男子,声音猛提尖声道:“这位说来可是大大的有名!当今铁拳门掌门“铁索横江”铁段山铁老爷子的师弟!!江湖人称“拳不过三”赵长风赵大侠!!!”
顾南拳心底奇怪,这两个大侠名字到是威风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当下一抱拳:“在下顾南拳,见过两位大侠!”
任如玉呵呵笑道:“好好!!年轻人到是礼貌的很啊。”这一笑全身的肥肉都如波浪翻腾,看的顾南拳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赵长风却是一言不发双眼望天。
“只是不知两位大侠和白三一起前来要找南拳何事?”
白三笑道:“你忘记的到快,前些日子你打伤了我家公子陈青,你可记得!”
白三又道:“今日两位大侠前来就是为此事主持公道,你若是就此束手也就罢了,不然少不得要让你吃点苦头!!”说完哼哼冷笑。
顾南拳明白了,这是人家特意要来找自己麻烦,只是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会路经此地,而这两位大侠又会如何处置此事,眉头一皱刚想问道,却听赵长风冷冷说道:“那来如此多话!!你自废武功吧。”
顾南拳也是年轻之人,见到对方如此蛮横也是大怒,辩解之心全无大声叱道:“这便要南拳自废武功,恕难从命,还得劳烦两位大侠出手!!!”
任如玉喃喃轻声叹息:“我这么胖!最怕那动手之事,你非逼我。。。。。”话音未落人影一闪,已到了顾南拳身前,蒲扇般的大手当头拍下,顾南拳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人肥胖如此动作却是灵活无比,那手掌瞬间到了自己头顶,劲风压面若是被拍实可不是废掉武功这般简单,顾南拳向后便退,任如玉冷笑一声,左手跟上,掌势如风眨眼间攻出六招,招势诡异却凶狠无比对着顾南拳百会、印堂、咽喉、等要害一路拍了下去,顾南拳平地跃起,双腿交叉踢出,使的竟然是那天陈青用过的三十六路钉字腿法,那日陈青走后,顾南拳思索对方招式加以练习不想今天却派上用场,掌腿相接,啪啪之声不绝,却是如数接下了任如玉的这六招!!,
“好!!”任如玉大喝一声,不等顾南拳落地掌势以变,双掌化出无数圆圈,大大小小的圆圈把顾南拳全身笼罩其中,使的却是自家成名功夫“无影掌”,这无影掌从太极中演变而来,以柔克钢,柔中带钢,钢柔并济!!!顾南拳避无可避,凌空一翻双拳如雨般由上至下击出,青云拳法夜战八方式,以拙破巧,两人拳来掌往十几回合竟然不分上下,忽听一声断喝:“住手!!!”一道人影飞至两人当中,左手一带右手单拳击出,啪啪两声竟是分开了二人。
任如玉大声喘气,顾南拳也是大口吸气,分开二人的却是赵长风!!
赵长风冷冷看了任如玉一眼,转身对顾南拳说道:“你若能接我三招,今日之事便此了解!!”
任如玉却是脸色一变,自己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也只和对方打个不相上下,如今赵长风却这样张狂,当下嘿嘿一笑就地而坐自语道:“老了老了,没想到这般不中用,希望赵兄早点了结我也好回去好好休息。”
顾南拳为人虽然忠厚,但年轻之人血气方刚总是有的,又受王永怀影响说话也颇有豪迈之风,当下长笑道:“莫说三招,三十招又如何!!!”
赵长风冷冷道:“只望你手下也能如你言语这般强硬!!”一拳平平击出。
这一拳远不如任如玉招式那般精巧,却力道雄浑,一拳击出竟带破空之声,拳离一丈拳劲竟已吹的顾南拳长发飞扬。
顾南拳想尽所能却发现无一招可破此拳,拳虽无奇巧之处却罩住自己全身,当下不多想一声大喝双拳挥出,啪的一声双拳相交声音却是沉闷无比。
顾南拳只觉得胸腔内如被大锤猛击,一口热血几乎喷口而出,但顾南拳自幼苦练,下盘功夫扎实无比,上身虽是被震的摇晃不定,双脚却如古树扎根,巍然不动!
“咦!”赵长风微微惊讶,他看过先前两人动手知道顾南拳绝无可能接下自己三拳却没想到这第一拳竟然连对方身形都未打动,一声长啸,第二拳已然击出。
四周旷野忽然无风,天地仿佛静止一般,只听一声如棉撕裂的声音划空而过,闻者无不心惊,白三竟然吓的跌倒在地,而任如玉也是面如白纸,这一拳之威竟然如此!!!
这就是高手的境界吗!!!顾南拳心中大震,自己苦练至今却不能挡住对方一击,拳不过三!!好个拳不过三!!!顾南拳昂首怒喝双臂一振上身外衣如絮分飞,露出精壮躯体,好似看不见那夺魄追魂的一拳,运起全身功力双拳击向赵长风胸前!!
无招无式却是以命搏命!!!赵长风眼中杀意一闪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脚步一挫匪夷所思的从顾南拳双拳之中的缝隙中穿过,右拳却去势不变的击中在顾南拳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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