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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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旭香要留二人吃晚饭,他们婉言谢绝了。走到街上,陈璐狡黠的一笑,问:“怎么样,找到了吗?”徐烈一愣:“什么找到了?”
陈璐说:“我看你在王忠的箱子里翻看了半天,不就是想找到关于他情妇的线索吗?找到了吗?”徐烈不由失笑:“王忠是个很谨慎的人,那么私密的东西,他是不敢放在行李箱里的。”“那么你在看什么?”陈璐满有兴趣的问。
徐烈笑笑:“我在看那些别针。”陈璐倒愣了:“别针有什么好看的?”徐烈说:“是没什么好看的。”
陈璐却不放过他,逼问道:“不对,你一定看出了什么,快说!”徐烈只好老实承认:“是看出了一点东西,不过目前还没吃准,以后再告诉你吧。”
徐烈一般不会对陈璐坚持什么,但一旦坚持起来,却说什么也休想让他开口。对他这个脾气,陈璐是心知肚明的,也就不再催问了。
徐烈又说:“再考考你,你说要找到那个所谓‘情妇’的线索,该向哪里去找?”陈璐想也不想,说:“自然是去衰草铺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徐烈摇摇头:“要去找人,总要先做些准备,不然岂不事倍功半?因此出发前,有个地方是不得不去的。”
陈璐看着他故作神秘的笑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叫道:“诊所!”
两人又搭车到市中心的诊所,这是今天的第三次挤车,陈璐挤得一身臭汗,噘着嘴抱怨说:“打个车不行么,干么老是这么苦自己!”徐烈只好用同一句话安慰她:“我们现在没钱,等到那一天,面包会有,汽车也会有的。”
关于为什么去诊所,徐烈分析说:“王忠是个谨慎的人,如果真有什么私密,是绝不敢放在家里,在齐旭香这么精明的人眼皮底下,恐怕什么隐秘都很难埋藏得住。那会藏在什么地方呢?假设他没有再暗设另一个住处,而事实上,以王忠的为人和齐旭香的精明,他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那么除了家里,也就是诊所了。诊所毕竟有属于王忠的一方天地,是可以保留他内心的一些独立的。”
陈璐点头称是,又嗔怪徐烈:“什么‘保留内心的独立’,说得惨兮兮文绉绉的,好像齐大姐是蛮不讲理的恶妇一样。依我看啊,是王忠和他那一大家人做的不对,辜负了大姐。”徐烈一笑。
到达诊所时,已经是傍晚了。诊所名叫旭光,坐落于市中心一条繁华的街上,位置相当好,就是不拿来开诊所,只是把它租出去,也足以赚大钱,难怪王家和齐旭香都把眼睛盯在上面,谁也不肯先挪开。
大概是由于大夫不在的缘故,旭光诊所早已关门闭户。徐烈上前敲敲门,隔了良久,门才“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中年男人黝黑瘦削的脸来,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你们找谁?”

徐烈说:“你好,我们找王忠王大夫。”男子凶狠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问:“你们找王大夫做什么?”
徐烈不慌不忙的答道:“我是王老师的学生,三个月前,我请他帮我批改一篇论文,想来这两天该改好了,可一直联系他不上,只好到这里来找他。您看,这是我的学生证。”他还真取出一个小本子递过去,自然,这也是他的办案“道具”之一。
男子并不去看他的证件,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说:“王大夫不在!”就要把门关上。徐烈连忙抵住,说道:“那麻烦您让我进去找一下,不缴论文,我就没法参加答辩呢。”说着他又凑近男子,在那人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那男子眼睛一亮,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些,居然敞开着门,任他们进来。
陈璐好不惊讶,徐烈究竟施了什么咒语,能让这个凶恶的汉子乖乖听话?
两人进来后,汉子向那边一指,说:“那就是王大夫的办公室,你们自己去找,我还要上去睡觉呢。走时把门拉上就行了…还有,别忘了你说的话!”
徐烈笑道:“当然不敢忘,请问你贵姓?”汉子说:“我姓齐,是王大夫的妻弟。”就打着哈欠,自行上楼去了。
陈璐吃惊的说:“原来他就是齐大姐的弟弟,怎么住在这里?”徐烈笑道:“住在这里不好么,自由自在,又不用交房租。”
陈璐又道:“这人看起来很恶呢,你究竟说了什么,能让他放我们进来?”徐烈低声笑道:“你看不出么?他是吸毒的。我告诉他能替他搞到‘那个’的代用品,他岂有不喜的。”陈璐啐道:“你这人,连这种话也敢说。”
徐烈笑笑说:“对什么人,就要说什么话,有什么不妥。好了,我们进去看看。”
王忠的办公室里,陈设极为简单,也就是一张书桌,一条长椅而已。书桌上放着一摞医书,拉开抽屉看看,里面尽是些处方之类,并没有私人信件、记载之类。
陈璐颇为失望,嘟哝说:“这里什么也没有啊,会不会在楼上?”徐烈摇摇头:“楼上应该是病房和治疗室,更不可能有了,我们再找找看。”
他倒并不急躁,好像对目下的情形早有所料一样,仍是细心的翻找着。忽见抽屉最里头有折叠好的薄纸一张,展开来看,上面只写着一串数字和字母:1226A174;131311;2317;**
这一串数字、字母和符号很潦草,似乎是有人匆忙间写就。抽屉里有许多王忠开的处方,徐烈拿来与纸条上的字迹一对比,发现完全不同,显然不是王忠的手笔。
陈璐也过来看,吃惊地说:“咦,这似乎是一串密码呢,代表了什么呢?”徐烈想了想说:“好像真是密码,那就让我们来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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