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立门户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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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璐根据顾云交给的地址,到郊外一幢破旧的楼房里去找一个叫做“凌云信息事务所”的地方,即所谓的侦探所。可是她从一楼直走到五楼,五花八门各类公司都有,就是看不到什么侦探所的招牌。
正在奇怪时,见走道尽头一扇小门开着,一个年轻人正伏案写着什么,就打算进去问问。
一进屋子,就有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令她不由皱起眉头。屋里乱糟糟的物事铺了一地,连个插脚的地方也难找到。她探过头去一看,登时就乐了,原来那年轻人写的就是那几个字:凌云信息事务所。
看来这个侦探所才开业,连招牌也还没亮出来,自己肯定是第一个主顾了。那个年轻人过于年轻,看来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陈璐问道:“请问,徐神探在吗?”她之所以用“神探”这个称呼,是顾云特地嘱咐,要她这么说的。
那个年轻人抬起头来,一脸的迷糊。他生得倒是很秀气,很儒雅的样子,陈璐不由心生三分好感,就听他问:“请问你找谁?”陈璐一笑,又重复了一遍,年轻人摇摇头说:“这里没有什么神探。”
陈璐奇怪的说:“怎么会没有呢?我朋友明明说就在这里的。”那年轻人眼珠一转,也笑了开来,说:“我知道是谁叫你来的了。假男生,对不对?只有她会这样开我玩笑。”
陈璐吃惊的上下打量着他,说:“你就是徐神探?”年轻人郑重的说:“这里没有什么神探,我叫徐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这年轻人正是徐烈。顾云说他“怪”,是有道理的。
一转眼,徐烈已在分局呆了一年。拜顾云所托那位神秘的“权势人物”的关照,加上他也肯勤奋工作,一年以后,上面已决定提拔他当中队长。
他应该是分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个中队长了。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却递上了一分辞职信,这个举动引起的波动,绝不比因他任命而起的波澜小。
辞职的原因,他只提了冠冕堂皇的几点,如身体不好之类。真正的原因他自然没有说,甚至面对顾云的追问,他也不肯实说。最后实在招架不住了,才吐出了真正原因:他自言害怕在分局这样的地方久了,就失去了那点灵气与**。
上面自然不会挽留他。他辞职之后,就按着自己的理想开了一家侦探所,说要做一个“靠自己兴趣与理想谋生的人”。
但是他虽然热爱侦探这一行,在处理具体事务方面的能力显然不够,都开业好多天了,才想到招牌还没写。其实安排那些零碎事务,对他而言,未必比破解一桩迷案更为轻松。

因此都开业快一个月了,他的侦探所还没有走上正轨。这时他见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户,还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也觉得不好意思,就努力把放满在沙发上的东西都清下来,一不小心,又把一罐白漆弄翻了,油漆淌了一地。徐烈恼火的胡乱扫扫,尴尬的讪笑着说:“请坐,请坐。”
陈璐忍着笑,摇摇头说:“算了,就站着说吧。顾云说你很能干,听她说起你那崇拜的样子,还以为你都五十岁了,想不到…”
徐烈应对道:“顾云和我经历过一桩案子,对我的方法知道一点。她怎么样?”陈璐说:“她订婚了,昨天才举行了仪式。”徐烈点点头:“我听说了,原来想去祝贺,只是这里脱不开身,以后再补上吧。”
陈璐暗暗惊奇,心想:“这个人满斯文的,除了做事马虎,其他都满正常的,顾云怎么说他怪呢?”徐烈急流勇退的事迹,她当然还不知道。
陈璐就说:“我来,是有一件事请求你的帮助。”就把马姐丈夫王志刚被烧死一案尽自己所知,详细说了一遍。徐烈拿着一支铅笔,边听边“刷刷”作记录。
听完陈璐叙述,徐烈有礼貌的说:“对不起,火灾方面的知识我知道的不多,恐怕不能提供多少帮助。”陈璐很失望:“那还有什么办法吗?”徐烈答:“我觉得你的朋友还是尽量配合警方的工作最好。”
陈璐见他神情很认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又回头问:“你觉得,警方就一定是对的吗?”
徐烈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苦笑着耸耸肩。
走到楼下,陈璐想想又不甘心,就给顾云挂了个电话。顾云听了情况,嘟囔道:“这家伙…”想了想又说:“我和他一起办过案子,他的脾气我最清楚。你只要能激起这家伙的兴趣,就算赶他,他也一定会办到底的。”陈璐一愣:“怎么激起他的兴趣?”
顾云说:“比如…你可以出个问题考他,如果他答不上来,不就有兴趣了吗?”陈璐烦了难:“问个什么问题啊?”
两人商量了半天,但两个臭皮匠,终究还是凑不成一个诸葛亮,最后陈璐说:“算了,我再去问问他,不行就算了。”
她再次回到侦探所,徐烈似乎预料到她要回来,抱歉的笑笑说:“对不起,我真是爱莫能助。”陈璐突然心里一动,问:“那么请问,你是不是非要有把握的案子才接呢?”
徐烈一下子愣了。半天才点点头说:“好吧,我试试看,不过只能是尽力而为。假如不行,你们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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