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河伯怒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次日,二人继续结伴上路武柏倒是心里没有丝毫芥蒂,该说什么还说什么,只是当他看到华颖摆着婀娜多姿的身材在他前面走动,偶尔便会有种异样的冲动,导致他的眼睛有点不受控制的往她的身上乱瞟。
这种双眼乱瞟的直接后果就是,华颖实在有点受不了他这种色咪咪的眼神,便喝令武柏走在前面,而且没有她的吩咐,不许回头。
不过这显然是做不到的,因为她还要将“水行术”和“水盾”这两门法术传给他。自是自古到今,从来没有学生走前面,老师在后面这种传道授业的方式。武柏建议雇辆车,却也被她拒绝了。而拒绝这个的理由更简单了,修道之人不坐车。其实冰雪对她来说就像自己的双手一样令她熟悉和亲切。
只是武柏却是吃了大苦头。她像是足不沾地一样的在雪地上滑行,自己却是必须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起来,才不致于被她甩开。
“静玉真人练到第几品了?”第二天晚上在客栈的时候,武柏就问了她这个问题。
“为什么问这个?”她沉默了半晌道。
“我只是觉得你完全可以不必乘坐我坐的雪橇下山,”武柏道,“除非你想刚开始就想隐藏实力。”
“你说的很对,”她居然点点头。
“为什么?”
“那是我个人的小秘密,我没必要告诉你。”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好吧,你师傅是几品,这应该不算秘密吧。”
“五品。”她爽快的回答。
“她是五品,你是六品?”武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不关你的事。”华颖冷哼一声,“你还想不想学了?想学就好好坐着。”
华颖本来以为将“水行步”和“水盾”两种法术的奥妙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就算完了。但是真的教起来,她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一是武柏很白,指的是道术知识上的白,他几乎什么都不懂,华颖不得不耐着性子从基础知识教起。
第二就是他很好问,这本来算是一个优点,但是放在他们两人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夜已深,华颖看到武柏依然在问个不休,虽然他脸上毫无不丝轻薄亵渎的神情,但自己的心却是跳了起来。她想起了昨晚的一夜,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用手扣着他后背的一幕,她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这句话怎么解释,小华,小华?”原来华颖见他纠缠不清,干脆将这两门法术的口诀抄下来,让他自己体会一下。武柏见她以手支腮,两颊通红,目光有些迷离,眼睛虽然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魂儿却不知道早飘到哪里了,心里头也有些暗暗好笑。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女色的时候,就算自己真的想上,她也不让碰啊。武柏大喊几声,顿时将她从迷梦里拉了回来。
“什么,什么事?”她用手摸了摸脸,上面火辣辣的。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这句我不太懂。”武柏一本正经的将手里的纸张拿给她看。
“灵气运转,讲究的便是生生不息,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华颖白了他一眼。
“天地是乾坤,日月为坎离,所谓有容乃大,只要你依循天道,徐徐渐进,自然而然的能将日月乾坤装进你的心里。今日便讲到这里,你先回去吧。”华颖给他讲完这一段,便下了逐客令。
“讲完下句再让我走吧,心里存着结,我很难睡的着。”武柏道。
华颖见他奔跑了一日,傍晚时分已经是精疲力尽,现在却依然是精神勃勃,孜孜不倦,心中突然也莫名其妙的有点感动。“他如此好学,难道真会永远是一个小小的火工?”
自已好不好学武柏不清楚,但是当第二天武柏试着在雪地上展开“水行步”,不对,应该讲“火行走”后,自己奔跑的速度比显加快了一截,而且身体更加轻盈的时候,他心中的兴奋简直难以形容。自己这具身体的潜力本来已经几乎挖进,但是突然又找到一个新的方法,这简直像是在一个渴望过上富日子的穷人面前,打开银行保险柜的大门一般。
他丝毫不顾忌行人们诧异的目光,反反复复的修练着火球术,火行步,火盾这三个法术。结果当天傍晚到客栈休息的时候,他几乎是爬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好在他已经练成了纯阳心诀第二品,易经换骨,全身经络已经打通。就算是没有正儿八经打坐的时候,身体也会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将他们储存在丹田之中。当然那种速度比正儿八经的打坐要慢上几倍不止。
他们一直南行,路上不止一日。等到走过一半左右路程时,二人来到黄河北岸的澶州。而与澶州隔江对望的,便是汴梁城的北方壁垒,军事重镇濮州。
这澶州在北宋时大大有名,宋辽两国之所以能够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休兵止戈数十年,便是因为在真宗时期,两国签订了一个《澶渊之盟》,签约的地点,便是在黄河边上的澶州。

二人抵达澶州时,正是中午时分。在城里略略用了些饭,便马不停蹄的赶往黄河码头。
古时候可没有什么黄河大桥,要渡过黄河,全靠一些大小不一的羊筏子。等武柏到了黄河岸边,却被眼前出现的景象吓了一跳。
数千人密密麻麻的挤在岸边,有坐有站,也有乘车马的。只是这些人都被赶到旁边的盐滩地里,官道被数百名的官兵把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河面上停着数十只羊皮筏子,大小不一,还有两艘大船靠在岸边。人人都是引颈守望,不住的往官道这边张望。
武柏二人自然也是被毫不客气的赶到了盐摊地上,武柏随手拉了个中年男子问,“老兄,怎么有人有船却不过河,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那中年男子奇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了还问你做什么,武柏心想你这不是说废话么,摇摇头道,”我外地来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可真撞上日子了,”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幸灾乐祸一般的表情,“我今天上午就在这里等了,本来一切还是好好的,突然从澶州来了这么多的官兵,说是今天有一只运送皇差的车队要过河,便征用了所有的筏子。本来以为很快就会到了,没想到等到现在还没来,站在此处连手脚都要冻坏了。”
武柏点点头,心想黄河岸边风这么大,的确够冷的,我只是这样站了一小会,都觉得冷风嗖嗖的直往里钻。
“既来那个皇差车队还没来,你们怎么不求求那些官兵先让你们渡江?”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皇差要过河,谁敢放你们通行?看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说话惩的如此没有道理。”
武柏干笑两声,心想这宋朝的老百姓思想觉悟都这么高,一切以国家的利益为先,反倒是我倒是私心太重了。
“来了,来了,皇上的车队过来了”,显然是有人等的心急,就沿着官路打前哨站去了,此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阵欢呼之声。
数千人一齐欢呼,那声音是何等的响亮,便是那些执勤的官兵们,一直冰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毕竟那风可不仅仅是刮在百姓们的脸上。
不多时,整齐响亮的号子远远的传了过来,如同天边响起了一阵阵的闷雷。
“我到高处去看看。”虽然穿着高靴,但武柏的身材在北方人里面还是显得过于矮小了。武柏见远处有个一米多高的圆形土丘,同华颖讲了一声后,走了过去。
华颖见那土丘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而且绝大部分都是男子,微一犹豫,便没有跟上去。
挤上土丘,武柏见官道的远处开过来一支千把人的大队,中间有二三十辆大车,每辆大车上都盖着蓬布草席,看不清里面的物事。每辆大车除了两匹骡马之外,还配备了近二十名人力。饶是如此,这些大车在泥泞的官路上行进的却是异常的缓慢,每往前行一步,民夫们便要齐声大喊一声,可见大车上承载的货物沉重之极。
除了有大队的官兵护送外,另外有一支四五十人的骑兵,官着盔甲与那些普通官兵大不相同。这些骑兵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军官,高大雄壮,身披黑色盔甲,背后红色大麾,打扮的极为威武。只是那军官的面皮上有老大一块青记,再加上一脸的焦急之色,不断的大喝催促,远远看去,倒是显得有些面目狰狞。
这支皇差大队行进速度极慢,两里左右的路程,花了半个时辰走到了江边。武柏看了一眼江边停着的小筏子,如此风高浪急,这车上的货物又是如此沉重,倒真的有点替他们担心起来。
早有当地官员迎接上前,走到那军官面前说了几句。那军官忽然大怒起来,一鞭子将那官员抽倒在地。
一直盯着那军官的的百姓们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许多人认得那官员是本地的县丞,没想到对方竟是说打就打,丝毫不留情面,从汴梁出来的人果然都牛气的很。车队停在江边,并没有立刻上船。那军官却是或四处查看,或询问船夫,最后望着眼前风浪颇大的大江有些发愁。
一个青着茄青色长袍,头带方帽的白净男子从队伍里走出来,一脸的不耐烦,对着那军官大声的喝斥。那军官似乎是辩解了几句,但是脸色最终黯淡下来。
众百姓见县丞大人都挨了鞭子,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民夫的号子一停下,数千人停留的江边竟然变的鸦雀无声。
“老兄,知不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要这么多人护送?”武柏捅了捅身边的男子。
“石头”。那男子头也不回的说。
“石头?”武柏奇道,“你是说这么多人拉,这么多人等,献给皇帝的东西只是几块石头?”
男子点点头,嘴里却嘀咕道,“俺婆娘一直说我土气,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比我还土气的人。”
嘟嘟小游戏 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