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杂草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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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玉真人心中实在欢喜,这次下山本来就是在中原寻找了半天,闲逛了半年,也只是勉强收了几个资质在中等偏上的,没想到回山之日,居然就拣了一个宝贝资质就不必说了,更难得的是潘金莲性情柔顺,善解人意,言辞温婉,一言一语,无不处处迎合着静玉真人的心意,这让她“凤颜大悦”。唯一美中不足的说是,这是一桩买一送一的买卖,多了武柏的丑啦八几的添头。
静玉真人本来就喜静不喜动,对李环儿这般孩子气重的徒弟也只是疼爱偏多,现在遇到潘金莲,竟似遇到了梦昧以求的知已一般,拉着她的手走在在前面。两人只顾着低着头窃窃私语,不时发出极有默契的笑声,顿时把李环儿冷落在一边。
武柏冷眼旁,果然见李环儿跟在二人身后插不上嘴,一张小嘴已经有些生气的嘟了起来。
“大师姐,刚才多谢你了。”武柏道。
“谢我做什么?”
“谢你求真人收留我们啊。”武柏呵呵一笑,“师姐有所不知,我们二人原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奴仆,我倒还好些,必竟是男人,但金莲可就惨极了。”
“怎么个惨法?”李双儿双眼一亮,顿时被他勾引起了好奇心。
当下武柏将潘金莲之事向她述说一番,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还编制了潘金莲数次自杀未遂事件,听的李环儿心惊肉跳,对潘金莲的印象转瞬之间就大大改观了。
潘金莲的前途是定下了,自己还没有着落呢。那碧玉真人对自己似乎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武柏也只好另想办法了。
“原来金莲姐姐这般命苦。”李环儿长叹一声。
“是啊,是啊。只不过这世上命苦的人太多,倒也不止她一个。大师姐从小就在山上?”武柏问。
李环儿摇摇头,“我父亲本是一名京官,后来被奸臣所害。我与姐姐失散后,恰好师傅经过,以后就一直跟在师傅身边。”
“原来如此。”武柏见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显然心中不愿提及这个话题,赞了一声,“没想到你也是这般命苦,静玉真人当真是个大慈大悲的活菩萨。”
“那是,”李环儿得意的道,“师父的良心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下山收徒弟,却是门主下的命令,却也不是她的本意。”
武柏哦了一声,点点头,“我们的门主果然雄才大略,万事以人为本,看来我们静水门是想储备人才,做一番大事情了。”
李环儿白了他一眼,“只是师父答应,你还没正式入门呢,不要我们我们的叫,好不好。”
“好,”武柏满口答应,“你们静水门到处挖罗人才,暗中积蓄实力,果然所图非小啊。”
“什么叫所图非小?”李环儿心想我咋觉得这话听着不对劲呢,“我们是修道之人,潜心修道,又哪来什么图不图的。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在你口不,一下子就变了味儿呢。”
“你说我现在还是本门弟子,刚才是用自己人的角度,现在却是用外人的眼光看,意思自然是不一样了。”武柏笑着道。
李环儿低着头白了他一眼,“瞧你貌不惊人,说起话来却是这么多弯弯道道。”
“哪有,”武柏摊摊手,“只是因为师姐把我当成外人,我想想自己,身材矮小,容貌丑陋,却娶了金莲这般天仙一般的美人。师姐,你想想,我在山下受了多少的冷言冷语,白眼辱骂,今天机缘巧合,在这雾灵山上碰到两位仙姑,只是没有想到,仙姑也是以貌取人,金莲是同人,我便是外人,伤心啊。”
瞧他一副挨声叹气的模样,李环儿心却也是软了,“好吧,刚才是我错了。其它师傅,我们的师傅奉门主的命令,新招了这么多弟子,是为了应付二十年之内的我们五行门之间的一场赌约。”
“五行门?赌约?”
“五行门就是金鼎门,巨木门,我们的静水门,还有赤焰门和厚土门,钻研的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道法。”李环儿怕他再在我们你们这个问题上纠结不清,把“紫徽星尘”的事情向他做了一番详细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难怪要招这么多弟子了,只是除了五行门,就没有其它人也看中那件宝物了?”武柏奇道。
“这人世间小门小派自然是不少,可是谁又敢在里面插一把手。”李环儿傲然一笑。
“厉害,厉害。”武柏竖了竖大姆指,心想原来这个静水门是个大门派,只是这天下即将大乱,这五个门派不但不派人去帮忙,反而以万里江山为局,四方群豪为子,搞起什么赌约来,还处处以天意为借口,嘿嘿,修道之人,也自私的紧啊。
“环儿,我想私下问你个事,”武柏压低声音道,“你对这赌约是怎么看的?”
“你想套我的话,嘿嘿,我不知道。”李环儿娇笑道,“除非你先说。”
“我?怎么说呢,我咋觉得你们静水门有点不厚道呢?”武柏却也是实话实说。
“什么你们静水门,”李环儿眼睛一瞪,“这不厚道也有你的一份。”
“这么说你也是这么认为?”
“我可没说,是你说的。”李环儿脸上露出一丝狡色,“不过同你讲的这个事,你千万不能对其它人说啊。”虽然这件事早晚会公布,但是没公布之前,它就是秘密,李环儿突然有点担心起来。

“放心,我老金莲都不告诉她。”武柏郑重的点点头。
李环儿大喜过望,“对,对,连她都要瞒着,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武柏恍然大悟,自己以为随便引起一下她的同情心就成了,原来她还很介意的。
有时顺着山道,有时穿过密林,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四人穿进一条峡谷。那峡谷两侧俱是万刃高山,中间有一条三米左右宽的小溪,远处响着哗啦哗啦的轰鸣之声,应该是一条瀑布。武柏见碧玉真人在一侧的山壁面前站定,心里有点奇怪,难道那静水门就在这山壁里面,不会是在里面打了个洞吧。
碧玉真人对着山壁念了几句咒语,那山壁开始扭曲起来,仿佛是那拉面师手下的拉面,变幻成各个形状,最后山壁消失了,眼前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这就是我们静水门的山门了,你们紧跟在我后面,以免在护山大阵里迷失了方向。”碧玉真人回头道。
二人齐齐应了一声。
碧玉真人走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潘金莲,武柏居中,李环儿殿后,四人排成一字长队,在白雾中慢慢穿行。
约莫走了一分钟左右的样子,武柏终于穿出了雾区。原来里面居然是一个极大的山谷,处处栽种的奇花异种,怪岩喷泉,山谷的顶端,是一座高不见顶的大山,远远望去,似乎有无数亭台阁楼隐匿其间。
这山谷之内始终洋溢着一股淡淡的柔光,因此山谷外虽然已是子夜,他却能将这山谷内的事物看的很是仔细。
正当武柏看的有点晕头转向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呀”的一声嘶叫,一只全身乌黑,头顶金黄的大鸟从高空向他们俯冲了下来。
那大鸟冲的好快,“什么人?”武柏拔出双截棍,拦在众人面前。
那大鸟来的快,停的更快,离四人还有三四米高的地方,双翅一震,在空中转了个急弯,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众人前方。“五师妹,你回来了,姐姐可真想死你了。”原来那大鸟身上还坐着一个身着黑纱的女子。那黑纱女子容貌秀丽,身材更是曼妙,尤其是一双眼睛,灵活的仿佛会说话一般。
“神仙啊,”武柏心中一阵惊呼,那大鸟停在地上,跟一匹马一般大小,但是刚才看到它从空中飞下来的时候,双翅展开,足足有七八米宽,武柏两世为人,哪里看到过世界上有这种怪物。
“多谢二师姐挂念,小妹一切都好。”碧玉真人淡淡的道。
“哦,”黑纱女子眼波流转,“这两位莫非就是你找来的弟子?”
“她已经拜入我门下,那位男子是她的丈夫。金莲,去见过你二师叔。”
潘金莲上前一步,盈盈一拜,“晚辈潘金莲见过二师叔。”
“好根骨,当真是好根骨,只是年纪大了点。”黑纱女子仿佛有点惋惜的叹了口气,“五师妹,你下山半年,莫非只找了这么一个弟子,还是个有夫之妇?”
“另有五六人有紫黛领着,不日之后就会赶来。二师姐,如果你没什么事,我想先去见一下师父。”碧玉真人道。
“我刚只是刚刚路过,见护山大阵开启,所以过来看看,师妹请吧。”黑纱女子笑吟吟的道。
碧玉真人略一颌首,带头往山谷内部走去。
武柏见那黑纱女子体态风流,眉宇之间有股说不出的媚态春情,心中微觉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黑纱女子显然有所察觉,转过头来对她嫣然一笑。
饶似他见过无数风流阵仗,这一笑却如同馋猫见到了鲜鱼,粉丝见到了偶然,武柏的心跳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觉得自己的思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净往那些旖旎香艳之处想象。
“中招了。”武柏觉得自己下面的小弟弟急速的膨胀起来,心中大急,下面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我操。”武柏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向那黑纱女人当场扑倒在地想法越来越强烈,哪里允许自己出这样一个大丑,“呯”的一声,猛然间一拳打在自己的太阳。
头脑一阵晕眩,武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只是心中的欲火却是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官人,你怎么了?”听到声响,前面二人同时回过头。潘金莲扶着武柏,一脸的关切。碧玉真人却是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那黑纱女子一眼。
“没事,我们走。”毕竟是自己打自己,下手知道轻重,武柏很快就清醒过来。
四人继续前行,后面传来那黑纱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五师妹,你真是捡到宝了。”
“这位二师叔很喜欢做弄男人么?”武柏找了个机会,悄悄的问李环儿。
“她是喜欢做弄人,可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李环儿呸了一声,“她是静水谷里最不要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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