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深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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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雨山,或许称为雾雨山脉更适合一点,纵贯南北千余里,宽三百余里,像一条巨龙一般卧在中原大地上
“官人,我们要在山里躲多久?”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四周静的可怕。潘金莲伏在自己丈夫的背上,抬头望去,却是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用不了多久的。”武柏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将她放下来。他去四周捡了些枯枝落叶,用火石点燃了,生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潘金莲盘腿坐在地上,翻看着两个武柏顺手从大车上提过来的大布袋,借着火花光亮,想寻找一些可以充饥的东西。
“全倒出来吧。”里面净是一些官兵从农家那里收来的日常用品,潘金莲怕打坏了袋里的物事,轻手轻脚,磨磨蹭蹭。武柏肚子也饿了,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他提起布袋的底脚,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锅碗瓢盘,米面衣物占多数,钱银首饰也有点,当真是家里有点用的东西都搜刮了过来。只是不知道那些官兵有没有想过,没了这些东西,农户们如何生活?
武柏本来还是一腔热情,只是尽心间歇力的后果却是自己成了流窜犯,还惹的武家庄人人怨愤。他倒是也不在乎,你们爱咋咋的,老子连个小小县令也打不过,躲起来保命总成了吧。他见大布袋里有不少的米面,找了个锅去附近的山泉装了些水回来。潘金莲便开始淘米做饭,武大郎抬头看天,两人同是面色如常,仿佛依然是在家中一般。
他们停留之处有几块一人多高的大岩石,不远处便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道,他们就是沿着这条山道一路走来。那山道蜿蜒盘旋,自下而上钻进了上方的林子,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天空是星辰暗淡,远处有无数的大山轮廓若隐若现。他跳上岩石往下望去,却已经看不见山脚下的万家灯火,四周只是雾茫茫的一片。
“林冲是被逼上梁山,老子是被逼上雾灵山,唉,英雄啊,怎么都这么命苦。听说梁山泊是在山东境内,等风头一过,定然要去看看。只是不晓得现在是晁盖当家还是宋江当家,要是已经是宋江当家,唉,那就算了,虽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白白的被人当枪使,这古代人的思想也实在是难以理解了。”
“等风声一过,老子便到江南的家乡去看看,一千多年前的家乡,想想都有意思,不晓得我的祖先现在是不是就住在那里了,唉,现在天下这么乱,家乡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正站在岩石上大发感慨,身后却传来潘金莲脆生生的声,“官人,吃饭了。”
有现成饭吃,还有女人抱,这哪里是逼上梁山,简直就跟野炊郊游一般。两人用过饭,寻了几件衣服铺在地上,武柏搂着潘金莲娇软的身子,一想到今日所发生的种种,心中忽然色心大动,一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他厚着脸皮想同自己的老婆在这旷野之处行那男女之事,潘金莲却哪里放的下脸,扭着身子躲来躲去,却是依然被他紧紧的挟在怀里,只得软声央求道,“官人,不要,不要在这里,羞死奴家了。”
“羞什么,都这么熟了,来,美女,放开一点。”武柏嘿嘿,一只手沿着她的一路摸上去,终于触摸到了那幽湿之处。
五指如琴弦,刹那之间潘金莲便娇喘吁吁,只是心中仍然记挂着这是空旷野外,身子投降了,嘴上却兀自在反抗。
“不要,嗯,不要啊......”
碧玉真人和自己的大弟子李环儿正行走在雾云山的山道之中。
“师父,为什么我们要连夜赶回来?”李环儿今年只有一十八岁,因为自小便被碧玉真人收养,算是入门最早的一个,其它年长的师兄师姐们便以她为长,都呼她作大师姐。其实就连她的碧玉真人,虽然修道二十余年,道行高深,实际上也只有三十出头,再加上她驻颜有术,两人在中原行走半年,多数人都把他们看成了两姐妹。
“怎么,你不想回来?”碧玉真人道。
“山下挺好玩的,只不过离开久了,还真有点想念山上的师弟师妹们。”对李环儿来说,碧玉真人就是她的半个亲娘,自然没什么拘谨的感觉。
碧玉真人白了她一眼,“我带你下山,一是为了寻找根骨合适的弟子,二就是为了让你历练历练,你却只是记得玩耍。只是这半年时间,你却一味的游山玩水,道行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又不想长生不老,”李环儿嘻嘻笑道,“只是想跟师父一样,永远年轻漂亮就行了。”
“贫嘴。”碧玉真人也笑了。
师徒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倒也是热热闹闹。李环儿忽然道,“师父,为什么我们静水门突然之间要招那么多的弟子啊?山上就那么大一点地方,这么多人一下子住进来,多不方便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门主早有安排。”碧玉真人突然一改刚才温和的表情,一脸严肃的道,“环儿,天下将有大事发生,你也不要再一味的戏耍了,应当好好用功才对。”
“天下的大事同我有什么关系。”李环儿嘟着嘴道。
“天下大事同你没关系,新来的同门占了地方就同你有关系了?”碧玉真人实在是拿这个徒弟没办法,“你可知道我静水门为什么突然之间要招这么多弟子吗?”
“为什么?”
“因为半年之前,我们静水门的李师祖推演天机,大宋朝已经是气数将尽,二十年之后,新的人君即将诞生。新的人君诞生,自然意味着紫徽星即将下凡。而紫徽星下凡,那么传说中紫微星尘必然也会再次出现。”
“师父你说话怎么跟饶口令一样,直接说紫徽星尘要出现不就行了。对了师父,那紫徽星尘是什么东西?”
碧玉真人皱了皱眉,“我也只是听你师祖提过,自己也没有见过。新的人君登基之后,设坛祈祷上天,如果他是真龙天子,也就是紫徽星下凡的话,那么上天就会赐给他一些灵药,以助他重回天庭。但是你想,任何一个皇帝刚刚打下江山,又怎舍得撒手离去?那灵药却难以久存,对我们修道之人却是极有裨意,据说若是用那件灵药练制筑基丹,十有都能轻松成功。”
“还真是件宝贝。”李环儿忽然道,“只是这紫徽星尘如此宝贵,那新的皇帝怎么会舍得让给我们?”
碧玉真人笑道,“除了五行门几位道行高深的师祖外,谁又能知道破解天机?五行门到底谁强谁弱,一直以来争论不休,只是这紫徽星尘,却是人人想得到的。为了避免因为抢夺紫徽星尘而过于自相残杀,导致人间界正气大损,让幽冥界有可乘之机,早在数千年前,五位先辈便订了一个赌约。”
“数千年前的赌约?赌什么?”
“我五行门各派五十名弟子介入俗世之争,而这派出去的五十名弟子却有一个限制,那就是道龄必须在三十年以内。即便如此,这也是一股极大的助力。那些想做皇帝的人为了做上皇帝,必须要寻求各自的支持。于是我们五门便与那得到支持之人签订一个承诺,若是他做了皇帝之后,必须将上天降下的紫徽星尘交与我们。”
“要是那人做上皇帝后反悔了呢?”李环儿奇道,“那些皇帝都坏的很。”
“若他反悔,五门共戳之。”碧玉真人淡淡的道。
“是这样啊。”李环儿长舒了一口气,突然眼睛一亮,“师父,你是说我们五门为了争抢那个紫徽星尘,所以引起天下大乱。”
“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呢。”碧玉真人叹了口气,“天下本将大乱,又与我们五门何干?”
“那几位师祖筑不筑基,又与我们何干。”李环儿扁了扁嘴道。
碧玉真人哼了一声,“那若是我要筑基,同你有没有关系啊?”
“师父要筑基,环儿自然会全力以赴喽。”李环儿嘻笑着搂着她的腰说。
“净说些好听的,你修道时间最长,却连你慕容师妹都打不过,是不是让你参加这次五门之约,我还真要考虑考虑。”碧玉真人笑着说。
“师傅,让我去吧,我虽然比不上慕容师妹,但比其它人却是强一些。”李环儿眼睛一亮。
碧玉真人人心中暗叹一声,徒儿啊徒儿,你心中在想什么我难道还不知道,只是你想报那家门大仇,淡何容易,蔡京身为宰相,便是我也奈何不了他。况且我能决定的也只有一个名额,其它的还得通过比试选出来,我静水门虽然未雨绸缪,但其它四门却又何尝不是。”
“我们走吧。”碧玉真人叹了口气。
“咦,师父你听,前面有火光,好像还有人的声音。”李环儿跟在她身后左看右看,突然指着远处的一小簇火光叫了起来。
碧玉真人也是咦的一声,“还真是有人,说不定是哪个猎户在山上露宿,环儿,别多管闲事。”她不以为意的道。
“不是啊,师傅,好像有个女人在叫。”碧玉真人袖手不理,李环儿却是在凝神倾听。
碧玉真人略一凝神,那远处的声音便清清楚楚传入的她的耳中。“不要啊,使不得......不要啊,嗯然是位有女子在痛苦的呻吟。
师徒两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大胆狂徒,居然敢在我静水门前调戏良家妇女。”碧玉真人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狂徒浪子,一时之间怒气勃发,厉喝一声,身体如箭一般的向那点火花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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