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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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就是这样,暧昧的时候最有情趣,最能让人发挥无限的想象力,一旦关系挑明了,就像上了战场一样动了真刀真枪就不好玩了,就要受到责任的驱使,全身心地投入,还要瞻前顾后的。因为角色清楚,责任具体,反倒不知道接下去的一幕怎么演好,这就让创造力得不到充分发挥。而当面临着感情纠葛的时候,参与竞争的每一方对于“第三者”这个词汇的认识和态度,也许已经重新定位。从前的贬义词,以丑陋不堪的面貌存在于人们的视线和思想中,被批判,被谩骂,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而现在,他们几乎会不约而同地发表宣言说,“第三者”是个被割伤的弃婴,被自己割伤,被感情割伤,被磨刀霍霍的卫道士割伤。在大众入木三分的目光中,所有的真相、痛苦都被一张光溜溜的道德画皮掩藏着,不能通过一种方式,让那些真相找到一个盛放空间;也不能见光,只能让它死于内心,无处诉说,难道他们就不是道德强权下的牺牲品?
孙召楠和小红也许都在寻找这样的空间,因为她们与戈伟的关系正被她们彼此和人们所熟知。孙召楠总是利用一切机会给自己做广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魅力,这种做法让戈伟十分头痛和反感。
在与戈伟保持暧昧关系的同时,孙召楠早已知道小红也爱上了他,暗中不止一次看见小红拿眼光去瞟他,也看到他俩在院子里不同寻常的亲密举动。孙召楠属于那种对别人要求严格,而自己却很放纵的女人,每当看到小红与戈伟走在一起时,就妒火中烧,气急败坏,总想在气势上压倒,在感情上伤害小红。于是,她经常故意当着小红的面热烈拥抱亲吻戈伟,也不管戈伟愿意不愿意,因为做这一手是她孙召楠的拿手好戏,她懂得如何拿捏男人让他们乖乖就范。
雨过天晴,是个春上难得的好日子,胡建组织宾馆全体员工分组轮流去踏青,希望员工在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中洗却疲惫。脱掉厚重的毛衣走进灿烂阳光下,贴近自然就有了无拘无束、喜气洋洋的感觉,道路两旁的人们也似乎一个个笑逐颜开。
小红与戈伟、孙召楠他们一组。天气虽然比较寒凉,可孙召楠只穿一身低胸的紫色连衣裙,袒露出她那玲珑有致的双肩,充分展示她的性感。她总是时不时望望过往的男人,带着骄傲和欣喜享受着他们贪婪的目光。在这支活泼的年轻女性占绝对多数的队伍中,不知不觉间,话题转移到了男人身上。
餐饮部一个女孩说:“我不急于恋爱、结婚,男人都很坏,稍一不慎就会吃大亏。”
一个保安笑道:“看来,你吃过他们不少亏吧?”
女孩说:“我恋爱都没谈过,吃什么亏?”
保安说:“不会吧?听刚才你说的话,饱经沧桑的。”
“那是书上说的呢,我真的没谈过。”女孩辩解道。
保安又贫嘴了:“大概没有人看上你吧,那就跟了我算了。”
“谁说的?你问伟哥,看是不是有很多男孩追我,我才不理他们呢。”
戈伟打趣说:“是的,真的很多,他就是其中之一。”随手指了指保安。
“我才不会看上他的,”女孩说,“这么不羞不臊,一看就是个色狼!”
保安说:“我这样的帅哥你都看不上,那你看得上谁呢?”
“谁也看不上。”女孩头昂得老高。
“假如真是这样,那你是下定决心要做老处女吗?”戈伟笑她。
女孩来劲了:“我没说要做老处女呀,我是说,要嫁就嫁伟哥这样的帅哥!”
保安说:“可人家帅哥也不见得会看得上你呢!”
女孩说:“那你问问伟哥,他看得上我吗?”
女孩这一说,戈伟反倒很难为情:“怎么把我扯进去了?你这家伙!”
“你傻呀,戈伟早就有意中人了,小红、召楠你们说是不是?”客房部一少妇开了腔。
看见戈伟处境尴尬,胡建有意岔开话题,指了指餐饮部女孩对保安说:“你看,她就不肯嫁你,存心让你单身!”
“他单身,我就高兴!有女人看上他我还要搞破坏,看他还敢不老实!”女孩说。
“你敢搞破坏,我就敢追你,一定要娶到你!”保安说。
“你做梦吧,”女孩说,“我最讨厌色狼!”
“男人坏,可我却在乎他!”客房部少妇说,似乎在告戒女孩。
“当然要在乎自己的丈夫啊!”另一个少妇笑着说,“在乎丈夫的女人才会幸福!”
“那也有许多在乎丈夫的女人被抛弃了呢!”餐饮部女孩说,“这样的新闻还少吗?”
“这是两回事——应该在乎是一回事,不懂得珍惜是另一回事。你懂不懂?”

保安说:“其实,越是那些宣称终身不嫁者将来越在乎丈夫!”
女孩知道保安在说他,回应说:“在乎又怎么了?反正我丈夫又不是你,气死你!”
少妇笑着说:“对,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我们身边就有许多。”
保安说:“举几个例子说说嘛,开导开导她,她好狂妄的。”
女孩对少妇说:“你是女人呢,可不要站到臭男人一边去呀!”
胡建打趣地对保安说:“既然这样,那你努力追她呀!把她追到手以后,她会把你当宝贝的。”
女孩说:“最好别追,白搭!”
孙召楠快步赶了上来,腰间随声听里飘荡着王菲漫不经心的歌声。最爱公开谈论男人的她忍不住发言了:“你们说到哪去了!女人的最高境界是要让男人在乎你呢!小红,你说是不?”
小红知道孙召楠又要卖弄自己了,就抿嘴笑:“是,是!你最有发言权,你是驾御男人的高手。”
“不会吧?你也很在乎男人嘛!”孙召楠听出小红话中带刺,马上反击。
“没有啊,我离男人远着呢。”
“伟哥,你说,她说的是事实吗?她离男人远吗?”孙召楠紧追不舍。
“也许是吧,我怎么知道呀?”戈伟应了一句,就想躲开。
孙召楠冲过来,一把揪住戈伟的耳朵:“老实说,你清楚不?是,还是不是!”
小红说:“不要把伟哥扯进来。”
“扯进来又怎么样?害怕了?”孙召楠很得意,“你不会是与伟哥有一腿吧?”
小红的脸涨得通红:“胡说什么呀!你才有一腿呢。”
“你们看看,脸都红了,承认我说对了吧?”
胡建打圆场说:“**教导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
孙召楠说:“伟哥很狡猾,不打不招,他是知情者。”
“要他招什么嘛?”胡建笑得合不拢嘴,“让他把你的**公之于众吗?”
“小红,胡经理问你,你说伟哥应该招什么呀?”孙召楠故意将炮火引向小红。
小红反唇相讥:“胡经理说的是你呢,你自己最清楚嘛!”
胡建说:“你们怎么说话都怪怪的,有什么**呀?”
小红指着孙召楠说:“你问她,她最清楚。”
“我是与他有,可是你也不是旁观者啊!”孙召楠一脸得意的笑,这笑在戈伟看来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他担心,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这下群情骚动,大家议论纷纷。有人在起哄:“清楚什么呀?快说嘛,我们可不清楚呢!”
小红急了,说:“那是你的事,我才没有!”
孙召楠终于找到了克敌制胜的法宝:“伟哥,你说,你与她有一腿吗?大家在等着听呢,可不要让大家扫兴呀!”
大家都起哄:“是呀,说嘛,有吗?说来听听,调节一下气氛嘛!托胡经理的福,今天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放松嘛!”
“她白痴,你们也一样。你们凭什么呀?”戈伟恨恨地甩了一句,气冲冲走到前边去了。
孙召楠还不过瘾:“你看你看,我都承认了,他一个大男人,还害什么臊,发什么脾气!”
小红说:“你能与他比?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
“什么货色?”孙召楠嗓门提得很高,“同你一样,都是他的情人!你敢说我说错了吗?”
小红没想到她来这么一招,气得脸色紫红,冷笑道:“哼,情人?怎么可能?我们都有属于各自的爱情!不像有些人,情人多得数不清!”
孙召楠有些得意地说:“我情人多,说明有魅力嘛。再说,我多,不等于你没有,是吗?”
“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不怕羞。”小红想休战,这段时间她一直睡觉不好,皮肤发黄发黯,精神很差,总觉得累,经期也不正常,感觉自己在迅速衰老,今天更没有心思同孙召楠缠斗。
“你怕羞,为什么又与我共享情人呀?”孙召楠提高声音,“大家说,是不是啊?”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小红羞得无地自容。孙召楠居然这样明目张胆乱说,真是无赖!同她扯不清楚,再同她耗下去吃亏更大。小红知道,在这种场合,她不可能不厌其烦地列举出孙召楠的种种恶行,就是这么做了,对孙召楠来说也毫无作用。时间长了,小红虽内心里耿耿于怀,嘴上也只得“收兵”,不再纠缠。她知道,在别人心目中,孙召楠本来就是泼妇,就赌气呆在原地不走了,胡建叫她,她也不应。
孙召楠以胜利者的姿态双手叉腰站着,嘻嘻地笑着,十分妖气,然后,她用她认为很性感的声音宣布,最近有个已婚法国人在追她,那个法国人眼睛很深很蓝,她一下就掉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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