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暖情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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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伟想隔一段时间不见金玲,即使她不断发来短信,也不回。得到金玲原谅的保证后,感觉那短信说出来的话像一只温热的手,轻握着,传递着她的温度,心里有点期待或失落。他不知道假如她这时就站在他面前,该如何反应?当戈伟还在犹豫的时候,金玲留在他心里的微笑还是浮出了水面,他相信,她是宽容的,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和决断。回想起以前和她初次想见时曾经有过的如火如荼的**,那风情万种的样子,不由得暗自摇头叹息。为什么没有珍惜呢?为什么抵挡不住孙召楠的诱惑而忘却了过去与金玲的那段丰满的感情?如今的他,只能以受审者的姿态出现。因此,对金玲,更应该比昔日更温存更体贴来弥补。温存的时候,他应该像一个忘情的恋人,柔情款款地说着暖心的情话,让金玲在和风细雨中慢慢感受,慢慢消融。
走过这段情感泥泞地带,被摔打得伤痕累累的戈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一味去寻求不切实际的浪漫和**,最终就会在看似美丽实则虚无的幻影世界中迷失,成为孙召楠感情的奴隶!戈伟算是大彻大悟了,第一次,他安然入睡,睡得十分香甜。他解决了面前的难题,决不封闭自己,要敞开心扉,拥抱真正属于他的感情!
可是过了很久,金玲却没有了消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回忆,这些回忆很容易让孤独和伤感中的人们唤起瞬间的**。戈伟发现他的感情完全属于金玲了,原以为离开了她就放下了心理包袱,至少,可以做出一个选择,没想到实际情况却违背了常理和他的预想。在这个女人的柔情中,他陷得太深了,要回到原来是很困难的。
终于,金玲打来了电话:“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你是不是疯了?”
戈伟说:“是的,我对不起你,因此疯了。”
金玲直截了当:“你是躲债还是躲我?”
戈伟说:“别这么问了,躲你不早躲了吗?”
“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胆小,自私,不敢承担责任。我只想问你,到底打算做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是敢于承担责任的人。”戈伟像是背书似的,一字一句地说。
“那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作为一个男人,你承担了责任吗?”
“我无脸见人,还算个男人吗?”
“怎么不算!金盆洗手,从此不再与孙召楠他们来往,好吗?钱我已经替你还了,他们不会再找你的茬了。”
“那我还能做什么呢?”
“你要做的就是一件事:赶快回来,陪我!”
戈伟眼里一热,从金玲平静的言语中,他读到了一个女人的包容。痛定思痛,他决定回宾馆,洗心革面,给金玲一个满意的交代,也以此证明,自己是负责的,还算是个男人。他买了99朵玫瑰,让小红放在金玲卧室里最显眼的位置,自己则躲了起来。
晚饭后,金玲让小红过来通知戈伟,叫他陪她上街买衣服,戈伟愉快地去了,他们依然像一对情侣似的很亲密地走在大街小巷上。

回来时,戈伟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而金玲,还是那样富态阳光。四目相对让戈伟一时觉得很尴尬,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似乎觉得他的到来有些冒昧,站在那里一脸木然,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大孩子。最后,还是金玲打破了僵局:“看你的状态还不错嘛!”
戈伟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幸亏休整了这么久。”
“感觉怎么样?还怕吗?”
“不怕了,轻松多了。”
金玲领着戈伟来到了宾馆对面的一个西餐厅,每人要了一杯热奶茶和一个草莓圣代。灰暗的灯光下,经过这段曲折的洗礼,戈伟的脸看起来更加有型,轮廓也更加清晰。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单独相处,这一刻,戈伟有了一种约会的感觉。捧着那杯热奶茶,并不想喝,开口问金玲:“我做了那样的事,你为什么不骂我?”
“骂你能解决问题吗?”金玲瞟了他一眼,“再说,也难怪,你一个人也很寂寞。”
“给你带来太大的麻烦了。”戈伟诚恳地说。
“麻烦倒不怎么麻烦,不就是几个钱吗?”金玲顿了顿,笑笑说,“你醉心于赌,说明你的魂还没有被小红她们勾走嘛。”
“你不怪,我心里更不塌实,是很不安的那种感觉。”说完这句话,戈伟觉得自己很白痴。
“这就好了,说明教训使你明白了事理,”金玲说话像一个长者,不无期待地说,“你要重新找回自己!”
仿佛心中某种潜藏已久的东西突然被一双手触醒,戈伟磕磕绊绊地说:“恩,我会吸取教训的,再也不沾赌了。”
金玲说:“宝贝,我相信你,振作起来!”
戈伟抬起头,痴情地注视着金玲,他要好好看看她,把这么多天的满腹歉疚、思念和对她的感激都包含在这深情的一瞥里。金玲看着那双眼睛,不禁心醉了,那澄澈的目光分明是一汪深潭,柔波荡漾、清爽透明,让人迷幻、神往。金玲脸上一阵滚烫,微微吃惊:难道这个小伙子真的喜欢上了我?我可是四十岁的人了呀!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曼妙年华,似乎麻木干涸的心田又春波荡漾了。
曾经,戈伟越来越厌烦一个人呆在宾馆里的那种琐碎平淡的生活,甚至动过不少心思,想甩开金玲的羁绊,远走高飞。今天,他一洗原来的屈辱和不满,觉得被她关照、保护的日子,仿佛馒头蘸奶油,虽平淡无奇却又饱满甜美。现在的感觉是耳根清净,通体舒爽,金玲的形象如片片洁白清新的莲花,高雅而浪漫,连声音都变得仿佛是美妙的天赖,托住了他那颗悬在半空,又软软跌入尘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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