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精神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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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公司技术员阿明维修技术好,加上同安静有一丁点儿亲戚关系,自然就成了网吧的兼职保养员,与安静来往比较多。也许丈夫的沉闷与阿明的爽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阿明在长期与客户的交往中还学会了许多嘴巴上的功夫,总能用各种甜言蜜语讨人欢心。往来多了,相处的时间久了,安静不知不觉中觉得阿明身上有种吸引人的东西,让她靠近他。和阿明在一起,安静才感觉到自己是个真正受人赞美、尊重、体贴的女人,这是在丈夫那儿难以体验到的。接阿明电话时,安静心跳得厉害,她从镜子里一遍遍审视自己,身材依然窈窕,皮肤也光滑润泽。一有机会,安静总是身不由己地和阿明呆在一起。但她怕因此打碎了婚姻,最终守住了感情的底线,多次拒绝了阿明的非分要求,她只是想体验一种心灵寄托的感觉。即使这样,外面的流言还是多了起来,传到罗为耳朵里以后,他也怀疑安静与阿明有染,多次要求安静更换保养员,也经常查看安静的手机,虽然没看出来什么名堂,但他总是猜疑,发脾气,有时还喝酒打人。不管他怎么说,安静总是否定和阿明有特殊关系,她越否认,罗为的脾气越坏。
罗为的“性无能”又增加了他的自卑和烦躁,心理疾病的压迫使他变得乖戾多疑、行为粗暴。一天,安静因为心情不好,给过去的一位异性朋友打电话诉说内心的辛酸,想得到一点慰藉。罗为知道后,不由分说,狠狠把她骂了一顿。安静怕他再做出什么粗暴的举动,没有分辩,连忙道歉,并保证不再给男性朋友打电话。
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阿明他们几个邀安静到电脑公司跳舞,罗为发现安静不在家就找上门来了。通风报信的人还没说完,罗为就闯了进来,没等安静反应过来,飞起一脚踢中了她的小腹,痛得她差点晕了过去。罗为把安静拖到门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贱货,大白天偷情,丢人啊!今天老子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安静大声呼救,可周围好多人,就是没有人出手阻拦。安静知道,这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畸形正义感在作怪。怀着这种虚幻“正义感”的围观者,在用冷漠表明他们的所谓立场。这时,阿明过来制止,并大声质问罗为:“你凭什么怀疑我,骂我?”
罗为跳起脚来厉声喊道:“我打老婆关你什么事!你若做了亏心事,迟早要找你算帐的!
“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你有证据吗?”
“证据?会有的。到时可别怪老子无情!”
罗为把安静连拖带拽拉了回去,回家后又是一阵暴打,打得安静好几天都出不了门。安静始终没有承认与阿明有特殊关系,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没有一点不正常的关系。
从此以后,安静辞退了阿明,偏偏这时小红也离开网吧去了沙城,这又给安静平添了许多寂寞。阿明走后,安静也不再去他的电脑公司,罗为也没再追究。安静想,或许,从今以后天下太平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下着小雨,安静从姨妈家巷子里出来,猛一转头,透过一家茶馆没关严的窗帘缝,分明看见罗为跪在地上,一个妖冶的女子在使劲抽他嘴巴。她越打,罗为越兴奋,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那笑在安静看来丑恶极了。后来,安静追问这件事,罗为理直气壮,一点都没否认,说:“同你做不了,只有她那样,才有感觉!不要怪我啊,是你先不干净的。”天哪,原来他现在只能这样感觉了,丑恶,变态!安静一阵心痛,马上提出离婚,罗为也表示同意。

临去办手续时,罗为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表现出好久没有过的温柔和平静,回忆起他与安静过去恋爱的美好时光,还说朋友们都夸安静是个好女人,劝他不要离婚。安静想,都这么多年夫妻了,还有孩子,再说罗为有心理障碍,也不能全怪他。于是,在罗为反复请求原谅,并答应不再与那女人来往后,安静心头一热,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安静以为经过这次曲折和一番推心置腹的深谈后,夫妻感情可以回升,心里也渐渐踏实了。然而,她错了,当她以为一切真的可以从头再来时,罗为不守信用,仍然与那女人幽会,有时彻夜不归,对女儿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他总是找种种借口来应付,说想起安静和阿明的事心里就不舒服,只有与那女人搞在一起心理才平衡。罗为心理越来越偏狭,每天一有空,就追问安静和阿明的情况,连安静朋友在场时也问个不休。有时候到了半夜,安静实在困得不行了,求他让她睡一会,但罗为还是没完没了。安静若不肯回答,他就说她心里有鬼。
安静被折磨得实在受不了,隔几天带着女儿回到了娘家。但她一出去,罗为马上领着那个女人回来鬼混。安静看见了,说他几句,他就打人,还说:“反正同你做不了,我不能没有性福,要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算了吧,安静天真地想,也许罗为只是玩玩而已,玩累了会回家的。也许来点沾花惹草,能帮助他恢复,让他们回到夫妻恩爱的从前。在安静的观念里,这年头,男人偶尔出入**,是无可非议的,只要不找情人,不“动真格”就行了。证实罗为有了情妇后,她又想,只要他有始有终,能及早回头也行。她相信,逢场作戏的事没有人会深究,也不会危及她的家庭。
一天,他们夫妇一起带着孩子去买童话故事书,走到书店的时候,安静对罗为说:“你等等,我到隔壁给孩子买一盒冰激凌吧。”
谁知,她刚转身,茶馆中看到的那个妖冶女人悄悄走了过来,从后边一把搂住罗为:“为哥,真巧啊,在这里碰到了你!那天你走后,我好想你啊,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没良心!”
罗为一把推开那个女人,压低声音说:“给我滚远一点,我老婆在这里!”
没想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反而提高了嗓门说:“呦,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啦!你老婆怎么拉?她能吃了你吗?真不是个男人!”
罗为扬起手就要给那女人一个嘴巴,那女人上前一步,将脸迎上去:“你打吧,不打就是老娘养的!”
安静回来看到这一幕,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赶紧制止。罗为知道她什么都听见了,掩饰道:“早与她断了,她就是缠!”
那女人说:“我缠?只怕没有老娘缠你活不了命呢!”
“真是丢人现眼!”为了尽快逃离尴尬,安静拉起罗为就走,那女人也不追,在那里哈哈大笑:“敢包养情妇,又怕老婆,有趣!”窘得安静差点撞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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