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夏家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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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迦仆并没有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死,那一战的胜败结局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鬼仆的修为比他高出一筹不止,他有理由相信鬼仆完全可以在十分钟内杀死自己,或者更短。他很清楚地记得交手时鬼仆有三次击杀自己的机会却突然中途停手,直到十分钟的最后一秒,他依然能够感受到鬼仆枯槁干瘦的拳头上蕴含的强烈杀意。
十分钟零一秒,他依然可以拼劲全力递出最后一招,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这个备受中国武术界尊重的老人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杀死自己,至于为什么不杀自己,鬼仆亦给了他答案:“你的命是少主的,我没有权利也不会越俎代庖。”
千叶迦仆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在时时担心有人来摘取自己项上人头的惶惶不安中度过,这种被别人掌控生死的苟延残喘根本就是生不如死。最让他感到无可奈何的是他竟然没有那种象征着日本武士精神的切腹自尽的勇气。
鬼仆在千叶迦仆离开后对那七个影子成员吩咐道:“接下来这几天,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少主的安全,少主的安全就是你们的安全,如果少主出了事,你们也没有必要回来见我了。”
七个人异口同声答道:“长老放心,属下等一定誓死保护少主周全。”继而身形一晃,七道身影诡异消失在空气中。
鬼仆走到一堵沾满血迹的墙壁跟前,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一个个用鲜红血液绘制成的各种图案,此时的他既不是为了一句承诺而甘愿成为当时籍籍无名的绝天下的奴才,也不是一个站在武道巅峰谈笑间杀人的超凡人物,而仅仅是一个历经沧桑的普通老人,喃喃自语道:“三公子啊,你或许是真的关心少主,可是你却忽略的一个问题,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插手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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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峰这几天可以说是享尽温柔,本来必须和绝峰斩断情丝的夏紫萱早忘了易江山的给她十四小时四十五分钟的期限,天天往医院跑,每次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易江山也可能是心疼女儿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并没有再阻止夏紫萱照顾绝峰。其间叶皇依也带净土来看过绝峰一次,净土在了解道绝峰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后,老气横练地嘱咐夏紫萱道:“好好照顾大哥哥,家里的事就交个我了。”
绝峰和夏紫萱感到好笑之际又有些好奇净土将会用什么办法说服已经从刘家返回家里的顽固老头,也就是夏紫萱的爷爷夏春秋的。要知道夏春秋可是军区大院出了名的古板,每次夏紫萱和陌生男人稍稍走进了些,他马上就会派人调查两人的关系,也幸好夏紫萱这些年没有真正和哪个男人传过暧昧关系,否则以夏春秋的火爆脾气,恐怕不知有多少个青年才俊被这个老顽固带兵给人间蒸发了。谜底直到一年之后绝峰再次踏入军区大院被夏春秋承认孙女婿身份的时候才揭晓。
原来净土采取的竟然是人们惯用威胁手段,前面不是说过净土在感觉到绝峰出事时失手把夏春秋最钟情的那个法门寺佛骨真身灵骨舍利给摔碎了吗?净土就是在这件事上创造性地伸了一下思维,轻而易举地就迫使夏春秋做出了让步。
事情是这样的:夏春秋在绝峰受伤当天回到家后,兴冲冲地到书房回温一下他收集了大半辈子的宝贝,结果却发现自己最钟爱的法门寺佛骨真身灵骨舍利没有了踪影,怒气冲冲从书房出来,朝着叶皇依吼道:“皇依,谁进了我的书房,我的那颗法门寺佛骨真身灵骨舍利子呢?”
“爸,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说。”
叶皇依从老爷子一进家门就知道事情不可能瞒得过去,她也没有想过隐瞒,只不过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肇事者是正在卧室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静坐的净土的。只是她又不能说出这是小净土做的,想到正呆呆坐在卧室里的净土那张不满伤痕的纯净眸子,她的鼻子就忍不住发酸,七八岁,本应该是一个人最天真烂漫享受无忧无虑生活的年纪,留给这个瞎眼女孩的,却是无尽的痛苦记忆。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夏春秋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想喝一口,却发现茶水已凉,砰的一声又放下。他生气的同时也有些奇怪,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擅自进入自己的书房,三十年来夏家几乎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人要想进入她的书房都必须经过他同意,就连易江山也不例外。

叶皇依刚想把整件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一个童稚却流露着几许哀伤的声音从卧室的方向穿里:“那颗舍利子是我打碎的,爷爷想要什么补偿条件尽管说,我还不了的,大哥哥一定会帮我还。”缓步而出的净土在说道大哥哥的时候,空洞无神的眼睛更加黯淡。
老爷子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怒容慢慢退去,继而挂上只有在看夏紫萱这个宝贝孙女时才有的慈祥笑意,温和道:“你把爷爷最喜欢的东西给打碎了,当然得赔一个能让爷爷不再因为失去钟爱之物而生气的东西了,说说看,你能给爷爷什么。”
“我现在也给不了爷爷答案。”净土轻轻摸着脖子上绝峰在机场花了十块钱买的玉观音,稚嫩的脸上出现一抹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决然,如果大哥哥真的躲不过这一劫,净土是不会让大哥哥寂寞上路的。
晚上七点,绝峰脱离危险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军区大院,自从打碎那块舍利子后就黯然神伤的净土终于展颜轻笑。第二次未经夏春秋的同意直闯书房,对正在对着一副残棋凝神静思的夏春秋说道:“我想我可以告诉爷爷我的答案了。”
夏春秋并没有因为净土的再次擅闯他的私人领地而有所不高兴,走到净土跟前慢慢蹲下身子,轻声道:“净土,不用说了,你的事情爷爷都知道了,爷爷也知道你的补偿是什么。爷爷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下午的时候你不直接回答我,而是要等到现在。”
“因为下午的时候净土根本就没有答案,又怎么回答爷爷。”
“好,好,好。”夏春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把抱起净土,大笑道,“我夏春秋能在弥留之际用一颗或许根本就一文不值的舍利子换得小净土这样的礼物,值,太值了。”
净土趁热打铁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不管什么条件爷爷都一定答应你。”夏春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我要爷爷答应紫萱姐姐留在医院照顾大哥哥。”
“啊——,是这件事啊,那爷爷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夏春秋终于明白自己上了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的道了,心中不禁暗叹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只是他也并没有直接拒绝这个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条件,而是真的开始他答应这个条件后的利与弊。他虽然思想上有些保守,甚至古板,却并不是冷血之人,夏紫萱既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孙女,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一辈子痛苦呢?可这件事牵扯的是刘家,他别无选择。
净土看夏春秋一脸难为的样子,神色认真道:“爷爷要是不答应,净土就每天打破书房的一件古玩,直到爷爷答应为止。”
听到净土这么说话,夏春秋脸色一黑,沉声道:“怎么?你这是在威胁爷爷了。”
净土搂着夏春秋的脖子,带点撒娇意味说道:“爷爷怎么能这么想净土呢,我这个条件对不管是对爷爷还是紫萱姐姐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夏春秋眉毛微微一挑,道:“真的是这样吗?你说说看,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我可以答应让紫萱留在医院照顾那个绝峰。”
“这么做的好处有四个。”净土败者手指头道,“第一,紫萱姐姐不会怨恨爷爷棒打鸳鸯,你们两个祖孙的关系也不会出现裂痕;第二,可以减少爷爷您因为亲手毁掉孙女的幸福而产生的内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紫萱姐姐和大哥哥的关系终究是要有个了断的,这此是个很好的机会,经过接下来几天的朝夕相处,紫萱姐姐和大哥哥的关系也算是圆满地画上句号了,夏家和刘家的联姻估计也就可以顺利实施了。”
“好吧。爷爷答应你了。”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的夏春秋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十几秒后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完了还不忘加上一个附加条件,“你得一直留在家里陪爷爷。”
“成交。”净土兴奋地从夏春秋的怀里上跳下来,跑出了书房,留下目瞪口呆的夏春秋。
(今天就这一章吧,南瓜这几天办理退学手续,打算在这一行发展了,大家给南瓜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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