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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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谢家树是很想和林嘉威和解的,但是……
「喂,你和他做过了吧?」上课的时候,林嘉威突然凑过来问。
「喂,你和他一定做过了吧?」下课的时候,林嘉威趴到谢家树桌子上问。
「喂,你和他一定、一定做过了吧?」就连放学的时候,也跟在身后问个不停。
就算谢家树再有诚意跟他和解,被这么一气,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只想抽他几巴掌,把他嘴巴抽歪,说不出话,然后自己的耳根才能清静一下。
从学校到车站,徒步大概要走十分钟。通常情况下,为了节约时间,谢家树和林嘉威都会抄近道。也就是从学校后门出去,穿过一间废弃工场,再翻过一面两米左右高的墙壁。墙下垫了很多箩筐呀沙袋之内的东西,所以翻过去易如反掌。
但因为这里少有人迹,每到傍晚的时候,附近都显得阴气森森。会选择抄这条近道的,也只有谢家树和林嘉威两个罢了。不同以往,今天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谢家树走在前面,林嘉威跟在后面。
「喂喂……你们到底……」
到了人少的地方,林嘉威好像又要开始重复那个今天问了不下五十遍的问题。
「你到底有完没完!」
谢家树再也忍不住了,蓦然停步,后转一百八十度,瞪着林嘉威。
像是被谢家树的气势吓到了,林嘉威愣在原地,话哽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谢家树吸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到底怎么了!」
「昨天……」
——哇!糟糕,居然说不出口!
谢家树拍了拍脸,感觉双颊就像火烧似的热。明明只是『接吻』这两个很简单的字嘛,为什么就说不出口呢?一定是林嘉威的眼神太凶了,害自己紧张起来!
「好了,你不用说了。」林嘉威好像全懂了似的望着谢家树。
「总而言之,我们和解吧。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一点都不明白。」
「和解?哼哼。」两声冷笑过后,林嘉威向谢家树走来。
「你你你干什么?」谢家树条件反射向后退,只因为对方现在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好像闪着绿光的漠北一匹狼。
「谢家树,我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一把抓住谢家树的手,林嘉威的脸逼近过来。
「当什么?」谢家树被他问得一愣,「什么当什么呀?你是我的同学,是我的工作同伴,而且还和我住在一起……」
「就这样?」
林嘉威的手紧了紧,谢家树痛得皱眉问:「那还要怎样?」
「你到底真笨还是假笨,为什么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虽然知道谢家树的理解能力比较低,但低到这种程度还真不多见,「那好,我干脆挑明说好了。谢家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搬到你家来住?」
「当然是因为不用付房租。」这点还有疑问吗。
林嘉威一声嗤笑,又问:「那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睡你的床?」
「你不是说你梦游吗……」
「难道你没有觉得这个借口很拙劣吗?」
「嗯……是有点。」谢家树点点头,其实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原因?我为什么喜欢和你一起睡?」林嘉威循循诱导。
「那个……」谢家树小声猜测着,「是不是因为你……」
「……」林嘉威静静等待着。
「是不是因为你……」
「……」心口『扑通』一跳。
「是不是因为你懒得叠被子?」谢家树自以为非常正确地滔滔不绝,「因为只要和我睡一张床,早上起来叠被子的人一定是我,而你只要穿上衣服就可以直接下床了……你这个人一直都很懒,而且特别喜欢打这种鬼主意。没错吧?」
「你你你……」林嘉威差点被气得吐血昏迷。真想把谢家树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装的豆渣。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怎么对方就是听不懂呢?
「你脸色好难看,到底怎么了?」谢家树担心地问。
林嘉威叹了声气,把谢家树的两只手都牢牢抓住,「好了,谢家树,是你逼我用行动表示的。」
「什……什……」
『么』字还没出口,林嘉威向前压来,谢家树向后倒去。还好后面有一堵墙壁,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下一秒,光线全部变暗,原来是林嘉威的脸挡住了他的视线。
根本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林嘉威的吻就落了下来,覆盖住谢家树因吃惊而张开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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