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贡家探老妪 阿黄两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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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以后,郑峰和李云帆让大李留下,并嘱咐他过一会敲贡家的院门。
郑峰、李云帆一行八人来到了贡家大院的门口,忠心事主的阿黄把那出上演了无数遍的话剧照例又来了一遍,老一套,仍没有一点新花样:冲过来,龇着牙咧着嘴,吼几嗓子,再哼几声,蜷曲起身体,躺下。只此而已。在前往贡家的路上,郑峰和小李、陈浩咬了一下耳朵,小李和陈浩点头示意。
照例是武秋红叫停了阿黄的演出。他打开院门,然后走到阿黄的跟前用手抚摸着它的头,阿黄只是不情愿的哑着嗓子哼了几声,没再提出什么异议。
“请问,你婆婆住在那个房间?”
“我婆婆在西厢房躺着。”武秋红把同志们往西厢房领,武小兵正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劈柴。
郑峰他们跟在武秋红的后面走进了堂屋,走进了西厢房。大家看到,床上躺着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大娘,她就像一尊雕像,一动也不动。
“老大娘,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我们来是……”郑峰伏下身体亲切地说。
可是,老人没有任何反应。
武秋香在一旁道:“我婆婆耳朵不好,眼睛也看不见。”
屋里面有些微的老人味,老人穿的衣服,盖的被子,包括屋子里面都比较清爽。
老人斜靠在床框上,武秋红将她的身体挪了挪,让她的脸对着床外。
老人面容枯槁,两鬓斑白,眼堂凹陷,她的眼睛极力的睁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但什么也找不到,她眼眶里面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翳子。郑峰没有再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他用什么来告慰这位连伤心欲绝的力气都没有的、痛苦得已经麻木的母亲呢?
屋子里面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郑峰从口袋里面摸出二十块钱塞到这位母亲的手心里面,同志们真切的看到,这位母亲的眼角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汪——汪汪——汪——汪汪……”
屋外传来阿黄声嘶力竭的叫声。小李和陈浩冲处房间,朝院门口走去,郑峰他们也跟着走出了房间。阿黄突然调转方向朝他们扑过来,小李、陈浩向后退了几步,阿黄又朝院门扑去,看到小李他们向柴堆靠近,它又奔了过来,小李他们继续向前,阿黄最后不得不退到柴堆旁边,他**靠着柴堆,以守为攻。
武小兵对着他吼了几声,不管用,武小兵就冲了上去,结果遭到了阿黄更加强烈的抗议。武秋红一边呵斥着一边走了过去,阿黄这才蹲下身子,作半卧状,武秋红用手抚摸着阿黄身上的毛,阿黄这才偃旗息鼓,趴下身子伏在草上。
刚才在同志们进院门之前,郑峰和小李、陈浩所说的话就是叫他们一旦听见狗叫声,就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到阿黄的跟前去。
郑峰的目的是想通过阿黄的反应和运动曲线,看看它的活动的中心点究竟在哪里。过去在贡得福失踪之前,阿黄和贡得福出出进进、形影不离,它活动的中心点是贡得福,现在贡得福失踪了,那么他究竟是在哪里失踪的呢?阿黄是在哪里把主人给跟丢的呢?

当他们回到村公所的楼上,大李和小李问郑峰为什么让他们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去撩逗贡家的那只大黄狗呢?郑峰没有正面回答,他给大李和同志们说了一个故事:曾经有这样一个案子,主人遇害,被凶手推入湖中淹死,一只和主人相依为命的狗,就没日没夜的蹲在主人遇害的地方一刻不离,狂吠不止,直到声嘶力竭,饿死湖边。
“郑队长,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贡得福失踪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面,而且就在阿黄一刻不离的地方,就在柴禾堆附近。”小李若有所悟。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只有武秋红才能让阿黄住口,武小兵不行,不但不行,而且还遭到阿黄的敌视,这很不正常,那天夜里,我和郑队下山找焦大山路过贡家院门的时候,看到阿黄对着院门外面的武小兵狂吠不止,最后是武秋红解的围。照理阿黄是能够闻出武小兵身上的气味的。”李云帆补充道。
“李队说的对,狗对人的气味特别敏感。”陈浩也有同感。
“现在,我们可以初步确定,贡得福很大可能是在自己的家里面失踪的,如果他是在龙王山,或者翡翠村失踪的,那么,贡家的那只大黄狗就不会呆在家里,最起码不会整天呆在家里。”实际上,郑峰已经非常肯定他自己得出的结论,但他说话总会留有余地。因为他觉得,在肯定的结论和付诸行动之间,还存在很大的空隙需要填充,也就是说还要做不少的事情。打一个不算恰当的比喻,现在,贡得福的离奇失踪案,就如同一壶正在烧着的水,这壶水已经响了,但还没有到揭壶盖的时候,还缺少一段时间的火候:“我们还要和贡得福的儿子贡阿崽谈谈,也许能找到一点最直接的证据,这恐怕得请董老师帮忙。”
小李找来了董老师,董老师满口答应。
“叮——铃——铃——铃……”电话铃响了。
陈浩接的电话:“喂,您好,请问,是刘局啊,您好您好您好,叫郑峰郑副局啊,好,郑队,刘局长电话。”
郑峰从陈浩手中接过电话:“刘局啊,您好啊,好好好啊,您什么时候上山,吃晚饭之前,好,我们下山去接您,不要啊,您等一下,请您在上山之前,带两个望远镜,再买几个小孩子玩的玩具。好,晚上见,刘局,我挂了。”
“郑队,您让刘局带望远镜和玩具干嘛?”刘建亮不解的问。
郑峰和李云帆相视一笑:“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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