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总是不安全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科学上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过了这条底线人就会变得异常豁达,我们平常称之为——破罐子破摔。
小白现在就是这种境界。
她已经不屑再去同妇人解释自己和相先生的关系。
不纯洁,不纯洁又怎么样?不纯洁不也照样过!
清誉,清誉算什么!姑娘她只要过的好清誉爱有没有!
反正碍不着她!
所以即便面对妇人无比暧昧的眼光,小白也可以挺直腰杆,抱以善意的微笑。
虽然她不在乎,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乎。
比如狗血事件的男主角。
相先生很痛苦。
虽然他因为活动范围受限并没有受到妇人暧昧眼光的骚扰,但他只要一想起昨天的情景以近妇人那暧昧的眼神心里就一阵郁闷。
和谁不好偏偏和那个女人!
更可恨的是自己现在竟然还是动不了,想到这里,相先生更加懊恼。
小白走进屋的时候就看到相司鉴那张臭脸。
虽然她现在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夫人的眼神,但对着对方当事人小白还是没能豪迈起来——她倒是想豪迈,无奈对方不给面子哎。
“恩,那个……”小白一说出来自己就在心里呸了自己一下。靠!她又没做错什么,伺候他难道还是她不对了?要不是帮他翻身自己也不会落的别人口舌,她比较亏都没说,他倒还在那里摆脸色!
想到这里,小白怒气顿生,气势也上来了,连带口气也强硬起来:“吃饭了!”
相先生因为动不了头只好转动眼珠:“恩。”
气氛尴尬。
小白那一身气势被相先生“恩”一下顿时就像被浇了盆冷水,嗖的熄了。
好吧,她认命,她就一龙套,怎么可能在气势上胜过男主?
先把相先生靠在床头,拿着勺小白深深地为自己的悲惨命运叹了口气,然后舀了勺稀饭先放嘴边吹吹,说道:“张嘴。”
相先生一愣,犹豫半天,这才不情不愿地勉强张开。
靠!谁稀罕一样!
想归想,气归气,小白还是把稀饭递到他嘴边。
那边只有嘴巴和眼睛能动的人看着小白娴熟的动作越发觉得奇怪,连温度都掌握的恰到好处,这样的情况决不是一句“久病成医”可以解释的了的,莫非……
相先生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打算。
把最后一勺稀饭喂完,小白看大功告成,欢呼一声,收拾好碗走了出去。
“出来吧。”
等小白的脚步声远去,相先生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哎呀!你怎么发现的?我明明藏的很好啊~”突然从床下钻出来一个声音,清脆悦耳,分明是个女子。
“你又忘了屏住呼吸。”相先生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有些耳力的武人都能听的见!
“哎呀~真是,又忘了!”女子用黑布蒙着面,是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啊眨,煞是俏皮。
“这么慢才出现,你是故意的吧?”
“哎呀~怎么这么说,人家怎么会……而且我看你过的挺好的啊,还有人伺候……”看着相先生的脸已经突破绝对零度,女子很识相地闭上嘴。
相先生压下心底的愤怒,说到:“你确定这个人就是‘四小姐白素贞’?”
“如假包换!”
相先生看女子肯定的样子,不再怀疑,只是……希望是他多虑。
“药。”
“恩?”
“你该不会是空手来的吧?”相先生用眼角瞥了她一眼。
“哎呀~差点又忘了!”女子从身上摸出一颗药丸,塞进相先生嘴里,“可以让你行动,不过功力恢复大概还要一下。”
“帮我打探轩辕明臣的位置。”
“明白!‘土’会在路上与你碰头的,我走拉!”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踪影。
永远不变的急性子,还有那个记性也是一如既往的烂,不过,若只论轻功的话,江湖上怕是无人能及了。
要不是她总是忘记秉住呼吸,或许会是这世上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对手吧?
看来她的记性还是烂点好。
此时,小白进来。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我能和谁说话?”
小白扫视四周,也是,难道对着墙壁?这身子就是毛病多,又散光又幻听。
夜晚很快降临。
早已没有清誉可言的小白再无顾忌地缩在床上,因为向夫人又要了一床被子,所以她依旧霸占着原来那床。
相先生看着身边那个“茧”,心中不知为何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说她那么包着不会透不过气来吗?明明睡之前四肢是很舒展的,可睡熟之后为什么却会自动缩起来呢?还真是奇怪毛病。
斜着眼睛太久不舒服,相先生闭起眼睛休息。
夜晚果然安静,夏夜的虫鸣早隐了踪迹,平稳的呼吸在身边起伏,若有若无的药味弥散在空气中,竟让人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
果然,很奇怪。
第二天张开眼睛的时候,小白发现旁边突然空了。
她突地一下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冲出房门,正碰上相先生向大叔和夫人道谢。
尽管小白已经看透了相先生的恶劣本质,但还是忍不住要感慨——这家伙装模做样的时候还真的是很温润养眼啊。
“我二人在此叨唠多日,实在过意不去!”
“公子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这种穷人家什么东西都没有,其实是委屈公子了。”大叔看相先生气质出众,谈吐不凡,必是出自富贵人家,是以有此一说。
“是啊是啊,公子当真不必客气……其实……”夫人面上一红,“其实我与相公当时也是如你们这般……”
“恩?”夫人的几个省略号用的实在艺术,相先生一下没反应过来,小白的思路也没能跟上。
“呀,姑娘你也醒了。”夫人笑笑,亲热地上前拉住小白的手,“其实你们二人不必这么害臊,我们都是过来人,明白的。”说着还朝她眨眨眼。

大叔憨憨地笑,黝黑的面庞透出不自然的红晕。
“对了!”夫人突然欣喜地叫出来,“你们拜堂了没?
“什么?!”相先生和小白难得默契地一起叫出来,这话题是怎么转的,跳太快了吧!
见二人呆滞,夫人也发现自己太性急了,于是抱歉地笑笑:“对不住,你看,我这人就是比较容易冲动。”
……看出来了。
小白和相先生同时想起了之前的悲惨遭遇。
“这样吧,你们二人反正也已经是夫妻了,我看这喜事宜早不宜迟,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办了吧!”
平地惊雷!
嫌弃!当然嫌弃!和这种人成亲,她情愿打一辈子光棍!
小白险些就吼出来了,还好理智占了上风。
再看相先生,虽然还保持着笑容,但脸部肌肉已然僵硬。
此时无声胜有声。
可妇人不乐意了。
她用凌厉的眼神扫向相先生:“你不愿意?”完全是在看无良负心汉。
相先生哪受过这种待遇,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白见状,赶紧帮忙:“夫人别误会,其实……其实,只要能和相……相郎(相先生抖了下)在一起,名分什么的,我都不在乎。”说完还含情脉脉地看了相先生一眼,趁着大家都被她的目光转移视线的时候狠狠地安抚了下身上的鸡皮疙瘩。
狗血万岁!八点档无敌!!
相先生一接收到小白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脸上温雅笑容终于不堪重负地龟裂了,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调整好态度:“多谢夫人关心,相某此生必不负……贞妹(小白恶寒),只是现下这副模样,实在不配迎娶她,等相某回到家中,禀明父母,到时由我父母出面,与贞妹父兄商量,相信他们定能明白我二人……情谊。”
婚事到底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妇人再怎么冲动,若当真能顾全,自然是最好的,是以相先生这么说,妇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最后叮嘱道:“你这位妹妹如此对你,往后你定不能亏待她!”
“那是当然!”相先生貌似郑重承诺,“我二人已叨唠二位太久,现在下身体已恢复,而且我们还有事在身,便不多留。”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
小白郁闷,还真霸道,都不和她说下就自己决定!
“可惜啊,我还想多和妹妹聊聊。”妇人垂下眼睛,模样楚楚可怜,“不如这样吧,你们今日先留下,休息一晚再动身如何?”
相先生想了下,点头同意。
从头到尾小白就好象不存在一般,根本没人征求她的意见,果然是活动背景啊……
晚饭妇人准备了一桌子菜,大家吃啊喝啊倒也尽兴。
用过之后,妇人找到小白:“妹妹,我们出去说会话。”
小白顺从地跟着她。
穿过树林,妇人带小白来到一个小山头,没了遮挡,景色豁然开朗起来。
妇人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拍了拍旁边,示意小白一起。
小白问妇人:“不知夫人找我有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想找你聊聊天。”妇人脸上带着笑,没有看小白,而是眺望着远方,久久不语。
小白见她不说话,便兀自发起呆来。
“相公是来我家帮忙的长工,”突然,妇人开口说道,“我是一次无意间在花园里遇到他的,那个时候我顽皮,捉弄大黄——大黄是我家养的狗,却被它追得崴了脚,幸好他帮我把大黄赶走了,与是就相识了。”
“后来,我常常会去花园,也常常会碰到他,一来二去,就……”妇人说到这里脸上一片霞光,“我同爹娘说,可爹娘怎么都不肯,我就和他跑了!”
听着妇人说话,小白扑哧一下笑出来,颇有几分钦佩地看着她,虽然真的是好经典的故事,但这个时代有这样的勇气,实在是很难得,而且她一个小姐,竟愿意随一个长工过现在这样贫贱的日子,这又怎是普通的感情可以做的到的。
“你笑话我!”妇人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埋汰小白,随即又笑道,“好拉,我说完拉,该你了!”
“恩?”说什么?
“你的故事啊,你和你家相郎。”妇人眼睛闪亮地看着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白囧了。
“恩……他啊,他是我家的管家,也精通歧黄之术,而我打小就体弱多病。所以……”算了,反正长的一样,随便了。
妇人仔细端详了下小白,点点头:“你是真够瘦的,该叫你的相郎多疼疼你!”妇人娇笑着打趣,小白只得干笑,身上那个冷汗啊已经海纳百川了。
“啊,莫非你家相郎这样是被你家里人所伤?”夫人叫出来,“肯定是,呵呵,之前相公说你们是被山贼伤了的兄弟,我就觉的不像!”
小白一颤:“哪里不像?”
妇人很是得意地一扬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过来人的直觉吧!”
“……哈?”
这之后妇人又拉着小白问七问八,所有问句都围绕一个主题,就是“她与她的相郎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而且往往是小白还没说完妇人就很流畅地接了下去,让小白对于她的主观臆断已经到了每天三柱香膜拜的程度。
哈喇了半天,在挖光了小白最后一点言情细胞之后,妇人说:“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差不多回去吧,妹妹明天就要上路了,今天可要早些休息!”
小白如蒙大赦地直点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正在走,可就在那一瞬间——套用句武侠经典就是“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闪着寒光的剑不仅挡住了小白的去路还顺势架在了小白细嫩的脖子上!
只听一个冰冷的女声响在耳边:
“终于,找到你了,受死吧!”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