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纯洁的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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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轮回,舞台戏子不悔。」
小白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华丽丽地迷茫了。
凶杀现场不宜久留,这是小朋友都知道的常识。
只是,何去何从?
直觉告诉她,白府不能回,但让她一个人去找轩辕同志又实在不具有现实性,最要命的是她现在压根就搞不懂情况!
又一阵寒风吹来,小白冷不住抖了两抖,娘的,刚才在小红怀里还没怎么觉得,可怜她一身睡衣,真冷啊!
低头瞄了瞄相司鉴,貌似一时半会醒不了,郁闷!
又走到小红身边瞧了瞧,貌似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很好!
小白想了想,身手利落地剥下小红的衣服,虽然胸前破了大洞但这个时候也只好将就了,这之后小白又把自己的睡衣脱给小红穿上,一来一去很是费了番工夫。
然后小白的眼神落在小红胸口的那把匕首上,虽然很舍不得,但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拔出来小红必定会因流血过多而死,即使她曾把她当人质,但总归没伤害她一分一毫,自己刺了她一刀也算回本了,出于以上考虑,小心眼但好歹恩怨分明(……)的小白决定放她在这里躺着,反正按照武侠定律那什么夜楼的人肯定会来救她的。
换好衣服的小白又扫了扫另一边的相司鉴,往日的翩翩佳公子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肮脏的草地上,狼狈不堪,身上被割了好几个口子,血流不止,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小白想了想,毫不犹豫地从相司鉴衣服上已经破损的地方割下几条布条,七缠八绕地把伤口裹上,虽然样式不甚美观,但此非常时刻也顾不的那么多。而趁着这上下其手的机会,小白也毫不知耻地把相司鉴身上携带银两剥削了个干净,全当人工费了。
包扎完毕的小白看着自己的大作止不住得意的笑,但看到相司鉴的脸时她突然笑不出来了,即便被划了几道口,那张脸在月光照耀下竟显出一种凄零的美,仿若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而那几道血痕更让人心生怜惜。
娘的,男主就是男主,连破相都破的这么好看。
又想起之前小红说枸杞银耳羹被他倒掉的事,睚眦必报的小白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地上抓起一堆泥巴就往相司鉴的俊脸上摸,直到连五官都看不清,小白才罢手。
小白冷笑,我让你出淤泥而不染!!
出完气,小白还是没有想到该往哪里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最后小白决定什么事情都等先出了这个树林再说,说不准那个时候老天良心发现,就让相司鉴醒过来了。
虽然以她的体格带个成年男性颇有点困难,但小白还是打算带着他,一来跟着男主混总是安全些,而且这个男主似乎还有点后台,二来要找轩辕先生,与其自己一个没有社会地位的可怜女性瞎摸瞎找,不如依靠他来的方便。
问题是,怎么带他走?
小白决定先用拖的试试。
双手抓住相司鉴的领子,小白吃力地开始挪动,可惜半天也没位移出多远,反倒是把小白自己给累瘫了。
结论是,相大哥您该减肥了!
在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后,小白充分认识到自身的弱小,决定寻求救援。
于是把相司鉴扔在一边,迈开小短腿正要跑,却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结果不言而喻。
摔的灰头土脸的小白气得牙痒痒,很豪迈地用匕首把自己裙摆割的乱七八糟,直到肯定它们不会再成为自己障碍时才收住。
小白的目标是周围的农家。
或许真是小白RP好,还真给她找到一家。
疯狂地扣着门,小白大声呼喊:“开门!快开门!求你们开门!”
门半天打开,一个农人打扮的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很有些怨气地叫到:“谁啊!这大半夜的……啊!”
农人见小白脸色苍白(冻的),一身泥迹(摔的),胸前已被鲜血染红(小红的),裙摆处破烂不堪(自己割的),显然是有什么不好的遭遇,农人性子淳朴,没想太多,见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又这副模样,一时心生怜悯,原本被吵醒的恼怒也变成一腔同情,忙问她出了什么事。
小白发现这位大叔好说话,心里直道侥幸,当即表示自己和兄长自外地来这里投亲,为赶时间只好走夜路,不料遭遇劫匪,幸兄长会武,与歹徒以命相拼,才保住二人性命,但也受了重伤,只得由她来寻求救援。
小白原本就长的十分无害,一双眼睛因为瘦更显的可怜,此刻又是一身狼狈,实在和危险扯不上边,农人想她一个小姑娘瘦干干的也不能把他怎样,若不帮忙未免太说不过去,就允了小白的请求。
幸好小白不是路痴,一番摸索过后总算发现了可怜的相司鉴,还好没被别人抢先一步,依然一副泥巴相的躺在那里。农人环视四周,看到那一具具尸体,直呼造孽,心里对小白的话再无怀疑。
倒是小红,农人见她还有气,正要一并救去,小白见了赶紧制止:“大叔,不要救她!”
“为何?”
“就是这个狐狸精!我哥以为她被欺负,好心救她,谁知其实她和那些匪徒是一伙的!”说着脸上露出恨恨的表情,“我哥怜她是个女子,才没下重手!现在她这样完全是自作自受,反正等会她的同伙就会来救她了,大叔你要是同情我们兄妹,就千万不能救她!”最后已是声泪俱下。
农人听了小白的“控诉”,心中对这个女子也很是不屑,原有的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一把扛起相司鉴就往家中走去。
小白走前回头看了眼小红,但没停多久,也赶忙跟了上去。
大叔家就两个人——他和他老婆,小白原以为他老婆会是个黄脸婆,可待到见着面她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妇人不过二十来岁,长相很是秀气,虽是农妇打扮,动作举止却是斯斯文文,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气,并不似一般山野村妇,倒像是什么人家的千金小姐。
被小白他们这么一扰,这一家子当晚也没得睡了。大叔先把相司鉴放在自己睡的床上,妇人则去给他们打热水。那妇人回来借着烛光看到了相司鉴的泥脸,啊的叫了一声差点打翻了水盆,小白赶紧上前安慰,表明那只是泥土,妇人这才平静下来,仔细一看确实,捂嘴一笑,便把水盆和干净的布递给小白:“帮你哥擦擦吧。”
“啊?哦……”小白机械地接过工具,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啊,好的,真是麻烦你们了!”
“哪里,你们两兄妹才是……”妇人看了看小白,原本就长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加上一身污泥和血迹,更显得可怜,因此很是同情地叹了口气,“看你这样……你帮你兄长收拾完也快去梳洗下,我去拿身衣服给你们换。”
小白再三道谢,直到妇人姿态优雅地出去,小白才舒出一口气。
把水和布放下,一**坐在凳子上。
娘的!累死她了!!
这一天跑的路真比她到古代来所有日子走的加起来还多,不过,幸好,总算是不用夜宿荒野。
其实现场实在有不少破绽,比如穿在小红身上的那套小白的睡衣,就当时的场合来看未免干净的有些过分,而小白胸前那么大洞和血迹却一点伤也没有,完全不合常理。话说当时大叔朝小红那去的时候小白恨不得扑上去!还好……
之所以能骗到大叔很大部分是因为夜色深重看东西不真切,加上大叔性子淳朴,又因为她个小姑娘没想太多,若是换个细致的人,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小白直呼侥幸!
转头看着沉睡中的相司鉴,小白心中怒火和火焰山有的一拼。
娘的!你倒好!免费乘坐人肉拖车,可怜她迈着小短腿东奔西走,还要担惊受怕,牺牲了无比宝贵的睡眠时间还不够,现在竟然要她来伺候!!
靠!她是来当米虫的,不是来COS老妈子的!!
新仇加旧恨,好感度已然到达谷底!!
不过之前已经提过了,虽然小白只是龙套,但还是很有大局观的。
为了不被怀疑,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了布。
算了!反正也不是没打扫过厕所!全当为人民服务了!!
小白拿着布,苦着脸,随便沾了点水就往相司鉴脸上抹。
她好不容易才把泥巴抹的这么均匀的说……你看,用料节约,覆盖率大,丝毫不见毛孔,她当年敷面膜都没这么用心过!
怨念!
动作粗鲁地解开相司鉴的衣服,狠心撕下那些被干了的血粘在身上的衣物,相司鉴还是一动不动。
要不是还有呼吸,小白真当他已经去西天取经了。
不过不要说,上帝是公平的。
虽然给了相司鉴让人憎恨的人品,却也给了他魔鬼的面孔天使的身材……咳咳……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
小白知道她的这一行径很给现代人丢脸,但她还是忍不住被震撼了,其表现就是目光呆滞思维瘫痪,连手上的动作都由对待挫衣板的蹂躏变成了清风悄悄拂过他的脸。
不过还好,小白到底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四有好青年,很快就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没有被敌人美好的外表所迷惑。作为一名中国国籍的龙套,一定要时刻坚持“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凌厉”的思想路线,务必把他的全部肌肤都变成四川盆地土,务必把他的所有伤口都整成东非大裂谷,务必把他的整个形象都悔成著名流氓兔,简称“三个务必”。

本着这样的信念,小白总算没有拜倒在美色的石榴裙下,从脸开始,一路往下都气势如虹又如破竹!
半个小时过去,清理完也发泄完的小白,神清气爽开开心心的洗澡去了。
等小白梳洗完毕,换了身那妇人的衣物,两位主人也把给他们的房间收拾好,大叔面带歉意地说道:“对不住,咱这地方小,除了我和娘子二人睡的屋子就剩一间放杂物的,刚刚收拾了下勉强能住人,原本不该让你们住那里,都受了伤……可娘子体虚受不得寒……只得委屈你们了!”
“大叔不必介意,大叔愿意收留对我们兄妹二人已是莫大的恩惠!”小白真心说道,“只是还要劳烦大叔帮我把大哥移到房里。”爱妻是美德啊,至于某人的伤完全可以无视啊无视。
“那好说!”大叔一拍胸脯。
小白原本想让大叔把相司鉴放地上,这样她就可以独霸一张床,可又实在找不出理由,无奈,只好让他搁床上了。
大叔出去后,小白思前想后,觉得就他睡床自己睡地板实在是太不划算,反正咱一现代人,也不计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就吃亏点,和他睡一起拉!(到底是谁吃亏!!)
如是想着,小白衣服也没脱,就那么拉了被子一盖,倒了。
遇见周公前小白突然想起好象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恩……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算了,管他呢,睡觉最大!
***
相司鉴做了个很长很诡异很痛苦的梦。
梦中他变成了一块石头,没有五官,没有四肢,看不到也听不到,只得孤独地立在悬崖的边缘。时而被暴雨敲打,时而被春风轻抚,经历了春夏秋冬的轮回,长满了柔软的青苔,时间像延伸到天际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突然,周身一阵恶寒!
他猛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旧的屋子,除了他睡的这张床还堆了许许多多的杂物,看着倒像是个寻常农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尘埃的味道。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还躺在床上,是被谁救了?
身上的伤口被人包扎过,虽然那人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最后打的那个结更是怪异……等等,为什么他会没穿衣服,也没有盖着什么,难怪这么冷……
他获救了,那那个女人呢?希望还活着,否则就不好向上面交代了……
他试着抬起手,却发现根本提不起力气,丝毫动弹不得,而且全身胀痛,好象被什么重物压过一样。
是有传说夜楼的药诡毒无比,但厉害到这种程度着实出忽他的意料!(小白:……不要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他还是太轻敌了!
顿时又回想起那个晚上,相司鉴忍不住咬紧牙齿,不仅让他像畜生一样在地上爬,还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甚至于自己竟然欠了一个女人的情!
不经意瞥到旁边,居然躺着一团东西,像个蚕蛹,安稳地缩在那里,隐约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很有规律,可见里面的人睡的很熟——
他的身边竟躺了个人?!
相司鉴一惊,本能的想要推开,但他显然忘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即便他再怎么想,也动不了一根手指头。
如果现在仇家追来……
从未尝过如此无力感的相司鉴心中有个东西在慢慢下沉。
突然,身边的那个“蛹”动了一下!
相司鉴警觉。
现在的他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虽然照目前的情形看这个人应该不会要他的性命,但如果是别有企图……
相司鉴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蛹”慢慢“裂开”,从里面伸出一双小手,很瘦,骨瘦如柴,很白,没有血色。
那双手挥舞了一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静止在半空中,又缓缓落下。
相司鉴觉得那双手有些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喂!”他叫道。
小白的生物钟还是比较标准的,到了半上午,小白自然醒了。
一醒来就听到有人在召唤她,挺近挺热切,听声音貌似是个熟人,小白迷迷糊糊地想。
从被子中挣脱出来,正想伸个懒腰的小白在看到某人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而那位让正想伸个懒腰却突然停住了的小白看到了的某人在看到小白的时候也突然石化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定格。
一个画面。
两个画面。
三个画面。
(众:卡了?)
“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两个人齐齐叫出来,听到对方的话后又齐齐愣住。
小白率先回过神,嘴角抽了:这台词好象反了吧?
相司鉴随后清醒,嘴巴却忘了合上:这是什么状况?
视线交汇,片刻,两个人的脸蓦地都红了。
相司鉴脸红是因为想起了自己还赤身**的处于纯天然绿色状态。
小白脸红是因为想起了原来自己昨晚忘了给他把衣服穿上还霸占了唯一一床被子。
最后还是咱现代人比较大方,小白嘿嘿笑了两下缓解尴尬:“啊,那个……”想不出要说什么只好挑了句经典的说,“你醒拉?”
相司鉴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停顿了一会问道:“是你救了我?”
小白实事求是地点头。
相司鉴沉默。
男主不说话,龙套自然当哑巴,否则就是被腰斩的份,小白作为资深龙套深谙这一行规。
“问吧。”相司鉴突然出声。
“什么?”
“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吧?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会回答的,就当还你的人情。”不笑的相司鉴和笑着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声音像金属一般,毫无温度。
原来这家伙打着这个算盘。
小白撇嘴,您老的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没有。”小白想也不想地说道。
相司鉴看着她。
小白被他的表情逗乐了:“放心,我这人比较没好奇心,而且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小白的声音清浅,平铺直叙无重音无感情无抑扬顿挫,却如重锤一般重重敲在相司鉴心上。
这个女人……
他理了理情绪,发出没有笑意的笑声:“倒是识相。罢了,就先记下吧,等你想知道了再问。”
小白满不在乎地点头。
随便吧。
“哦!对了!”小白锤了下手叫出来,“要帮你换药!”
男主你要快点活过来啊,她还等着去找轩辕同志呢!
是了,她昨天自己也没吃药。哎,等帮他上完药得问问药方。
相司鉴被小白一说又想起了自己的废人状态,整个精神状态顿时就降了三格,萎靡了,连眼睛都失去了光彩。
当自己都不能依靠的时候,该怎么办?
想不到自己也有这样一天,算是报应吗?
相司鉴自嘲一笑。
小白看到相司鉴的笑容,竟觉得其中说不出的苦涩。
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状态,但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小白也能猜到——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尽管这个人人品比较差,尽管可能动机不纯,但他之前到底保护过她,也没对她不好,而且之前仇也报过了……心一软,就想说点什么安慰下,可惜安慰人从来不是她的强项,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小白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帮你把绷带解开。”
相司鉴木然地点头,没表情。
小白叹了口气,开始纠结绷带。
一刻钟过去了。
奇怪啊……
真是太奇怪了……
当初她这个结到底是怎么系的,怎么能系的这么……跌宕起伏错综复杂?
小白扫了扫四周,该死,竟然连剪刀都没有,自己的匕首好象也落在隔壁屋子里了……
啧!怎么能被自己系的结难住!!
小白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小白翻身坐到相司鉴身上,全副精力都放在那个白色的结上。
相司鉴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知无觉。
突然,门开了。
“呀,对不住,敲了这么久都没反应,担心出什么事情就赶紧推进来看看,你们……”
那声音斯斯文文细声细气,可说到一半,打住了。
面前的景象很复杂。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小白骑在相司鉴**的身体上,俯身低头,脸色通红,额头已然渗出汗珠,口中轻轻呻吟(?),相司鉴,头微微抬起,神色陶醉(?)。
小白被叫声吸引,向门的方向看去。
妇人怔住了。
小白也怔住了。
然后妇人笑了。
小白却哭了!
“那个!夫人您别误会,我们……”
卡嚓。
门关上了。
手停在半空,小白?了。
“……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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