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运功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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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段天浩两人急匆匆来到小师妹的房间。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药味,只见岳灵珊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嘴里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话。
刘菁和一名女弟子正在喂岳灵珊吃药,可是她却不配合,喂进去的大半又都吐了出来。她们见到令狐冲和段天浩进门,忙起身见礼,刘菁道:“大师哥、四师哥,你们不是在……”段天浩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却见令狐冲早就抢到床前,摸了摸少女的额头,触手滚烫,不由的心里心痛又是怜惜,握着岳灵珊的手,轻声说道:“小师妹,小师妹,大师哥看你来了!”
只见岳灵珊似乎在睡梦中听到了令狐冲的话,眉头轻蹙,呓语道:“大师哥……我不要下山……我要在这山上陪你……”
段天浩对令狐冲道:“大师哥,事不宜迟,你马上运功替小师妹驱出寒毒吧。”令狐冲点点头,将岳灵珊的身子扶起,便为她运功驱除风寒。
少时,只见淡淡的白气从两人头上升起,令狐冲的额头上也隐隐布满了汗珠。又过了不久,却见令狐冲呼吸急促起来,豆大的汗珠不住从头上滚落,段天浩感觉情况似乎不妙,心急如焚,却又不敢打扰。
突然,令狐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收功而起,面色如纸,道:“不行……我功力不足,师妹体内风寒却只驱出一半……待我休息片刻再替她……”令狐冲一句话竟说不下去,身子也软软的倒在凳子上。原来他为了救岳灵珊不惜耗尽所有真气,身子虚脱,自己还受了内伤。
段天浩看了看犹自斜躺在凳子上回复的令狐冲,心里暗想,却不能再让他拼命,自己既然已经恢复八成功力,说不定可以替小师妹驱尽风寒。于是,对令狐冲说道:“大师哥你先休息,让我来试试吧。”令狐冲道:“你……你不是……”段天浩道:“我内力已经恢复八成,想来应该没问题。”令狐冲神色欣喜,点了点头。
却见段天浩暗运北冥真气,便为那岳灵珊开始驱寒。不多时,只见段天浩神色平稳,已入忘我之境,两人头上白气大盛,似乎相当顺利。这里就不得不提了,要说内力深厚,段天浩此时只恢复原先的八成功力,却是万万及不上令狐冲的,可为什么段天浩运功这么顺利呢?原因就在这北冥真气上。段天浩的北冥真气虽不如令狐冲的内力深厚,可是贵在精纯,指挥起来如指臂使,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过了茶盏功夫,只见段天浩缓缓收功,兴奋地对令狐冲喊了一声:“搞定了!”却也不知他能不能听得懂。
却在此时,突闻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段天浩等人大惊,扭头看去,却见师父师娘从门外进来,那岳不群神色不渝,那声大喝却正出自他口。那岳不群夫妇本要赶往嵩山,可刚行一日,便接到飞鸽传书道岳灵珊病重,于是连夜赶回。回来时却见段天浩正在行功,怕他走火入魔不敢打扰他,待他收功,两人这才进门来。
岳不群沉声道:“两个逆徒!是谁许你们下山了?”段天浩道:“师父息怒,弟子听闻小师妹病重,师父师娘又不在,才连忙下山救治。大师哥也是我撺掇下山的,请师父责罚弟子一人。”令狐冲却道:“不,弟子是自愿下山,却不关四师弟的事,请师父责罚!”
岳不群喝声“住口”,那岳夫人早已扑到岳灵珊床前,嘴里轻呼“珊儿”,手上替她把了把脉,道:“好在这风寒却是清除了,没什么大碍了。”

岳不群闻言神色却是一喜,对段天浩道:“天浩,适才你为珊儿驱出风寒,你的内力已经恢复了?”段天浩回道:“刚才大师哥先给师妹驱出了大半的风寒,我只是拾人牙慧,不过我的内力确是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了。”
岳不群走到段天浩身前,一搭他的脉搏,只觉他的脉搏跳动既劲且快,这般跳法心脏如何支持得住?手指上微一使劲,放一丝内力进去,想查察他经脉中更有什么异象,突然之间,那丝内力如泥牛入海,霎时便无影无踪。岳不群大吃一惊,急忙松手,喝道:“你练的是什么内功?恁的这么古怪!”
段天浩心下一惊,道:“弟子学的是段氏家传的武功,那日弟子在山上无意间从那把匕首上得知了自己身世,却是大理段氏后裔,这内功正是弟子家传心法。”
岳不群略一思索,道:“大理段家?那你与本派前掌门段公子羽是何关系?”段天浩道:“正是弟子曾祖。”岳不群听了暗暗心惊,自己也只是听闻师父提起过那段子羽,一身武功冠绝当时,那时的华山正是鼎盛之极。口里说道:“既然是段掌门传下的武功,倒也学的,只是莫要荒废了华山绝艺。”段天浩自然点头称是。
便在此时,一旁昏迷中的岳灵珊突然呓语一声:“大师哥,不要赶我下山,反正爹爹妈妈不在山上,我今晚还要在山洞里陪你……”众人皆是大吃一惊!令狐冲暗叫声“苦也”,这下麻烦大了!
果然,岳不群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你这畜生!对你师妹做了什么?”岳夫人也是一脸惊讶,不敢置信地望着令狐冲,若有所思。
令狐冲连忙拖着身子跪倒在地,道:“师父师娘息怒,弟子对师妹敬若神明,从未做丁点越礼之事!”岳不群冷笑道:“你未做越礼之事?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你师妹口中‘那晚在山洞陪你’你作何解释?”令狐冲两指并起,指天发誓道:“弟子令狐冲发誓,绝不曾冒犯过岳灵珊师妹!那晚师妹送饭上来,我见风雪太大,怕师妹下山危险,留她在山洞避了一夜,那晚弟子静坐在旁,整夜都未合眼,绝不敢有何逾礼之处!”
岳不群仍待再骂,却听岳夫人叫了一声:“师兄!”两人对视一眼,早已知晓对方所想。岳夫人对令狐冲道:“冲儿,你且起来。你和珊儿自小青梅竹马,师娘都瞧在眼里,你的为人师娘最清楚,师娘相信你决不会做出什么有辱华山之事。”令狐冲心里感动,师娘对自己太好了,重重地磕了个头。
岳不群也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这次你们私自下山,算是有情可原,就饶了你们,各自加罚三个月,都回山去吧。”两人应声出门。
两人走后,岳不群对夫人说道:“师妹,刚才可是想到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岳夫人脸上一红,嗔道:“当时我爹不同意,还不是被你骗到手了!”岳不群呵呵一笑,并不说话,脸上却似有忧色。岳夫人道:“师兄,你可是在怀疑天浩?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无论什么事即使说出来被你责打,他也决计不屑说谎的。”岳不群点点头,口中却喃喃道:“可是他从衡山回来,突然知道身世,还学了厉害的功夫,未免有点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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