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战地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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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野战医院,玉面虎在活动着腿脚,他的腿伤已渐痊愈,全军嘉奖,集体二等功,可玉面虎实在高兴不起来,一想起牺牲的战友和坠江至今未归队的队员,玉面虎便心情沉重,都已经五天了,未归队的战士恐怕凶多吉少,都怪江水太急,雾太大,自己的腿也被锋利的岩石划开了一条近二十厘米的口子,逢了十七针。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战争不是儿戏啊,飞机头顶轰炸,坦克后面猛追的画面时常出现在玉面虎的脑海里,如果不是山路狭窄,限制了美军兵力的展开,自己恐怕也回不来了。美军看来并非浪得虚名啊,如果自己也有大炮,再多几时个人,机场一定全部炸烂,不可能让敌几起飞,把自己掀到江里去,想起牺牲的战友,玉面虎只觉得一种情怀难以抑制,他拧开钢笔,在一张纸上刷刷的写起来,那竟是一首诗:血班长:
轰鸣与萧杀之下
是你不屈的信念在疯长
琥珀的拔节声
因你鲜血的洗涤格外清晰
透过焚烧的岩层
我一眼看见
你斑驳的双脚
在凝血的鼓点上急驰而过
比燃烧的忍耐更壮烈的情怀
鼓荡红日升腾的心
飞溅的意志高举枪刺
向发哮的时空进攻
崩溃一瞬
你血班长的雄音
穿过青铜的墙壁
随长江大河的奔流
传遍神州
想你此时的眼神
就多些神秘
就发现内在的损失里
是一墙的收获
你心声的轰鸣
你闪烁的符号之舞
添荒原以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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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沿河的山冈,在山冈的蜂腰,十几挺绑着绿色枝叶的高射机枪直指蓝天,在一个伪装的洞口,一队头带柳条编帽,精神抖擞的志愿军战士从门前走过,这个山洞,就是38军尖刀连指挥所。“腿都好了吧?”带着方框眼镜的汪连长拍了一下玉面虎的大腿。“报告连长,都好了。”玉面虎一身整齐的戎装,甚是威武。“坐下说。”汪连长向站立的玉面虎摆了摆手。“好小子,不愧是苏联教官的大弟子,一出手就挺辣啊,何士玉同志,”汪连长突然拔高了嗓门,“我的请示上级已批准,由你组建我连特攻排,现在是战争时期,我要求你再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搞出一个特攻排,你有没有信心?”“有,保证完成任务。”玉面虎热血上涌,声震如雷,“但我有个要求,请连长支持。”“什么要求,说。”“请帮我搞五门单兵炮,十挺重机枪,我想建一个多兵种的特攻排,狠狠打击美帝国主义。”“好,我帮你搞,刚好苏联有一批军火运过来。”
出了山洞,玉面虎心情激动,他脸微红,大踏步的走回驻地。真他妈的有料,不愧是王牌部队的攻坚连长,名不虚传,赏罚分明,用人不疑。难怪大家都愿意跟他干,不会被埋没啊。这人肯定熟读历史,以后肯定能当将军。立功授奖,不如当个排长给自己的激励大,玉面虎想起了自己读过的一本历史书,说韩信评价项羽;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士兵负了伤,他是又喂汤,又裹伤,可一旦将士立了战功,项羽却舍不得封赏,封官的大印放在兜里,棱角都磨没了,就是舍不得给人家。让人寒心啊,有能之士一看前途无望啊,跑吧,什么韩信、张良、陈平都跑到刘邦那去了,刘邦会什么?不过从谏如流,识人善任而已。他听从萧何建议,筑高台,戒斋沐浴,隆重的拜韩信为大将,韩信得到巨大激励,设十面埋伏,为刘邦消灭了项羽。玉面虎暗暗发誓:一定不学项羽,要学刘邦,如果自己有一天当了将军,只要手下有了战功,就一定奖赏,决不埋没,委屈下属。名与利,那是任何一个人内心都有的一根弦,谁能拨动它,谁就是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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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开阔地,一队彪悍的士兵整齐列队,玉面虎雄浑的声音响彻山谷:“你们也算百里挑一的精兵,你们应以在38军尖刀连为荣,更要以成为特攻队队员为荣,你们看到了,我们特攻队的武器是最好的,是一流的,无坐力炮,长杆阻击步枪,这是苏联最新援助我军的,我希望大家不要辜负上级对我们的期望,高度团结,高度协同,迅速形成强大的战斗力,请注意,我要的是整体战斗力,所以你们平时训练一定要刻苦努力,平时多流一滴汗,战时少流一滴血,这你们应该清楚,特攻队是用来攻坚,拔钉子的,所以,跟着我有的是硬仗要打,只要你们表现出色,立有战功,我今天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升迁一定飞速,你们的前途一定光明。

说话间,只见一个通信兵纵马而来,那战士显然骑术了得,奔到近前,不等马停稳,轻轻一跃,已稳稳的站在玉面虎的面前,“报告,师部命令。”看着来人飞马而来,玉面虎以为又有什么紧急军情,忙接过命令,打开一看:朝鲜战地慰问团已抵达我师部,凡我部排以上人员务必与晚七点准时抵达师部,参加慰问活动。“好,明白了,准时参加。”那通信兵敬了个军礼,轻轻一纵,人已跨上了战马,两腿一夹,得得的马蹄已到了山下。
夜,38军师部,一阵悠扬的手风琴声从一个大腹的防空洞传出,慰问演出拉开了序幕,伴随手风琴,场中一个身着齐胸绿裙的朝鲜女孩在纵情歌唱,玉面虎虽不懂朝语,但听那旋律,却甚是优美动人,这朝鲜歌曲,**而不失柔美,更有一种昂扬向上的精神,加上女孩清丽甜美的歌喉,一曲唱罢,哗哗的掌声经久不息。
动人的歌声,热烈的气氛,让这些在战场上拼杀的官兵,真正感觉到了什么是美,什么是柔,什么是受尊敬。忽然,曲调一转,竟是他们熟悉的中国歌曲———在太行山上,官兵们一下兴起,拍着巴掌,跟着唱了起来。一时间,现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一曲终了,女主持开始了互动;“志愿军同志,来的时候,我就听说,咱38军官兵不仅会打仗,表演节目那也在行,看看今晚谁是最勇敢的军人,和我们最美丽的朝鲜歌手合唱一曲。”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我来”,只见玉面虎挺起一米九的身子,以军人标准的步伐,踏踏的走向台上。面对台下数百双眼睛,玉面虎并不怯场,比第一次发言时好多了。玉面虎好胜心特强,容不得别人挑战,演节目也一样。手风琴声一起,竟是“微山湖上。”这歌会唱。玉面虎中气充沛,声音浑厚,女歌手音域宽广,声音清丽,一曲微山湖上,两人唱的是荡气回肠,余音绕梁。潮水般的掌声淹没了会场。玉面虎受到了明星般的欢迎。“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台下一片哄响。玉面虎毫不退缩,趁机掌握场上话语权:“感谢大家的支持,恭敬不如从命,会唱的歌不多,给大家朗诵来一段“满江红”如何?”“好”台下热烈回应。玉面虎走到台中央,“啪”的敬了个军礼,雄浑的嗓音再度响起: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慷慨激昂的满江红令会场掌声雷动,**迭起,不知不觉,已到了尾声,最后是集体舞,会场气氛更加热烈,激越的手风琴拌着大家欢快起舞,玉面虎事事抢先,早已把与他合唱的最漂亮的朝鲜女歌手拉到身边,玉面虎跳得热烈,女歌手也跳的兴奋,第一次与这么漂亮的女孩跳舞,玉面虎感到手心一阵阵发热,女孩的芊芊玉手,就如无骨的葱白,是那么的柔,那么的白。还有女孩身上愈来愈浓的体香,让玉面虎有说不出的受用。“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么?”“我叫艾兰姬,你呢?”“何士玉,38军尖刀连班长,你属于什么单位?”“人民军战地歌舞团,我经常下前线,希望下次还能碰到你。”“一定会的。”玉面虎认真的说。他心理暗暗决定,他要拥有这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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